人物:释常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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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九七
宗智,字圆明,号竹溪,江都人,本姓蔡。
住瓜洲闻思庵。
有《坐花轩集》。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五
释源长,字涵空,别号性水。
姓张氏,郯城人也。
性甘淡泊,不逐尘末。
幼投安东地藏庵受染,依老宿朗彻,诵经习礼。
仪容有则,讽赞无讹。
雍正甲寅春,世宗弘畅佛法,诏文海入都,敕改法源寺,俶开坛场。
得千八百九人,长亦与焉。
既而南旋,参闻思聚用老人。
精持律范,无间寒暑。
相印以心,遂付衣偈。
乾隆乙丑,聚主观音,三载勤劬,颇倦津梁,命长继席。
甄陶后进,莫敢怠荒。
重修殿宇,扩增旧制。
岁在丙子,两淮大饥,寺无馀粮。
率众上堂,惟饮白水。
三日不食,人无去志。
而禅房洁净,雍雍如初。
德积有素,感物者深。
故道风所被,欣然乐附。
戊寅岁示寂,春秋五十有一。
长姿禀明敏,颖异过人,尤善丹青。
常写雪中梅花,疏枝冷艳,古干横绝。
人谓于画禅中,别得三昧者,谅哉!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901 【介绍】: 唐僧。蓟州玉田人,俗姓王。年二十五于范阳延寿寺受具足戒。后往翠微山问道三年。寻谒洞上禅师,为入室高弟,嗣其法,住洪州云居山。
禅林僧宝传·卷第六
禅师名道膺。幽州玉田人也。生于王氏。儿稚中。骨气深稳。言少理多。十岁出家于范阳延寿寺。又十五年。乃成大僧。其师使习毗尼。非其好。弃之游方。至翠微会。有僧自豫章来。夜语及洞上法席。于是一钵南来。造新丰。谒悟本价禅师。价问。汝名什么。对曰。道膺。价曰。何不向上更道。对曰。向上即不名道膺。价喜以谓。类其初见云岩时祗对。容以为入室。膺深入。留云峰之后。结庵而居。月一来谒价。价呵其未忘情。于道为杂。乃焚其庵。去海昏登欧阜欧阜。庐山西北崦。冠世绝境也。就树缚屋而居。号云居。衲子亦追求。而集散处。山间树下。久成苫架。说法其下曰。佛法有什么多事。行得即是。但知心是佛。莫愁佛不解语。欲得如是事。还须如是人。若是如是人。愁个什么。若云如是事即难。自古先德。淳素任真。元来无巧设。有人问。如何是道。或时答㼾砖木头。作么。皆重元来他根本。脚下实有力。即是不思议人。握土成金。若无如是事。饶汝说得。簇花簇锦相似。直道我放光动地。世间更无过也。尽说了合杀头。人总不信受。元来自家。脚下虚无力。汝等譬如猎狗。但寻得有踪迹底。若遇羚羊挂角时。非但不见踪迹。气息也不识。僧便问。羚羊挂角时如何。答曰。六六三十六。曰。会么。僧曰。不会。曰。不见道无踪迹。又问。世尊有密语。迦叶不覆藏。如何是世尊密语。膺呼问者名曰。会么。曰。不会。曰。汝若不会。世尊有密语。汝若会。迦叶不覆藏。乃曰。僧家发言吐气。须有来由。莫当等闲。这里是什么所在。争受容易。凡问个事。也须识好恶。若不识尊卑良贱。不知触犯。信口乱道。也无利益。并(音旁)家行脚。到处觅相似语。所以寻常。向兄弟道。莫怪不相似。恐怕同学多去。第一莫将来。将来不相似言语。也须看他。前头八十老人。出场屋。不是小儿戏。不是因循底事。一言参差。即千里万里。难为收摄。盖为学处容易。不著力。敲骨打髓。须有来由。言语如钳如夹。如钩如锁。须教相续不断。始得。头头上具。物物上明。岂不是得妙底事。一种学。大须子细研穷。直须谛当。的的无差。到这里。有什么䠄跣处。有什么拟议处。向去底人。须常惨悚戢翼。始得。若是知有底人。自解护惜。终不取次。十度发言。九度休去。为什么如此。恐怕无利益。体得底人。心若猎月扇。口边直得醭出。不是强为。任运如此。欲得与么事。须是与么人。既是与么人。不愁恁么事。恁么事即难得。又曰。汝等直饶学得佛边事。早是错用心了也。不见古人。讲得天花落。石点头。尚不干自己事。自馀是什么闲。如今拟将有限身心。向无限中用。有什么交涉。如将方木逗圆孔中。多少聱讹。若无与么事。饶汝说得。簇花簇锦。也无用处。未离情识在。若一切事。须向这里及尽。始得无过。方得出身。若有一毫发去不尽。即被尘累。岂况便多。差之毫𨤲。过犯山岳。不见古人道。学处不玄。尽是流俗。闺閤中物。舍不得。俱为渗漏。直须向这里。及取去。及去及来。并尽一切事。始得无过。如人头头上了。物物上通。祇唤作了事人。终不唤作尊贵。将知。尊贵一路自别。便是世间极重极贵物。不得将来。向尊贵边。须知不可思议。不当好心。所以古人道。犹如双镜。光光相对。光明相照。更无亏盈。岂不是一般。犹唤作影像边事。如日出时。光照世间。明朗是一半。那一半。唤作什么。如今人未认得。光影门头户底。粗浅底事。将作屋里事。又争得。又曰。得者不轻微。明者不贱用。识者不咨嗟。解者无厌恶。从天降下。即贫穷。从地涌出。即富贵。门里出身则易。身里出门则难。动则埋身千尺。不动则当处生苗。一言迥脱独拔当时语言不要多。多则无用处。僧问。如何是从天降下。即贫穷。曰不贵得。又问。如何是从地涌出。即富贵。曰无中或有。又曰。了无所有。得无所图。言无所是。行无所依。心无所托。及尽始得无过。在众如无众。无众如在众。在身如无身。处世如无世。岂不是无娆其德。超于万类。脱一切羁锁。千人万人得。尚道不当自己。如今若得。共起初一般。古人曰。体得那边事。却来这边行李。那边有什么事。这边又作么生行李。所以道。有也莫将来。无也莫将去。现在底。是谁家事。又曰。欲体此事。直似一息不来底人。方与那个人相应。若体得这个人意。方有少许说话分。方有少许行李分。暂时不在。如同死人。岂况如今。论年论月。不在。如人长在。愁什么家事不办。欲知久远事。祗在如今。如今若得。久远亦得。如人千乡万里归家。行到即是。是即一切总是。不是即一切总不是。直得顶上光𦦨生。亦不是。能为一切。一切不为道。终日贪前头事。失却背后事。若见背后事。失却前头事。如人不前。后有什么事。僧问。有人衣锦绣入来。见和尚后。为甚寸丝不挂。曰。直得琉璃殿上。行扑倒。也须粉碎。乃曰。若有一毫许。去及不尽。即被尘累。岂况更多。不见寻常道。升天底事。须对众掉却。十成底事。须对众去却。掷地作金声。不须回头顾著。自馀有什么用处。不见二祖当时。诗书博览。三藏圣教。如观掌中。因什么。更求达磨安心。将知此门中事。不是等闲。所以道。智人不向言中取。得人岂向说中求。不是异于常徒。息一切万累道。暂时不在涂路。便有来由。非但恶眷属。善眷属。也觅不得。甚处去。通身去。归家去。省觐去。始脱得诸有门去。去得牢笼。脱险难。异常徒。又曰。如掌中观物决定。决定方可随缘。若一如此。千万亦然。千万之中。难为一二。一二不可得。不见道。显照底人即易得。显己底人即难得。不道全无。即是希有。若未得如此。不受强为。强为即生恼。生恼即退道。退道则罪来加身。即见不得。说什么大话。汝既出家。如囚免狱。少欲知足。莫贪世荣。忍饥忍渴。志存无为。得在佛法中。十生九死。也莫相抛出。生入死。莫违佛法。斩钉截铁。莫负如来。事宜无多。各自了取。有事近前。无事莫立。膺住持三十年。道遍天下。众至千五百人。南昌钟王师尊之。愿以为世世师。唐天复元年秋示微疾。十二月二十八日。为大众开最后方便。叙出世始卒之意。众皆怆然。越明年正月三日。问侍者。今日是几。对云。初三。师云。三十年后。但云祇这是。乃端然告寂。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七 传宗科(五)
蓟门玉田王氏子。
年二十五。
依范阳延寿寺落发受具。
始习毗尼藏。
叹曰。
大丈夫宜求解脱。
岂复为义所桎梏耶。
由是诣翠微山问道。
而即以燕居者三阅寒暑。
俄而睹有人衣冠。
若使者状。
谓膺曰。
盍游南方。
以参知识乎。
忽不见。
且有僧从豫章至。
为称洞上法席之盛。
膺竟造洞山。
山一日问膺云。
阇梨名什么。
膺云道膺。
山云向上更道。
膺云。
向上则不名道膺。
后山问膺云。
闻思大和尚生倭国作王是否。
膺云。
若是思大。
佛亦不作。
说什么作国王。
一日山问膺。
什么处来。
膺云踏山来。
山云阿那个山堪住。
膺云阿那个山不堪住。
山云恁么即子于山得个入路。
膺云无路。
山云。
若无路。
争得与老僧相见。
膺云。
若有路。
即与和尚不相见也。
山云。
此子向后千人万人。
把不住在。
于是洞山深肯之。
出世居三峰。
后徙云居提唱。
颇类洞山。
时钟传以南平王。
据有江西。
尤信向。
表奏赐紫衣师号。
每延请入府。
则预令扫除甘子堂。
以馆之。
千众围绕。
供施丰缛。
虽荆南成汭。
亦慕德遣馈。
动盈钜万。
天复元年辛酉秋示疾。
明年正月三日迁化。
宋高僧传·卷第十二 习禅篇第三之五
释道膺。
姓王氏。
蓟门玉田人也。
生而特异神彩朗然。
处于重丱崆峒禀气。
宿心拔俗。
争离火宅之门。
拭目寻师。
遂摄锻金之子。
师授经法诵彻复求。
年偶蹉跎二十五方于范阳延寿寺受具足戒。
乃令习声闻律仪。
膺叹曰。
大丈夫可为桎梏所拘邪。
由是拥线衲振锡环。
萃翠微山问道。
三载宴居。
忽睹二使者。
冠服颇异。
勉膺曰。
胡弗南方参知识邪。
未几有僧自豫章至。
盛称洞上禅师言要。
膺感动神机遂专造焉。
如是洞上垂接复能领会。
曾问曰。
闻思大禅师向倭国为王。
虚耶实耶。
对曰。
若是思师佛亦不作。
况国王乎。
自尔洞上印许。
初住三峰。
后就云居提唱。
时唐之季钟氏。
据有洪井倾委信诚。
每一延请入州。
则预洁甘子堂以礼之。
乃表于昭宗。
赐紫袈裟一副并师号焉。
都不留意。
所化之徒寒暑相交。
不下一千馀众。
牛头香树围绕者皆是栴檀。
金翅鸟王轩翔者不齐尺鴳。
四方馈供千里风从。
如荆南帅成汭。
遣赍檀施。
动盈钜万。
以天复元年辛酉秋示疾。
至明年正月三日而化焉。
豫章南平王钟氏供其丧葬。
时诸道禅子各。
依乡土所尚者。
随灵龛到处列花树帐幔粉面之馔。
谓之卓祭。
一期凶礼之盛勿过于时也猗欤。
膺出世度人满足三十年。
遗爱可知也。

人物简介

个人简介
梁鸿志(1882-1946),福建省长乐县人,字仲毅,后改字众异。1882年(清光绪八年)生,为清代名士梁章钜之孙。梁家世居长乐,为当地有名的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抗战期间,梁鸿志投靠日本,沦为汉奸,出任伪中华民国维新政府行政院长,破坏抗日战线,从事卖国活动。抗战胜利后,梁鸿志被国民政府以汉奸罪逮捕,1946年被处决。(按:以下诗稿,底本源于新浪微博月隐寒霜,录入校正:顾青翎)
爰居阁诗·序一
申江一隅,流人所萃,辛亥以来,吾乡能诗者如郑太夷、陈石遗、李观槿诸先生,并懋声华,老称流旧。结言符赏,昵就其侪;树艺铭膺,敦于所习。离合不常,交期迭贸,最后复识梁子众异焉。是时归安朱彊村侍郎方举沤社海上,众异来自大连,栖迟行馆,会值边警,留作寄公,参伍琴尊,骀荡裙屐。家故长乐鼎族,先德茝林先生,八州作督,功在太常;六学诏人,事详惇史。经尘衍为家业,磐石贻乎昆仍。以故君少承门望,早预华流。兰陔夕膳,岁路方修;茜骑春衫,文华独劭。扬蕤名级,蔼誉夷途。京曹廿年,吟事滋䋣。海内贤达,倾襟接纳。黄河妍唱,流播旂亭;白楼论文,间张鼎社。资益丽泽,造诣益深。予季螴庵,曩馆君许,归诵茂制,辄能上口。闻声寄怀,已笃心谊;奉手投分,欢若故交。过从浸数,出示兹篇。点定谬期,振董欢抃。君篇章至富,删蘖务严,所存诸作,大抵刿䥨心神,骞掷芳茂,文约旨微,韵高味永。珊株海月,辄孕惠心;云子铢衣,自殊下袟。合乐经首之会,希声可传;鼓琴流水之间,空籁都歇。论者谓足合轨介甫,摩垒后山,警律则简斋之遗,崇情与冬郎为近,渊乎所诣,一至此乎。良以吟咏范礼义之则,文辞根性情之华。风雅寖微,诗声俱郑。独造之事良难,复古之才不易。君独明指归于四始,该晖丽于百昌。元解之宰,九变不棼;函雅之胸,千秋自命。曾益标胜,宏长风流。梁简文有言:「文章未坠,必有英绝领袖之者。」斯言而信,微君谁归。独念大圜言志,息壤难期;正则感骚,修名未立。当兹叔末浇饡,世异华勋;书契飞灰,道丧文武。雷渊爢散,舟壑潜移。伊川有被发之忧,新亭靡对泣之所。而吾侪方踵汐社之遗风,语韩陵之片石。结习不除,喁于互慰。睥睨儒硎,寄命瓯脱。半生道长,四海无家。本依同郡,交或殊方;甫过中年,躬罹多难。烽燧接夫甘寝,穷海同夫劳歌。藕孔之托,世阅千尘;桑下之栖,缘尽三宿。余既流冗胶岙,而君辽东庐隐,亦复不获。宁处爰居一阁,仅识篇题;琅环万签,恐饱残蠹。流连欢宴,皆成怨端;绸缪悲愉,托以遥喟。抚时悼往之感,广己造哀之思,靡日不臻,寻章斯见。在昔东筦著论,致慨知音;西岩说诗,相哀同术。时与境其屡迁,意触绪而弥嬗。世有万变,才备九能。行见君飞走文翰,传唱区陬。雪霜满鬓,莫讳人知;珠玉一篇,更传晚定。斯言可券,宜为引喤。附志简端,为君增意。辛未冬日,匑庵黄孝纾。
爰居阁诗·序二
善乎吾友梁子众异之为诗也。
曰:吾之于诗,取自娱而已。
夫自娱之与娱人,相悬远矣。
而瞢然自许为娱,与有存于中,实足以自娱者,相悬又远焉。
何者?
中有所存,乃有真娱。
真娱之于人,庄子所谓「泰定天光」,屈子所云「内美」,皆是物也。
诗家有得于是,初焉用爱好务多为哉。
众异之诗,予见之最先。
君年十三四,已有声邑庠。
是时予方丧同学友龚子碧琴,意惘惘不自憀,一读君诗,心为之折。
初,碧琴论诗,谓宜完所受于天之分,无鹜于外来,其旨与君近。
碧琴有才无年,所志未就,君则潜颖方擢,孤秀已启。
予有所作,辄就君磨。
君亦猥好予,晨夕相与无间。
吾州城西南隅乌石山者,胜境也,山颠石壁,镵大士像数尺许,香火馀地,有楼数楹。
君读书其中,夜深人静,风啸月高,大江浮光,近在几案。
君冥心独处,与造物之真机者游。
予亦时来同之,尝笑谓君,耽寂如是,可以学道,岂仅蒐猎文史云尔。
既而君举于乡,先后赴汴闱,一昔沿颍水访君,车镫猝灭,几泥葑田习处,乍暌意不自禁,即君亦然。
予归江南,君且北游京师,自是阔别,乃阅十有馀年。
君既出与人事,多识海内贤士大夫,周览四方名胜,闻见宏广,而夷险顺拂舒郁之情,毕泄于诗,其境日辟,而其言日昌。
诗者,人心之神,自有其冶之甄之,潜转而密迁之,俾不能狃于其故。
昔贤之诗,皆远游一变,涪翁之言诚然,而有不尽然者。
变者所遇,不变者所存,使其所存缘境而变,奚足以永千载之思而长留于无穷?
故论诗于其变,不若于其所存。
众异之诗工矣,自其所存观之,宁徒工焉已哉,略举以徵。
君昔居旧京,有忆故山诗云「谁信出山仍面壁,此心曾誓佛前香」,其后又有寄予诗云「倚楼看镜身将隐,听雨焚香子最工」,盖心摄闻思,回光内照,故虽浩穰纡轸,每有抱独处寂之思。
浚此一源,其所派衍而支流者,皆有所从发,以为之本。
然则诗非所以为娱,为有其真娱者寓之,遂以成为梁子之诗,不亦善欤。
予耽诗,结习殆与君同,而才思远不君若。
君将梓其诗,属为之序,意以予习于君,独能微窥君美者。
寒天呵笔,爰就平生离合之迹与所相默契者书之,依稀旧日山中,一灯荧然,吾两人者促膝对语时也。
甲戌冬日,世愚弟何振岱。
爰居阁诗·序三
自三百篇以至于今数千年,代莫不有诗,诗之体日繁,而赋比兴之旨莫能外也。《传》曰:「诗言志。」志者,持也,必其人有所持而托于言,而后其言为有物,言有物而后其人之性情遭际毕载以出。后之人读其诗,知其人,论其世,有以相感而相发,故虽法于古而足以自名其家,不专一先生言而裒众长以为我役。世之不学而好立异,破音律章句为之,曾不能与村讴里曲争一日之长,与夫标举古人,自诡为名高以文其蹇拙者,皆不足与于是也。同年友长乐梁子众异,才足以理剧,学足以周变,智足以驭物,勇足以任事,生俶扰之世,再起再蹶,而意气不衰。交游遍国中,在所与其徒饮酒挟伎乐,摴蒲歌呼,或相从笑谑,谐啁狎侮其坐人,人人但以为语妙,无非难者。其为诗亦然,不搯擢肝肾而深,不涂饰藻采而丽,不排比故实而渊,懿不怨尤忿激而怒骂刺讥当于人心之公,盖其才学智勇,无所施于时,一托于诗,用能权奇傲兀,纵横恢诡,无不如其意之所欲达,坦然以心迹与天下相见。并世知众异者多矣,苟取其诗读之,虽千里外,众异之声音笑貌,固宛然相接于几席间也。然则众异所为诗,非古人之诗而梁子之诗也夫。非有其志而善其言者,畴能于数千载下自专其诗以侪于古作者之林哉?众异手定其诗如干卷,命之曰《爰居阁诗存》,督为之序。余不能诗,为发所见如此。至于众异治诗之艰苦,固非余所能言者矣。爰居阁者,众异侨大连时署所居室也。乙亥仲春,湘潭袁思亮。
爰居阁诗·序四
长乐梁子众异将刊其所著《爰居阁诗》,黄君公渚既为文序之矣,梁子复委序于予。予未尝知为文也,顾曾以文获罪于友朋,梁子必勉予为之,而曰:「君之为文,足以获罪于友朋,是以君文为重也。」予文果足重于世耶?然予与梁子为文字交垂三十年,每得一诗篇,敦复商榷,梁子固以予为知言者,其何敢辞?评梁子诗者辄曰,似苏东坡、陈后山、陈简斋,予殊不谓然。夫诗道广矣,自汉魏以逮今日,作者累千百辈,其能卓然独见以成一家之言者,殆相师而不相袭,必权衡章句曰,似某似某,亦扬子所谓譊譊之学,各习其师而已。予少好汉魏晋南北朝诗,及为之,无我存焉,继稍涉猎至唐宋,于是能辨其家数,循级复上而及魏晋,乃悟魏晋人诗亦自各别。诗之风气,随世运而变也,根于性情,异其遭际,遂同风而殊趣,其风衰而出一振之者反乎盛,亦性情遭际有不同耳。学诵者内籀于心,必其性之所近;外萦于貌,必其情之所安;激而发,或和而鸣,必其遭际之所驶。师古而不泥于一家,习今而不囿于风气,斯能有己存也。梁子亦如是而已矣。抑尤有进者,文章之道,盖有无穷尽者在也。升高者讵翔于空,涉渊者讵底于深,予与梁子亦以诗自道自娱耳,此所知所能者,不可以炫于世,差自信也。予尝见谬妄人自炫其所造诣,以为举天下莫己若矣,此予所不敢效也,梁子以为如何哉。乙亥四月,新建夏敬观。
爰居阁诗·序五
昔人谓诗人少达而多穷,而近世达官多能诗,岂古今人不相若邪?抑多穷之说未足概今之为诗者邪?余始而惑,继而思,终悟其说之无以易。盖所谓穷达云者,非仅论其一身荣瘁而已,其所遭时会系焉。吾身之穷而世则治也,虽饥寒之切于吾身,而其忧伤呻吟者,仅及其身而已,无足重轻也。其身显矣,而遭祸乱之会,谤讥戮辱之来莫知其始,其身既无所容,而亡国破家之变交乘于前,曾无术以拯之,其悲闵世道,感伤太息,岂韦布之士所可望者邪?且诗之为物,超乎万物者也,必其人有超世之念,而后能遗物。遗物矣,则世之荣辱毁誉若无毫末足加于其心,何穷达之足云。闵世也,斯怛恻,遗物也,斯闳远,故其发为声诗也,寄感伤于芳恻,寓隐微于诙诡,卓然有以自树立,非嘲弄风月者所得而比。斯自风骚以还,名能诗者所必循之轨,无得而易者也。长乐梁君众异尝达矣,顾其诗清刚逋峭,杂谈谐而出之,初无劳苦艰辛之态。遭际艰危,至避地辽沈而不可得,感慨世变,其声肃以悲,盖所谓以遗物之怀写闵世之旨者。其身虽达,其遭则穷,其诗足自致于不朽,斯质诸百世而不谬者也。君曾祖退庵先生,往与先五世祖霁峰公昆季为文字道义交,而吾从祖从父,又多与君习。君避地南来,然后得数数与君为文字饮。余虽伏处圜府,而遗物闵世之念则未敢后君,然则君今兹必索余一言者,意者气类相感,有不能自已者存,而六世文字道义之交,有不能不绵延至于无极者邪?民国廿六年三月,闽侯曾克耑。
爰居阁诗·序六
昔刘彦和有言:「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卓绝之义,檃括靡详。所谓超然直诣,妙擅终古,善发谈端,精于持论。所谓鍊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乎风者,述情必显。以斯为诠,庶乎近之。盖镕冶易范,而骏逸难能,自非文举,孰称高妙,世无公干,亦未知孔氏之卓卓也。梁子之诗,神锋遒上,后有千祀,宜无间言。若其渊映玉颖,爽骏融明。自缘劬攻,兼荷天纵。身世悱发,用臻愉艳。夫岂褧衣以为章,鸊膏以为利哉?君以高门,少遭孤露。倚魁之行,胥出母仪;圣善之教,厉于初服。折葼怀恩,集蓼伤遇。其所吟思,燡然已远。至如烧砚为学,抱经以求。观川晨谣,度塞夕唱。客梁园而结欢,临碣石而沾衿。词赋渐新,芬芳有烈。及夫宣室方召,天衢忽巘。毁巢同于鲁国,复壁厄于邠卿。琢璧滫兰,于焉已极。然后浮绝江海,间关干戈。情敏于多师,忧生于噍响。零雨行役,南浦将归。翔雁有万里之心,鸣蝉入繁霜之鬓。逮至斗枋载昭,垂棘效器。既领中书,行策补衮。秘省旋风之笔,温室削稿之心。群望枢机,期能缉亮。而乃横流肇于翟泉,沈猜吟乎短簿。投帻东阁,长揖军门。嵚崎数州之间,支离异国之际。日光霜叶,澈照高情;星浦松涛,若鸣奇志。既辞鲁门之飨,终作皋庑之歌。自是溯江礼岳,稠适湛冥。怫悦俱忘,钩镌靡辍。哀时之意,冲风警于曾霄;辨物之微,干将拂于秋水。盖三十年间,予所知者。砻硎弥切,智慧弥完。观于物者弥深,飞于声者弥莹。所谓跌宕昭彰,抑扬爽朗者,非欤?自唐以还,伪体滋盛。宋以涩称,犹质之代文也。涩加以理,贵出圆融。长公天人,妙如泻汞。而隐秀之用,未极其涯。君结言端直,莩甲清新。参曹洞于后山,缓咸韶于黄九。去弊救偏,浩得朗趣。心如一鉴,物呈万殊。辛未春夏之交,访予旧京,东棹方归,述所觇识,微谓积憾已甚,事将在辽,彼童实讧,不可喻察。及今案索篇章,如见毫末。斯又明诗之前用,补史之弘功,缀文照世,浅深一揆者也。予少有所作,便就商略。及视君句,瞠目绝尘。郭璞之赠温峤,尔神余契;王濛之叹刘惔,胜我自知。方嗟蓺诣,莫踰畛阈。今岁诗卷,并可杀青。鸾翮之全,吾将用懒;骥尾之附,赧于益彰。绕肠钟山,冉冉易老;戢枻湖舍,悠悠思君。承命竭才,聊当息壤。丁丑四月,哲维黄浚。
爰居阁诗·序七
韩翰林之集,多在忧危;庾开府之篇,每言身世。天宝多故,工部诗名;建安不康,中郎赋好。原本忠爱,发摅性情。登楼有怀,欲回天地;倾厦可拄,不露文章。房魏作相,贞观乃成;富文既登,嘉祐斯治。岂止汉京开业,必赖儒生;晋甸分崩,在崇军号。兹诵爰居之集,弥感鸿雁之诗。长乐梁公众异,洛都世德,煇映袁扬;冶海名宗,颉颃林叶。庾公早慧,射策建康之宫;齐君多材,摛毫长乐之省。出入琐闼,周旋戎枢。四始聿精,九骚毕永。江左鲍谢,逊其清新;盛唐高岑,无此悲壮。䌷绎编章,枨触衷曲。蓂荚既更,勋华相授。四岳之望,十洲所瞻。合肥执政,翔泳信孚,胥卢道洽。广成爰访,延喜攸归。鸾掖莫先,凤池斯领。纷争岐汴,集十镇之兵;攘夺石刘,盛五都之雾。兴元挥草,必在推诚;长庆颁书,特昭垂悯。吏部慰谕,收成德之军;中丞拊宣,完昭义之讨。使其长崇礼德,克保信忠,则豚鱼可孚,蛮貊皆感。数十州之节度,相牵来朝;卅六道之将军,无劳出伐。百年割裂,可望会同;亿姓殄屠,于斯福寿。载诵致光之咏,乃悟纥干之悲。兰陵拊床,烛铜驼之祸;缁郎误策,致石马之嘶。式著先几,愈钦雅律。琳琅启览,怛悼增伤。馀杭生日之诗,春秋冀续;天水挽词之作,剑履长悲。又若幼安避地,欲卧东陲;文冀投遐,非梗西道。时则永宁方盛,率义已强。汉苑秦陵,尚见椎理之靖;玄菟盖马,无虞熢火之侵。帷幄其参,席茵有礼。将期公孙累叶,宅梁水而启封;慕容四君,邑徒河而绥众。如钱王之保浙右,拟窦牧之福河西。有造青邱之地,大安苍野之氓。乃意表患生,隆中策阻。左贤将逝,每询景茂之冲;中辽置州,无解襄平之溃。流连嘉什,感慨生平。既招高子之疑,遂还邴君之驾。歔欷故帅,惆怅彼童。苦断白狼之书,坐吟黄龙之弃。至于彭泽陶情,本无涂饰;渭南乘兴,不事琢雕。玉溪淹雅,工绮罗之词;山谷坚卓,敌松筠之品。雍都衡盱,足薄王杨;汉塞抑扬,宜追苏李。周安东之作督,大惠吴人;韩晋公之平章,式先润部。廷燮,因依卅载,仰止九皋。少保订交,搜郑公之草;奇章念旧,斗宾客之樽。石垒金陵,多留名笔;彭蠡震泽,造福斯人。元祐之音,用昭典范;会昌之集,更见编摩。大彰卫国之华,再撰荥阳之序。抑更有进者,夫唐之张曲江,宋之韩魏公,非不工诗,而以事功著者,竟掩其诗,此则廷燮深为公望者焉。戊寅秋日,江宁吴廷燮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