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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雪月处山岭,精神自高寒。
陈侯恬旷士,理名簿领间。
虚衷集欣感,遭物触其端。
比兴不得已,未言出静观。
颢气裹章句,仁孝见一斑。
峻不可迫视,厥意乃安安。
章光闇然内,墙壁淹独难。
论世疑古人,今方食一官。
君作尽头送,送尽亦须离。
茫茫念前后,遂生尽头悲。
何如送速返,为别今多时。
湖山吴越路⑴,与君春共之。
莺花随水陆,同为行者仪。
相送渐相忘,别时始各知。
君反作归客,邀作送君诗。
⑴ 李校:「山」,翠娱阁本作「上」。
枝梧万里途,蹭蹬八年别。
老壮不必言,理乱异悲悦。
厥苞发自辽,黔蜀为三蘖。
如山颓钟应,倡和肆屠裂。
书生无职守,安坐受屼嵲。
妻孥寄草露,有泣不能血。
茫茫滇楚蜀,如鸟云烟灭。
到时憩一枝,始惊途阻绝。
尽室聚累累,弥表心魂孑。
感君万死后,师友情内切。
被衰啜粥身,对尔愧叨窃。
仕者遭时艰,宜更安饱辙。
乱离鍊尔身,筋骨应如铁。
前途可无畏,盘根与错节。
用君处此地,宜在六载前。
当其司迟速,宵人亦有权。
定力超宠辱,况计后与先。
元老具心目,知君非一年。
璧完今归赵,安见瓦砾全。
予本非君匹,兼耻相系援。
君或别有取,焉问愚与贤。
念予与当路,恩怨无所连。
肯立见摧碎,如石压卵然。
复何烦指授,绳根递攀牵。
鸡肋诚琐屑,宛转辱尊拳。
君时处閒曹,疑谤代为肩。
以兹操衡鉴,幽滞何弗宣。
往事算飘瓦⑴,细故久弃捐。
虚公恒言尔,舍此无规瑱。
努力酬高义,夙夜以乾乾。
敢云永终誉,恒恐多尤愆。
⑴ 李校:「算」,翠娱阁本作「等」。
空庭浸琉璃,苍凉不受暑。
风檐鸣坠花,断续如残雨。
披衣惊梧月,清霁忽如午。
静夜嗒焉秋,山水作人语。
何知是严城,寒醮转三鼓(以上李校《隐秀轩集》卷四)。
昨者看君无去意,朝来忽定南行计。
远别应作数日恶,君今发口何容易。
金陵故人无亲疏,一日二日难作书。
书札有无意恐殊,欲作不作中踌躇。
君言传语终泛泛,随笔数行自有馀。
君欲买宅秦淮老,为君卜邻难草草。
左方幸虚一笏地,迟我数年移家至。
今夕与君同杯酌,君言不如归家乐。
归家各有索居时,晤言今夕成今昨。
长安忍作终年游,苦死难为明日留。
明日不留吾不强,途中岂可值中秋。
满口留君意半阑,自惭今夕滞长安。
思归转挽将归客,但觉临岐置语难(按:「岐」,李校本作「歧」。)。
白帝山水何参差,欹侧升降相蔽亏。
拳石勺水细已甚,无有不历落嵚崎。
杜陵野老虽间关,不肯卜居不经奇。
胸中眼底足相发,其人其诗皆似之。
天生夔州此山水,不住此老欲住谁。
人生客游何者美,其一友朋一山水。
山水难逢白帝城,友朋况值皆同里。
四牡虽羸忝使臣,昨朝过此坐生尘。
今者舟舆太供顿,何可游山无故人。
三君肯分置三处,客中快度三朝暮。
百日春光亦已倦,来时不迎去却饯。
前者寒食一月前,郊行才识春风面。
莺花就人人避之,远于将之空恋恋。
送春不必送花鸟,首夏莺花正缭绕。
二月花时空复名,风雨如秋寒悄悄。
从兹不作闭门人,青山无日无春晓。
辟彼黄花说重阳,重阳曾见几花黄。
报国松胜灵谷松,权奇屈曲如巫峰。
物神往往失本形,盖影涛声皆已庸。
苟不贵形直取意,今见此松貌亦恭。
是时宜月特不月,有意幻昧其声容。
一枝每具一丘壑,风泉畜泄如未落。
以此彷像报国松,辟置盆石当五岳。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安陆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