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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九州多士各有贡,大小之物随土宜。
养材学校此其本,背本逐末宁不悲。
偏将土木奉释老,尽室奔走愚无知。
君子居乡有宓贱,小人愿学如樊迟。
圣门二者今战胜,文星不用天盘推。
一朝化出孔子庙,唾手如有神明司。
文翁以来节度府,羽翼此邑天西维。
春秋俎豆列二祀,昼夜几砚严十师。
荀卿许从异户入,子贡只得肩墙窥。
我生一官五讲席,所至冻雀栖寒枝。
自从上庠吏外学,行德自谓心无欺。
眼看旄头拂紫彗,左文右武今何时。
涂侯居乡足领袖,金橐相与倾其私。
自闻盛事喜欲舞,出力敢后吾人期。
黄庭细书不足道,笼鹅尚可寻羲之。
澹台斩龙由搏虎,书成有似二子为。
高山仰止不无意,鹏翼九万云天垂。
我与李侯初不熟,但闻弦歌政声速。
永川鸡犬数山外,迄今语言犹可录。
向来官舍卜清疏,把酒横琴仅容足。
眼前可无起予者,故作斜川著行录。
不妨奄有靖节名,此堂岌岌柳英英。
易名伐树公则去,名尚可复柳易生。
唐侯初来理前事,收拾神名还旧地。
坐令轩冕争夺心,各有田园萧散意。
古人陈迹那复论,丈夫志气高入云。
因知特起豪杰士,不待西伯还明君。
喜不至流怒不悲,句中铦锋解人颐。
冰霜凛凛笑一吷,三尺有喙金玉词。
二惠肯来但独步,明光殿中文绣具。
便当携此上青云,天子方深南北虑。
吾今老矣君可思,吹毛之珍何所施。
和诗反刀三叹息,莫把神槌困钝锥。
持节使者来自天,玉皇遣问金碧仙。
蜀山嵯峨九折外,琼楼绛阙迷风烟。
騑騑蹴踏长楸道,喔喔下鸣芝草田。
汉家一瑞恐难致,杀人自要身长年。
麒麟凤凰不知爱,仙物未忍随拘牵。
至今滇昆水含怒,怒迸海脉浮平川。
资中男子文章伯,执笔金銮殿中客。
碧鸡飞去却飞来,此地遂为金马宅⑴。
⑴ 自注:金马神祠,俗传以为谏议大夫王子渊也。按:子渊宣帝时持节祝三神于益州。韦齐休云:拓东城两山对峙,东北为金马,西南为碧鸡。昆池水出两山下,北折东注,而滇池自巂以西,与昆合而东注。蛮人槩以滇池目之,不复云昆河也。二水皆出三危,蜀江所本。一云两山时出光怪,山形如二瑞。一云鸡出水中,未知孰是。子渊移文云:持节使王褒,敬移南崖,金精神马。剽剽碧鸡,处南之荒。深溪回谷,非土之乡。归来归来,汉德无疆。广乎唐虞,泽配三皇。《华阳国志》云:青蛉县禺同山,濮水所出。子渊资人,墓在资阳。年月日李石书。
髧如丫角垂两耳,口诵黄庭调绿绮。
诸公拂榻乃肯留,疑是前时徐孺子。
我琴挂壁久不弹,浙声分作蜀声看。
但得古人指下趣,转觉良工心事难。
欣然过我同一笑,旧曲重闻如再少。
咸韶本自凤凰鸣,筝笛任誇蚯蚓窍。
孺子孺子年更痴,十三大胜陶家儿。
阿端不识六与七,随分牵衣觅梨栗。
夷门道人墨为手,艺如巫咸日中走。
逢人便与墨模糊,西里自妍东里丑。
不须更相邑中黔,面比乌鸦色未深。
为抬墨手高处问,我手何如君子心。
烊铜作梁剑栈编,峡江百丈青云缘。
峡山鸟道飞翩翩,蜀仙自得壶中天。
丈人口诀谁与传,青城⑴一炷心香烟。
萦藤络蔓紫翠牵,清河鍊师天上仙。
玉华楼高瞰平川,白日下界黑鬼缠⑵。
帝曰汝往予详延,鼎转九丹书八篇。
清风来翔明月前,夏日不暍冬不绵。
青骡白鹤忘岁年,是家仙种张祖先⑶。
椒子红熟丹浴泉,酿成白酒斗十千。
先生日日贪醉眠,为我寄语来日边。
⑴ 自注:青城一名赤城。
⑵ 自注:玉华楼高处见平川人境出没尘氛也。
⑶ 自注:张开光乘青骡至资州玉案山,张四郎在邛州白鹤山。
高轩得意翔云间,妙画匿迹缣素残。
柱头老丁留语后,兀兀无趾如叔山。
不妨万里戢六翮,顾步下啄芝田宽。
方舟惜鹤并惜画,一夔之足万金价。
莫将凡笔补丹青,谬作身轻一鸟下。
射虎将军须发白,老作三茅洞中客。
群仙呼去问姓名,谓是前时李八百。
天孙乞与云锦衣,白日化为仙鹤飞。
赤城山下百花市,卖符卖药沽酒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