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秦延勋

相关人物:共 5 位
共 2 首
起家大布衣,岁部粮万石。
时至无后期,廷对矢报国。
观政入银台,文牍袪委积。
三迁冬官长,役车按名籍。
是时大营建,更番藉休息。
龙州师问罪,地界安南逼。
往谕王拜命,私觌谢香帛
献雉越裳朝,舞干有苗格。
兴安治灵渠,三十六闸勒。
南北导湘漓,渼潭毒龙匿。
焚镌象鼻峰,漕舟渡枕席。
水锁旡支祈,山留巨灵蹠。
疏盐广东西,引定四府额(江西南安、赣州、吉安、临江。)
挹注税半之,宿弊一朝革。
遇事敢风生,扰驿辄纠劾(刘都督。)
称旨掌南台,风纪百僚饬。
冤狱数平反,祥刑垂典则。
朝阳闻凤鸣,秋肃亦鹰击。
恂恂不能言,一心以诚实。
高皇性猜忌,喜怒生不测。
功臣罕得全,恩眷独殊特。
病则遣医来(戴原礼。),大篮抬酒食
行盖隔瘴疠,崇礼(街名。)有赐宅。
厚福呼佳儿,网开释罗织
引年许退闲,顾问备朝夕。
靖难继求旧,大不耐官职。
安抚乃空衔,驱车行至泽。
周览晋云山,题诗满屋壁。
九重以疾闻,囊金无处觅
何哉致身录,伪造词抵饰。
帝已火宫中,城围地道塞。
安得西南游,而有从亡客。
褚渊宁独生,居然夏侯色。
仗节隐其名,慬免十族赤。
后世旌遗忠,肸蚃慰魂魄。
史笔乃阙疑,家乘述祖德(时重刻《流芳录》。)
按:昔竹垞先生在史馆,有问逊国事宜何书,以「宫中火,帝崩」五字对,迄为定案。帝既未尝出亡,安所得从亡?有遇程济破槛车诸附会事,稼堂先生辩之详矣。俗演《千忠会》传奇,乃史彬后裔鸠刻《致身录》射利,徵余族金不遂,伪造诬蔑。然先公奉命山西,与云南风马,国史具在,世岂皆没字碑哉?窃念太祖何如主,擢自布衣,呼之曰「老严」,眷顾殊密,挟持大有具矣。长冬官班,天下匠役凡二十馀万户,为御史、为都御史,平反冤狱,全活千馀人。定广东、西、江西四府盐法,使安南,致书于其王与相,卒如诏指,图其阨塞以献,赆则却之。尤著者,治兴安灵渠,导湘、漓二江,浚渼潭,建陡闸三十有六,铲危滩中石,土人谓史禄、马伏波后一人。然则功固足书,轻重不争一死。且先公之死也甚讳,当文皇登极,已退归赐第,终建文朝不仕,安抚系空衔,一入晋界,当受事,辄饵金屑,诫老奴慎毋泄。其时陨宗湛族,固不忍先业之不祀,亦以死吾分也,何卖名为?史书疾卒,盖据实录,正与遗令「讣闻必以疾」一语符合,其不死于疾死于金,益信不然。万历中台臣讵无所据以请,礼臣与神庙何遽允之赐旌忠额、胪祀典哉?蹇忠定、夏忠靖官已贵,率先迎附,执而释之,皆以忠易名,三杨亦非自代来者,卒为名臣,无庸远引管仲例,先公固可以死,可以无死,今断断一出于死,而人顾疑之,唯其讳也。然先公先自讳,且唯恐天下后世不共讳,夫不知讳之之故,故生疑,则疑适如先公心,其心弥苦,识力更出蒙显难、撄奇祸诸公上矣。嗟乎,补锅衣葛河西佣,东湖樵夫方埋名,如不及先公,亦犹行此意也夫。
⑴ 开凿胭胭山河,移置五军都督府、六部诸公宇。
⑵ 安南囊金银、文币、名香为赆,皆却之。
⑶ 前为御史,有阎成等百馀人与袁关寿等案,及总宪有两淮盐案,赴逮数百人石灰关卒二十馀人诬盗当诛,及张甲、姜旺等冤案,皆奏免。
⑷ 御史李某奏公在后堂大食篮抬酒食,帝曰:「受用惯的,打甚么紧,也来说。」又命光禄张泌云:「办些好的待他。」
⑸ 使安南,帝曰:「瘴气多,做大凉伞去。」
⑹ 帝伟公貌,谓有厚福,召三子见,称为佳儿。
⑺ 家前后二狱,词连弟侄子婿,帝省释之。
⑻ 安抚山西,行至泽州,一夕卒,遗寸纸云:「讣闻必以疾。」老奴觅囊中金屑,讫不见。有《读文文山正气歌》诸诗。
⑼ 万历中,允按臣请建旌忠祠。
中原纪痛诗 其三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五言律诗
收尽江边骨,谁怜釜底鱼。
睢阳方杀妾,即墨已降书。
甫也悲青坂,苍凉百战馀。
似闻天下动,徵调及青徐。
按:岳州既陷,敌兵即至咸宁,吴公以七月二十日自长辛店驰归汉上,即日调遣水军,二十二日即自往汀泗桥督战。余从行,车至贺胜桥,而宋大霈、孙建业、余荫森、董政国、陆沄诸军皆先败,汀泗桥已失,前线无一兵,时吴公但携刘玉春一师、张占鳌一旅、余荫森残部千馀,及卫队一团而已。廿三、廿四调遣应战,两日皆败,距敌仅十余里,枪声相闻,前线各军溃兵蔽野而下。余亲问溃卒战况,盖陈家谟不设兵站,不给军食,士卒处雨水中已三日不食矣,枵腹既久,盛暑口渴,舌无津液,往往口吐白沫,顷刻而死,其何能战?时从吴公左右者,仅余与唐天如、张月波、张方严、许铁峰五人而已。溃兵势如奔潮,不可复止,吴公下令集合,不许退,而各乱军竟开枪抗命,弹如雨下,敌亦逼近,知事不可为,车亦遂行。枪声夹车而起,行数十里,吴公以贺胜已失,遂于车中定退守武昌之计。余进曰:「圻料敌必夹江而进,若专守武昌,恐敌由仙桃以趋汉阳,则汉阳必失,武昌处于死地。不如令陈督自守武昌,而我军扼守襄河、汉阳,画江而守,有两层退步为上策。」吴公曰:「汉阳甚固,且襄河口我有兵舰,敌何能渡?」意甚重武昌,于是遂定。时田野大水,火车行黑暗中,半途车相撞五次极猛烈,亦莫敢究诘。余密呼司机人至,啖以重赏,晚乃至鲇鱼套。是夕,汉部张其锽、李蕴鼎、刘少南密商起用靳云鹗,遣车迎之,吴公未及知也。次日,吴公驻武昌,修战守之备,乃回汉口。二十六日,敌占洪山鲇鱼套,余复从吴公躬冒弹雨中,渡江至武昌,步行一日,周城详视战备。日晚,敌攻宾阳门,从吴公御敌,夜宿警署,猛攻终夜。委刘玉春为城防总司令,玉春胆识忠勇,缮守甚坚,吴公乃回汉口。余又曰:「我数日转修武昌战备,彼必闻之矣,请注意汉阳谍报。」敌果由仙桃直趋汉阳。二十八日,方从事汉阳战备,而刘佐龙遣其参谋长孙楚英持函请吴公退让三镇,将来徐图恢复,表示倒戈,以免牺牲桑梓为言。余曰:「徐图恢复,不更牺牲桑梓耶?」吴公力责其谬。是夕,汉阳炮台炮击我军司令部,时靳云鹗已至汉,要挟必任副司令,吴公遂以委之。既而靳与刘佐龙晤商,遂又不肯任事,声言:「败坏至此,我何能为?」次日,刘弟刘鼎甲以炮台降敌,刘部开秘密会议,以是夕刃吴公绝后患,乃有一党人以历史为言而止。吴公乃于明日八月朔下午行。刘玉春坚守武昌,吴公临行,电刘死守待援,故四十馀日昼夜战声不息,士卒劳苦,城中粮且尽,计口授米粮食粥无怨者。至九月十一日,犹有十日粮,而陈家谟数与南军议降,由夏口知事王绳高偕商会渡江入城,往返议四度。陈军守保安门,在城上受城下南军酒食,乃缒南军数人登城,次日又数十人,因以利诱,约开城得巨赏,允之,复缒而上下,至双十节,城中党人已有千馀。及攻城急,陈嘉谟令河南第三师吴俊卿之郝团长开门纳之,以武昌降,玉春犹奋臂率士卒二千,下城巷战半日,曰:「有一人一枪,必战也。」于是士卒死且尽,无一降者,被执不屈。陈亦被俘,南军敬刘,优待之,而鄙陈,议杀之。陈自白求以赂赎死,南军索五百万,陈愿献百万,不许,增至二百万,又不许,今犹囚焉。开城前一夕,陈署内警卫队,愤陈之贪鄙不忠,侵饷肥己,指枪相约,曰:「明日必杀此贼,毋令漏网。」陈知之,携二仆至刘玉春营,曰:「与刘司令商。」公遂匿不归。致电刘佐龙曰:「病痢甚,请以小轮相迓。」明日遂降。当武昌未下,孙师已至九江,与玉春以无线电约夹攻,南军新至,地理未悉,兵少,武昌之围,实死劲旅七千人,不能分力应战,甚恐。至是,武昌降,声势大震,遂破江西,孙军退金陵,自度力不支,乃请奉、鲁援师,东南震动,海内骚然,羽书达乎齐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