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徐图

相关人物:共 1 位
共 3 首
颂寅公诗过先生故居(癸巳) 当代 · 林英男
七言律诗
辩亡曹社梦痕赊,荆棘铜驼彻暮笳。
马角乌头非幻影,元蹄宋戟未沈沙。
坑灰遍地无声处,风雨孤灯廿载家。
昔日牛衣为谁隐,忍听衮衮说坑瓜
注:曹社梦痕:《左传·哀公七年》: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宫,而谋亡曹。指亡国之兆。陈诗,史家之诗,诗史也。陈公一生几经沧桑易代,常赋『读史早知今日事』,『世变早知原尔尔』,『使公(指蒋介石)至此早皆知』。
马角乌头:燕太子丹质于秦,求归。秦王曰:乌头白,马生角,乃许耳。喻不可能之事。陈公于抗战初期认为中国积弱,不可能战胜日本,诗中常用此典喻之。故主和求偏安,以徐图最后胜利。但陈公也反对不战不和,认为一旦开战,必苦战到底。因陈公矢言:国可亡,史不可灭。遂搁下中亚、魏晋东方史研究,专攻大唐史。呜呼!华夏以史为宗教。国亡乎?未亡乎?史灭耶?未灭耶?难起陈公于地下,唯其遗诗可證也。『国魂销沈史亦亡』,『兴亡今古郁孤怀,一放悲歌仰天吼。』
金元句:陈公用宋史之金、元、宋鼎立局势类比抗战时期中国局面,俄与延安如元,汪日类金,美蒋似宋,其结果,宋先联元灭金,后灭于元。
说坑瓜:《史记正义》引颜师古云:卫宏《诏定古文尚书序》云:秦既焚书,恐天下不从所改更法。而诸生到者拜为郎,前后七百人。乃密种瓜于骊山陵谷中温处,瓜实成,诏博士诸生说之。人言不同,乃令就视。为伏机,诸生贤儒皆至焉,方相难不决,因发机,从上填之以土,皆压,终乃无声也。
⑴ 寅公故居已抹去『对泣牛衣』劫史。
天花古刹怅重经,殿角凄清响梵铃。
昨夜军容犹在目,风镫吹落万春星。
按:天花寺在曹娥江畔,将军驻兵其地,以待张应云捷音之至。而应云所最倚重者宁波漕书陆心兰等,谓其能句通汉奸为内应,一俟外兵四集,即将夷酋郭士立等擒献军门。及大兵既发,心兰自贼中先期奔至,报称师期已泄,夷酋警备严密,不能缚致云云。军中得此信,将士已群议蜂起矣。既闻前营失利,人心益摇,随员阿彦达等遂有退兵之议。时方有鉴于前次进兵之弊,特雇役夫四千馀人以备用,而投效知府金石声弹压过严,役夫鬨散,声彻将军左右。阿彦达谓军心已乱,请于将军曰:「武官不宜言走,吾辈文官,即退逃岂为懦怯耶?」举人臧纡青独曰:「为今之计,宜进不宜退,一退则众心瓦解矣。若云新挫之后不利速战,则上虞一县,僻在山谷,进屯其地,亦可徐图再举。」阿彦达等不以为然,哗争至更馀不决。将军以好言相解,谓姑俟明日再议。夜半,文参赞自长溪岭帅众退回,声言夷兵猛烈,不走且踵至。将军信之,下令军中宵济而退。天明,纡青将入帐再议,而军士已无一留者,遂大忿,唤小艇归绍兴,侨寓民家,不复入戎幕。初,将军麾下,直言之士首推纡青,将军亦颇敬信之,故文武各员尚多顾忌。及其既离左右,遂各便其私图,而军事益不可问矣。
中原纪痛诗 其三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五言律诗
收尽江边骨,谁怜釜底鱼。
睢阳方杀妾,即墨已降书。
甫也悲青坂,苍凉百战馀。
似闻天下动,徵调及青徐。
按:岳州既陷,敌兵即至咸宁,吴公以七月二十日自长辛店驰归汉上,即日调遣水军,二十二日即自往汀泗桥督战。余从行,车至贺胜桥,而宋大霈、孙建业、余荫森、董政国、陆沄诸军皆先败,汀泗桥已失,前线无一兵,时吴公但携刘玉春一师、张占鳌一旅、余荫森残部千馀,及卫队一团而已。廿三、廿四调遣应战,两日皆败,距敌仅十余里,枪声相闻,前线各军溃兵蔽野而下。余亲问溃卒战况,盖陈家谟不设兵站,不给军食,士卒处雨水中已三日不食矣,枵腹既久,盛暑口渴,舌无津液,往往口吐白沫,顷刻而死,其何能战?时从吴公左右者,仅余与唐天如、张月波、张方严、许铁峰五人而已。溃兵势如奔潮,不可复止,吴公下令集合,不许退,而各乱军竟开枪抗命,弹如雨下,敌亦逼近,知事不可为,车亦遂行。枪声夹车而起,行数十里,吴公以贺胜已失,遂于车中定退守武昌之计。余进曰:「圻料敌必夹江而进,若专守武昌,恐敌由仙桃以趋汉阳,则汉阳必失,武昌处于死地。不如令陈督自守武昌,而我军扼守襄河、汉阳,画江而守,有两层退步为上策。」吴公曰:「汉阳甚固,且襄河口我有兵舰,敌何能渡?」意甚重武昌,于是遂定。时田野大水,火车行黑暗中,半途车相撞五次极猛烈,亦莫敢究诘。余密呼司机人至,啖以重赏,晚乃至鲇鱼套。是夕,汉部张其锽、李蕴鼎、刘少南密商起用靳云鹗,遣车迎之,吴公未及知也。次日,吴公驻武昌,修战守之备,乃回汉口。二十六日,敌占洪山鲇鱼套,余复从吴公躬冒弹雨中,渡江至武昌,步行一日,周城详视战备。日晚,敌攻宾阳门,从吴公御敌,夜宿警署,猛攻终夜。委刘玉春为城防总司令,玉春胆识忠勇,缮守甚坚,吴公乃回汉口。余又曰:「我数日转修武昌战备,彼必闻之矣,请注意汉阳谍报。」敌果由仙桃直趋汉阳。二十八日,方从事汉阳战备,而刘佐龙遣其参谋长孙楚英持函请吴公退让三镇,将来徐图恢复,表示倒戈,以免牺牲桑梓为言。余曰:「徐图恢复,不更牺牲桑梓耶?」吴公力责其谬。是夕,汉阳炮台炮击我军司令部,时靳云鹗已至汉,要挟必任副司令,吴公遂以委之。既而靳与刘佐龙晤商,遂又不肯任事,声言:「败坏至此,我何能为?」次日,刘弟刘鼎甲以炮台降敌,刘部开秘密会议,以是夕刃吴公绝后患,乃有一党人以历史为言而止。吴公乃于明日八月朔下午行。刘玉春坚守武昌,吴公临行,电刘死守待援,故四十馀日昼夜战声不息,士卒劳苦,城中粮且尽,计口授米粮食粥无怨者。至九月十一日,犹有十日粮,而陈家谟数与南军议降,由夏口知事王绳高偕商会渡江入城,往返议四度。陈军守保安门,在城上受城下南军酒食,乃缒南军数人登城,次日又数十人,因以利诱,约开城得巨赏,允之,复缒而上下,至双十节,城中党人已有千馀。及攻城急,陈嘉谟令河南第三师吴俊卿之郝团长开门纳之,以武昌降,玉春犹奋臂率士卒二千,下城巷战半日,曰:「有一人一枪,必战也。」于是士卒死且尽,无一降者,被执不屈。陈亦被俘,南军敬刘,优待之,而鄙陈,议杀之。陈自白求以赂赎死,南军索五百万,陈愿献百万,不许,增至二百万,又不许,今犹囚焉。开城前一夕,陈署内警卫队,愤陈之贪鄙不忠,侵饷肥己,指枪相约,曰:「明日必杀此贼,毋令漏网。」陈知之,携二仆至刘玉春营,曰:「与刘司令商。」公遂匿不归。致电刘佐龙曰:「病痢甚,请以小轮相迓。」明日遂降。当武昌未下,孙师已至九江,与玉春以无线电约夹攻,南军新至,地理未悉,兵少,武昌之围,实死劲旅七千人,不能分力应战,甚恐。至是,武昌降,声势大震,遂破江西,孙军退金陵,自度力不支,乃请奉、鲁援师,东南震动,海内骚然,羽书达乎齐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