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释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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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维基
涂乔迁(1550年—1632年),字伯友,号声宇,江西南昌府南昌县人。
万历十六年(1588年)戊子科江西乡试举人,万历十七年(1589年)联捷己丑科进士。
任合肥县知县,擢山东道监察御史,适有三王并封之旨,朱维京、王如坚因上疏遣戍。
乔迁益抗章力争。
已长安雷火地震,乔迁申言灾不虚生,皆因国本未建,语甚切直,寻以他事降典史。
光庙改元,特起勋丞。
天启元年(1621年),升光禄寺少卿,改太仆少卿。
天启二年因上书辽东事升右通政,四年改南太仆寺卿。
适范济世为操江都御史,诡言南监马诸库藏积镪百馀万,非内臣搜括不可得。
珰喜,遣其养子胡良辅等至,索所称百馀万,实无有,自运使至营役俱以追赔收逮,复坐索二十六万于太仆。
乔迁曰:南太仆无藏镪久矣,岁折价二十六万七千,各府州已如期尽输之北部矣。
虚派以杀人,吾不忍。
良辅恚曰:如君言,何以复厂公。
时方有建祠之事,良辅曰:若建祠于关山,可以报命。
不从,迫之。
乔迁曰:吾头可断,祠不可建也。
良辅恚甚曰:安用若,吾辈自成之耳。
乔迁曰:太仆署在此,若鼠辈敢尔,若视吾髯在乎!
髯起如戟,良辅仓皇归,以语逆珰。
未几,指为门户削夺。
乔迁和易近人,居乡待长幼皆以礼,而抗直不避权贵,其天性然也。
崇祯中复原官,议起用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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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基
宋璜(1602年—1654年),字玉仲,号答昊,山东登州府莱阳县人,明末清初官员。
崇祯九年(1636年)丙子科山东乡试举人,崇祯十三年(1640年)庚辰科进士,礼部观政,授浙江杭州府推官。
威望岳岳,人不敢犯,杭倅某署邑篆,有贪墨之称。
夜怀兼金为饷,公正色拒之。
壬午分校,得士七人,皆名下士。
富贾汪某,兄弟相仇,讼三十年不决,公以一械共关之,人各一手,语吏曰:“匝月后破械讯之”。
两人者,卧起便溺,昼夜与居,越三日,请公悔罪。
公晓之曰:兄弟犹如手足也,吾今为尔联之。
两人叩头出血,流涕而去,遂和好如初。
丙戌北闱乡试,公适司理京府,通州士杨士炌兄弟三人同号舍,少京兆(顺天府府丞)疑其有私,题参褫革,付公讯鞠,公曰此恒事耳,力白其无他,赵公不悦,公执愈坚。
三人卒无事,后皆进士高第,为显官,而士炌领乡荐第一焉。
公亢直刚毅,与人交,片言相许,不惜倾身以之,少有不合,虽贵势必谢绝之。
以故与世寡偕,郁郁不得志而殁焉。
亦其天性然也。
邑有公事,不惮力请,至今人思其庇焉。
宋璜官至兵部职方司员外郎,明亡后避居江南松江叶绍袁家,后回乡,卒于顺治十一名(1654年),年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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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八
释道仁,字惟诚。
姓郑氏,福唐人。
父玉立,母吴氏。
将诞之夕,祥光满室,邻里异之。
幼而失怙,养于舅氏。
仁体貌清俊,举止端凝。
毁齿之岁,便厌火宅,其种性然也。
年十三,礼福唐灵岩良真出家,左右服勤,无间寒暑。
随真入黄檗祖山,而福严费隐方开法席,仁祝发入堂。
时祖席重光,英俊云集。
有西堂时恒师,解行兼优,通内外典,仁常亲炙,奉为楷模,而默究本分,晨宵无间。
因参赵州衫子䛡,久碍胸次,一夕经行堂中,举头见琉璃灯将灭复明,瞥然有省,遂颂曰:“赵州用处天然别,提起布衫重七斤。
只是寻常家里物,令人千古乱纷纷。
”即书呈费,费颔之,自是益加奋厉。
受具后,云峰亘来继主席,见仁弥加器重,勉以法语,随众入堂,屡受钳锤。
生平所得,涣然若释,虽久往檗山,几阅炉鞴,而脚跟脱落,实在此际。
洎亘迁罗山,至住漳之报劬广严,仁皆殚力辅赞,众咸皈仰。
庚寅岁,始承属付,应青山之请。
丙申游金浦,有懒云上人请居梁山白云洞,丁酉,重兴清泉岩。
亘命专使,赍赠源流法衣。
庚子冬,受总镇王公敏斋请,出世兴教万寿禅寺。
寺自唐妙应开辟以来,已𠪾千载,香烟灰冷,钟梵无音。
仁来莅止,道风远播,四众云臻,数年间佛殿、法堂、山门、廊庑,一以新之,而金像夹辉,华丽胜昔,虽曰檀护倾输,亦仁之德诚感孚,有以致之也。
癸丑秋,偕众游月江,归而示疾,日以耗损,缁素踵至,勉以精诚。
自来知好,修书言别,若话平生。
临化之夜,呼行者汎埽曰:“吾将行矣。
”弟子元升问末后一句。
仁曰:“踏遍周沙界,脱体月明前。
”曰:“毕竟向何处去?
”仁曰:“何处不风光。
”遂奄然而寂,康熙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日也。
塔于青泉之左,释超弘为之铭。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费墨娟,幼名绳绳,女,阳新县湋源口镇尧治村人,阳新晚清时期著名女诗人。生于1869年1月(清代同治七年十二月),殁于1915年9月3日(民国四年七月二十四日),有《二如阁诗抄》手抄本传世。1915年(中华民国4年),费墨娟因病逝于家中,享年46岁。
二如阁诗集·黄纬序
墨娟者,我邑费担农广文先生之爱女也[1]。
方七岁,攻书史,积十余年,经传皆通,尤长于诗,先生亦乐以诗授之。
岁壬午,余就馆其家[2],乃兄寅生暨诸弟[3]皆及门[4],余亦藉承[5]先生教。
娟年十五,有才名,闺中日事讽咏[6]。
兄嫂绣云甫聘归[7],亦能诗。
于是,二人嗜学一心。
先生博物,拥书万卷,吴楚诸名公时过访[8]焉。
至则无有不赠,赠则无有不和。
数年诗既多,先生笑而汇之成一帙[9],曰:“吾锡汝名[10],署为《二如阁》。
”从兄[11]湘臣、茂才、右达、明经素不轻许人诗者,于此稿则尽情击赏[12]。
[1]我邑:我县,即阳新县(旧时谓兴国县)。
邑,旧时县的别称。
费担农:费墨娟之父,名费光业,字敬之,号担农。
广文先生:指费担农先生。
“广文先生”是旧时对儒学教官或儒雅之士的泛称。
宋敖陶孙《次韵翁伯绍教授》诗:“政思坐上觅佳客,广文先生秀眉宇。
”费担农曾于同治九年例授县候选教谕,故云。
以下凡言“先生”或“广文先生”皆指费担农。
[2]就馆:任教于私塾。
馆,这里指私塾。
[3]乃兄:乃,代词;其,他的。
乃兄,即谓其兄。
红楼梦》第四回:“令其读书,较之乃兄,竟高十倍。
”暨:连词;与、及。
诸弟:同宗之弟。
《国语晋语四》:“而惠慈二蔡,刑于大姒,比于诸弟。
”韦昭注:“诸弟,同宗之弟。
”唐韦应物《寒食寄京师诸弟》诗:“把酒看花想诸弟,杜陵寒食草青青。
” [4]及门:受业于门下。
语出《论语先进》“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孔子所谓“及门”,本谓在门下,后以“及门”指受业弟子。
《元史许谦传》:“及门之士著录者千余人。
” [5]藉承:凭依,继承。
[6]讽咏:诵读吟咏。
晋张华《博物志》卷十:“听诵诗书讽咏之音,不听淫声,不视邪色。
” [7]甫聘归:甫,才,刚刚。
聘归:古代谓女子出嫁。
宋陆游《雪后寻梅偶得》之一:“定知谪堕不容久,万斛玉尘来聘归。
” [8]过访:过访,探视访问。
[9]一帙:一本书稿。
明高启《荆南唱和集后序》:“因以一帙示余,曰:‘此野人之词也。
'” [10]锡汝名:为你赐给书稿一个名字。
锡,通“赐”。
《诗经大雅既醉》:“孝子不匮,永锡尔类。
”署:题记。
《汉书苏建传》:“上思股肱之美,乃图画其人于麒麟阁,法其形貌,署其官爵姓名。
” [11]从兄:堂兄。
《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魏其侯窦婴者,孝文后从兄子也。
” [12]击赏:击节赞赏。
《旧唐书阎立本传》:“池中有异鸟随波容与,太宗击赏数四,诏座者为咏,召立本令写焉。
” 娟年十八,归张外子坤轩[1],俊逸士也。
琴瑟既调,逮事翁姑,欢心最得[2]。
洎乎高堂已谢,家政独操,抚嗣息,课奴婢[3],内和伯叔之亲,外洁宾朋之馔,相夫子,摒挡一切,俾秩然而就绪[4]。
人静更深,则仍手一卷吟讽,参稽[5]故学识,与年俱进。
坤轩所与游多淹雅[6]著名之士,每因内子能诗欣欣然各有奉赠。
昔昭仪操人伦之鉴,尚矣[7]。
降若《随园》所纪,闺秀诗才极一时之盛,如叶方伯佩荪家前后两夫人、两女公子及儿妇皆诗坛飞将也[8]。
娟殆可与媲美与?
惜乎[9]!
[1]外子:丈夫。
旧时夫称妻为内子,妻亦称夫为外子。
费墨娟丈夫名张学譓,幼名翌珍,字昆言,号坤轩。
[2]琴瑟:《诗经周南关雎》:“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后比喻夫妇间感情和谐。
苏轼《答求亲启》:“许敦兄弟之好,永结琴瑟之欢。
”逮事翁姑:逮事,侍奉。
翁姑,公婆。
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四:“泰惊悸,召诘之,妪曰:‘老妇常逮事翁姑于此,子孙不肖,为他人所有,故悲耳。
'” [3]洎乎高堂已谢:等到公婆谢世。
洎(jì)乎:等到,待及。
嗣息:儿子。
课奴婢:督促、训导奴婢。
宋苏轼《仇池笔记二红饭》:“今年东坡收大麦二十余石,卖之价甚贱,而粳米适尽,故日夜课奴婢舂以为饭。
” [4]相夫子:相,辅助。
夫子,指其丈夫张坤轩。
俾秩然而就绪:俾(bǐ),使。
秩然,秩序井然,整饬貌。
明方孝孺《祭童伯礼》:“孰如吾子,祠庙是虔,岁时烝尝,其仪秩然。
” [5]参稽:参,领悟。
稽,查考。
《荀子解蔽》:“疏观万物而知其情,参稽治乱而通其度。
” [6]淹雅:犹高雅。
《宋书王微传》:“卿少陶玄风,淹雅修畅。
” [7]昭仪操人伦之鉴:昭仪,皇帝妃嫔封号之一。
这里指唐代的武昭仪,即武则天。
人伦之鉴,即人伦鉴识,指鉴别、评估人物的能力。
《梁书丘仲孚列传》:“少好学,从祖灵鞠有人伦之鉴,常称为千里驹也。
”清王永彬《围炉夜话》:“郭林宗为人伦之鉴,多在细微处留心。
”武则天由昭仪而为皇后继而为皇帝,大行科考,选贤能,立女官,时人许以人伦之鉴。
当时上官婉儿被配没掖廷,武则天闻其多才,即召见宫中,试其文才而后大悦,当即下令免除上官婉儿奴婢身分,使其掌管宫中诏命,后又命其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终使这位才女功成名就。
此句言下叹息墨娟女史生不逢时,没有那样的机遇。
尚矣: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尚,通“上”,久远。
《史记三代世表序》:“五帝三代之记,尚矣。
” [8]降:这里是说到了后来。
降,表示从过去某时起往后算。
唐韩愈《董公行状》:“所奏于上前者,皆二帝三王之道。
由秦汉以降,未尝言。
”《随园》:指清袁枚《随园诗话》。
方伯:这里泛称显贵的官员。
汉之刺史,唐之采访使、观察使,明清之布政使均称“方伯”。
唐韩愈《送许使君刺郢州序》:“于公身居方伯之尊,蓄不世之材,而能与卑鄙庸陋相应答如影响。
”飞将:清袁枚《随园诗话遗补》卷三:“吾乡多闺秀,而莫盛于叶方伯佩荪家。
其前后两夫人、两女公子、一儿妇,皆诗坛飞将也。
”并详引上述诸才女诗,如引叶佩荪先娶夫人周瑛清《甲戌闻捷》:“双眉欲展意犹惊,起听铜钲屋外声。
不惜雕梁驱乳燕,泥金帖子挂题名。
”又引其继娶夫人李含章《夏书》:“午楼风暖试轻纱,语燕声中日未斜。
满地绿阴帘不卷,游丝飞上蜀葵花。
”又引女儿《春阴》:“碧窗人起怯春寒,小立闲庭露未干。
墙外杏花阶下草,引人长倚碧阑干。
”又引长媳《春晓》:“翠幕沉沉不上钩,晓来怕看落花稠。
纸窗一线横斜裂,又放春风入画楼。
” [9]殆可与媲美与:此句是说谓墨娟女史和《随园诗话》中提到的乾隆年间的闺秀诗才大概可以比美了吧,可惜出生得晚,她的诗无缘载入很有影响的《随园诗话》。
广文先生于癸巳年冬遽赴召玉楼矣,逾年,绣云复兰萎[1]。
嗣是[2],诸作率多恼恨穷愁。
且因乃兄暨弟科名未就[3],则于诗中寓箴劝之意,盖其孝义之情、敦厚之旨,天性然也。
余叨世好[4],今又授馆于兹,长君明珠甫成童[5],经训已通,他日必显,显则此稿必传。
课徒之暇,尝请而读之[6],窃叹诗人之芳馨气泽大都不泯,而广文先生独得之爱女[7]。
因为之叙,一以志东君之韵事[8],一以述才人之苦心。
光绪辛丑年[9]孟春月之上浣[10]癸巳,恩科[11]举人考授汉宗室觉罗教习知县黄纬题撰[12]。
[1]赴召玉楼:唐李商隐《李长吉小传》:“长吉将死时,忽昼见一绯衣人笑曰:‘帝成白玉楼,立召君为记。
天上差乐,不苦也。
'长吉独泣,边人尽见之。
少之,长吉气绝。
”后因以“玉楼赴召”为文士早死的典实。
兰萎:比喻丧亡。
宋王柏《陈卿内邵氏挽词》:“蕙槁兰萎兮弃钗钿,凄凄东坞兮藏风烟。
” [2]嗣是:从此以后。
[3]科名:科举功名。
箴劝:告戒、规劝。
[4]叨世好:忝为世交。
叨:犹辱。
谦词,表示承受之意。
唐陈子昂《为副大总管苏将军谢罪表》:“臣妄以庸才,谬叨重任。
” [5]长君明珠:长君:古代公子的泛称。
这里指费墨娟女史之子明珠,明珠又名张羽尧。
[6]课徒:教育学生。
清李伯元《南亭笔记》卷五:“萧山汤文端未第时,为人课徒。
”请:敬辞。
用以代替某些动词。
表示恭敬、慎重,或使语气委婉。
红楼梦》第十四回:“只听一棒锣鸣,诸乐齐奏,早有人请过一张大圈椅来,放在灵前,凤姐坐下放声大哭。
”在这里是说把费诗拿出来。
[7]之爱女:这样值得宠爱的女儿。
之,指示代词,这样,这样的。
[8]东君:犹东家。
对主人的尊称。
清袁枚《新齐谐梁朝古冢》:“朱生匆匆出署,将觅船赴浙,忽差役寄东君札来,止之。
”韵事:风雅之事。
清李渔《闲情偶寄声容文艺》:“听其自制自歌,则是名士佳人,合而为一,千古来韵事韵人,未有出于此者。
” [9]光绪辛丑年:即公元1901年。
此时费墨娟女史已32岁。
[10]上浣:即上旬。
俗以上浣、中浣、下浣为上旬、中旬、下旬,本唐制十日一休沐。
浣:沐。
[11]恩科:此指清代于寻常例试外,逢朝廷庆典,特别开科考试,称为“恩科”。
[12]考授汉宗室觉罗教习知县:指清代汉人通过考试后在皇族觉罗子弟的官办学堂任教,期满后以知县用的官衔。

人物简介

俨思堂吟稿
金鉴才,字明斋,更字明庐、明甫,号白峰。工行书及篆刻。1943年生于浙江义乌,先世本姓刘,系西汉中山靖王苗裔,为东阳十三居第三居俨公后裔。1963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附中,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受业于潘天寿、吴茀之、沙孟海、陆维钊、诸乐三、朱家济、方介堪诸师,又尝问业于张宗祥、韩登安先生。曾任西泠印社副秘书长兼国画研究室主任,省文史研究馆馆员,省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杭州吴山书画院院长。现为西泠印社出版社总编辑,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委员,浙江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浙江省中国花鸟画家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美术学院特聘教授。长于书法篆刻、大写意花鸟画,喜吟诗填词,才思清畅。
俨思堂吟稿·序
岁癸巳。明庐师以俨思堂吟稿绣梓命序。予何人斯。而敢序公之诗文。固辞不获。因摭拾所闻诸公者。略赘数言弁诸卷端。公以书画名世。故公之诗文。有不尽为世所知者。盖为书名所掩。予特表而出之。公尝盛推文人书法之说。古未有文人书法。盖以书名者皆文士。以文章勋业取重当世。而时贤多不学。师心自用。公乃不得已而辨之。予尝以侍次。从容请于公曰。先正云诗能穷人。况今者书贵诗贱。清诗百首曾不能易斗粟。夫子力倡书家学诗。亦有说乎。公曰。吾国自文明以来。其荦荦大者实为士大夫文化。诗特其嚆矢也。击壤、卿云尚矣。春秋之世。礼崩乐坏。而郑伯享赵文子于垂陇。郑六卿饯韩宣子于郊。皆赋诗明志。犹有古意存焉。故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后二千年无改辙。即以书家论。右军、鲁公、宋四家、赵文敏诸公皆以能诗名于当世。盖诗为文人品格修养之一端。有此修养方有此胸怀眼界。发于腕端乃不落俗格。公以亥始习旧体诗词。集中所存以自题白描水仙为权舆。虽造语稚嫩。而高致有不可掩者。癸卯入浙江美院。师从平湖陆微昭、萧山朱家济二夫子。二公皆当世硕儒。非特书坛山斗而已。以公为好学可教。悉心授之。诗乃大进。又从海宁张宗祥、宁海潘天寿、浦江吴茀之、安吉诸乐三、鄞县沙孟海诸老游。杖屦追陪。倡和无虚日。此数公者。皆后世所谓大师也。红羊劫起。为宵小所搆。缧绁中惟以吟咏为事。未几事果白。而诗益进。壬戌。以舟行长江咏怀古迹五首发表于新民晚报。笔力沉雄。直摩浣花之垒。自是三十年间。犹精进不已。先是。公得浦江吴刚如先生相与唱和。夏瞿禅先生高第弟子也。亦我浙江古籍出版社之前辈学人。乙酉。刚如先生遽归道山。公哭之哀。又次韵其临江仙以为挽词。情辞俱苦。予适在旁。见公沉吟点易再三。盖有不忍言者。未几。予负艺北游。公手绘江南山水赠之。又媵以诗。盖意存规劝者。予不寤。卒铩羽归。又为予谋事奔波。公处盍簪之道率如此。今集中鸿雪俱存。兹不赘述。予不能文。故略述公之诗如右。 岁在癸巳上巳后六日。钱唐钱之江子南拜手序。
俨思堂吟稿·跋
予少读虞书。
至尧之君天下也。
始则曰。
允恭克让。
克明俊德。
而又以敬授人时为先。
心窃怪其非政务之急。
而圣人乃揭橥以诏后世者。
及治传记。
至物有本末。
事有终始。
知所先后。
则近道矣。
然后涣然知尧之为圣。
在知本耳。
盖万物之理难尽。
而人事之变无穷。
一间未达。
则流弊四出。
其所以能俯仰万机而从容自若者。
无乃在知本欤。
虽然。
道体浩渺。
知本其亦难矣。
岁甲申春杪。
予始拜明庐师于吴兴逆旅。
秉烛论诗。
自宵达旦。
先生谦不自胜。
亹亹述其平生所授受。
及诵其自作。
声阆阆而中节。
予乃知先生固亦诗人也。
洎后书札往还。
教炙愈频。
此倡彼和。
刻时以就。
已复受读全稿。
清辞满纸。
声韵铿尔。
几何不入于古人之堂室欤。
予乃甚怪先生之诗之佳如此。
而独以书为世知。
及予客杭。
日亲几砚。
文事艺苑之馀。
时及乎古今学术之变。
天道人心之微。
先生高论宏通。
若雷殷殷发于岩壑。
启人蒙蔀。
深中乎时弊。
予以是知先生愈深。
非夫学之深、思之睿。
其孰能及于此乎。
殆亦古人所谓学以尽心。
知其性然后反而诚之也。
则其为事之本欤。
若先生者。
真知其本者也矣。
而诗虽小道。
亦必本于性质。
达于学思。
而别于遭遇也。
故高下浅深纯驳之际。
皆视乎其人也。
明庐师生婺东之地。
得江山和萃之气。
少濡乡风。
立身有本。
弱冠之年。
又亲承朱馀清、陆微昭诸先生之教。
䌷绎经史。
讨论诗文。
其为人也笃于根本。
至性至情。
发而为诗。
故其旨温厚。
其意沉著。
其气清刚。
其辞醇雅。
兼有古今体势之长。
造诣深沉。
脱尽肤言。
以自树于一格。
自其学其诗以洎乎其书。
斯皆一以贯之。
则不知先生之学。
又乌从尽其诗其书耶。
今年冬月。
先生当杖国之庆。
门弟子谋所以为贺。
或以刊诗为请。
予亦极从臾之。
先生初不许。
至请再三。
乃授予属读。
予在门下久。
受先生知最深。
又习闻先生教旨。
故于校稿既竟。
乃就其平昔一二绪论。
引而发之。
俾世之学者略觇涯略。
得稍知其诗其书之旨。
芜词赘言。
顾不能尽万一。
先生其察亮之。
壬辰岁晏。
及门吴兴钱伟彊敬跋。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朱庸斋(1920-1983) 原名奂,字奂之。广东新会人。曾从陈洵学词。任教于广州大学、文化大学,晚年任广东省文史馆馆员。有《分春馆词》、《分春馆词话》。
分春馆词·佟序一
粤东文明之都,人才之众晚近最矣。
至于藻翰之士,前世诗为盛,文笔次之,词为逊。
而迩来能词者,陈述叔一人而已。
庸斋佛然卒起于少年,游于中原士夫,以词知名,充其所诣,群聚同好,或将以词光前世未竟之绪,而与当代事功之士,相互竞爽,则余之所望也。
中原能词者,推朱彊村为至,而彊村又盛推述叔,述叔壮而遗佚,晚始讲词于中山大学,其治词取途梦窗,而极诣于清真婉约隐秀之境。
少年如曾传韶,如马庆馀,如邓次卿,皆问业,而庸斋亦以年家子从述叔游。
此四君者,述叔皆许之,唯余独及交庸斋,其馀短命死矣。
庸斋年才二十馀,而遭逢变乱,其遇又或得或失,故其志微,其情惝恍,夫兴怀于绮罗芳菲之间,而发其空凉深窈之旨,亦庸斋之天性然也。
述叔死矣,而庸斋春秋方富,绍述叔起而讲词,更十年或二十年,行见弦歌之声,洋洋盈耳。
余虽不能词,异时海内乂治,亦愿从庸斋遨嬉于山绿湖光,歌云舞绣,以寄其击壤欣忭之情,听庸斋及其徒高歌相酬答也。
甲申十一月佟绍弼序
分春馆词·佟序二
诚有以信于心,则纵浪自恣,而不以己徇人。君之于词,将以为寄耶,抑将与古为徒而相狎于寥邈亢浪之表耶。君处人和易,从容步趋,内外开朗,人所不足,君独有馀,惟至于言词则反是,而人知与不知,大率指目君以为笑者,可慨也。余识君至七八岁,而聚合日多,知之颇悉,从丧乱以迄于今,君际遇之奇,有为众人所嗟叹骇异而蕲至弗获者矣。君乃恬然自若,无所形色,至其跋踬厄塞挫辱而为人所难堪,则又处之泰然。凡人患得患失,宠辱若惊者众矣,君得失盖皆以词致,而曾不以间其专好之心,治之弥坚,钻之弥至,日群其徒侣,声出乎沈酣,意广乎冥漠,滂沛洋溢,口吟指画,若将以此终身者然。夫唯君有以自得,然后敢骋其才,睥睨自快,而于当世无避就也。夫士可以辞天下之至荣,而不可夺其自尊,可以出众人之胯下,而不可易其素守,乃世往往谓其大言为狂,彼乌测乎君意量所在。甲申初刻,余尝为作序,故其词今不复论,而言其人,既以坚君之趣,抑亦以自发也。 戊子佟绍弼
分春馆词·傅序三
曩者余选读近人词集,自水云楼而下,继以半塘、芸阁、大鹤、彊村、蕙风、海绡凡七家,各系以词,略仿彊村翁论词之作,以为百馀年来词风之盛,岂特远迈元明,抑亦超乎常浙也。自述叔先生谢世以来,吾粤之能词者踵相继起,而与余相交最久,相知最深者,则新会朱君庸斋。君有夙慧,嗜词根乎天性,年甫弱冠,出语芳菲馨逸,富丽精妍,往往惊其长老。中岁以后,所作不多,而用笔臻于浑融隐秀,词境益深。君少乏师承,惟自得于古近作者。于宋根植于小晏、秦郎,而广之以周、吴、姜、史,于清规范于水云,而出入于王、朱、郑、况。于以博取诸家之长,然后时出己意,以自成其为一家之词也。若以之上继大鹤、蕙风,更以上继水云,世之君子得无以为阿其所好耶。余晚岁始肆力于词,与之函论此道者亦屡岁矣。乃知君之涉猎广,持论精辟,研讨之功与创制之美,足以相彰,自维与君以文字杯酒追欢于少年之日,忽忽垂四十年,余旅食海隅,日就衰朽,君亦届六旬矣。顾其得名也早,其旧集之流行于世者亦既有年,故港岛人士得见其词,竟有以君为清末词人年辈甚尊者,余曾以此事告之,用为笑谑。君性疏放而多病,其生平所作,又不自贵重,散佚者多,近岁始由其门人多为检拾,更从旧集选录如干首,共得百阕,由何君幼惠汇钞成编,薇庵恐其久而遗佚也,乃商请何耀光先生斥资付印,收入至乐楼丛书中,以广其传。余因述其为词途径及精诣如此。 庚申六月静庵傅子馀序
分春馆词·何序四
新会朱君庸斋,自少年以工词饮誉京华,声名籍甚,故吾粤自海绡翁以后,三十年来,言词者多爱推君。余久耳其名,而无一面之雅。近者家叔惠裒集其词百馀阕,属其弟幼惠录为一卷馈余,因得遍读其所著分春馆词者。余于倚声之道,本无所解,惟爱读两宋及清名家词,乃知词有主情主格主气三种,若谓秦、晏主情,姜、张主格,辛、刘主气,则君之词,其殆兼有主情与主格之妙,又能以潜气运之者与。夫情之至者,必具有隽上之才,始足以达之,至才与情之联绵互发,畅以声音,又必在其精力弥满之日,故观君少年所作,如璞含珠媚,光彩焕然,情丰而才富。中年以后,阅世既深,抚物兴怀,工于寄托,则又多连犿要眇之思,词益精深邃密。迨至晚年,渐归平淡,雅不欲以绵丽之笔,与少年争胜毫釐也。顾余所知甚鲜,未足以测君之所至,谨识数语,藉表衷情,并亟为付梓,以分赠爱读君之词者。 庚申十月何耀光序于香港之至乐楼
分春馆词·题词
临江仙 题朱庸斋分春馆词 蕴章 王西神 经醉湖山劳倦眼,天涯三见红桑。曝书亭子久荒凉。平分春一半,消受泪千行。  便作词人无一可,捣残麝墨题香。梅边花谱写刘郎。琼箫和恨咽,锦瑟比愁长。 醉落魄 题朱庸斋词稿 杨铁夫 茫茫尘世。满座筝琶喧俗耳。悠然一磐云山紫。海上牙弦,知否成连死。  梅词片片随风坠。洛阳声价当时纸。西江月色襟怀似。露浣薇香,薰沐珠玑字。
分春馆词·跋
词乃文学之一技耳,欲期其成就,亦属匪易,非有胸襟性情,正途径,严声律者不为功。有清一代,词复极盛,然周止庵辟四家之径,王半塘倡重拙大之说,晚近学者始有所归。新会朱庸斋先生,以英年特起,即能融会周王二家之说,而造诣独深。当读其所制分春馆词,规矩法度,莫不一一与赵宋周、辛、吴、王四家相合,然能拓开境界,独抒性情,而不为古人所囿,浑厚重拙之处,正足为清季朱彊村、郑大鹤、况蕙风等大家之接武也。至集中烛影摇红赋落叶、东风第一枝赋寒梅二阕,沈郁秾厚,尤臻上乘,而寄意命笔,抑又能言近指远者,殆所谓登山临水之际,绮罗香泽之间,兴感所及,而发于不自克者欤。其对于四声,则复矜矜相守,与其人之疏狂洒落,竟不相类,则尤可异耳。客腊先生自湘汉返粤,以手写分春馆词一卷以贻家兄又同,取而读之,视前刊者又略有增损,亟与王珩同学乞归校阅一过,重付手民,并略志先生为词之造境所在。 戊子五月邓圻同谨跋
分春馆词·后记
朱师庸斋先生所撰《分春馆词》,有三种印本。初印本刊于一九四四年冬,广州大盛印局印行,线装,二卷,一卷为《怀霜集》,始自壬午,讫于甲申,凡五十阕,删存十九阕;二卷为《平居集》,始自庚辰,讫于壬午,凡四十阕,删存十三阕,两卷仅录词三十二阕。第二次印本刊于一九四八年秋,广州奇文印局印行,线装,一卷,录词四十八阕。第三次印本刊于一九八一年,香港何氏至乐楼刊行,线装,录词一百零四阕。兹就三本别其同异,得词一百二十三阕,复从诸同门笔记及书报刊物中辑得集外词五十七阕,集外诗四十首,倩叶霖生、崔浩江二君校对,列入广州诗社丛书中。朱令名、朱荔裳、朱荔诗出资印行。 二零零一年三月二十日陈永正识
分春馆词·录入后记
曩者余尝读清季名家词,自水云而下,独爱大鹤,以半塘风云气太盛而彊翁才情稍逊,蕙风则自恃名士而傲人之故也,况文道希之词多拉杂者。五家而外,尚能有冯梦华词蕴藉高华,人多不能及。至于年辈稍晚者,则海绡翁不独为岭南一代翘楚,更可称冠也。而自逊清以降,词人辈出,其稍长者如华阳乔曾劬大壮翁,所著波外乐章由南追北所造已极,然竟未能合于吾心;别如西蜀周岸登睽叔者,所著蜀雅词十二卷富丽精妍独能动人,然其词作既丰则雷同之病亦不能免。后自五四风云以迄于今,词人之众更不可胜数,天风阁夏氏虽尊一代词宗,然究其性本非词人,且专精考据更甚于词;万载龙沐勋以年三十而能得彊村翁临终授砚,续翁未竟之业,继往开来功在千古,为词承彊翁而融东坡,然未臻大成而殒,诚大憾也;梦桐主人早岁即与前辈词人结社吟咏,所作惊艳四方,后用力于搜辑汇纂,于词则仅偶为小令,亦未能成大业于斯;梦苕庵钱萼孙早年盛负诗名,中年后以诗人之笔出其馀绪为词,堪称词中之佳者也,然终非此中正法眼藏。此四子者,皆世所盛推之才也,然其为词亦不能尽使余倾心,则环搜遍顾,尚有何人哉。昔者余即以此百般自问,而未能答。再之后,以机缘巧合而得结交于津门词家王蛰堪及其门人张引之,乃沽上名家寇泰蓬之续也。夫二窗词客寇梦碧翁,余所素来钦佩者也,于词取径吴王,为近世学梦窗而能有超拔者,上述四人之外,可称巨擘,然余以玉田本性而终不能尽得会心于梦碧词之粹然风华,自觉赧甚。而蛰老引之兄竟不以我后学为诳,以新会朱庸斋前辈之分春馆词相贻。初,余曾先得读朱师之分春馆词话而心有戚戚,高卓处以为自陈亦峰白雨斋词话后百年来所罕有,且以无觅其分春馆词为至憾事。今蒙赠此编,欣喜何极,因得观人所谓陈述叔后岭南第一词人之作,三复之馀,倾倒不已,慨叹不能自禁,因语师友曰:于鹿潭叔问之后吾今又得一人也。夫词者,主气主格主情,历代名家各有擅场,主气者郁勃;主格者清俊;主情者缠绵,而余则甚爱昔人言主格主情之相兼者,其庸斋前辈词之谓也,此道远者上溯淮海,得力在玉田草窗间,而复能参以清季大家之深致,所谓情韵具佳者是也。昔者余曾举“浩茫”二字以为词之止境,朱师词之所造,庶几无愧于此。且夫庸斋前辈弱冠即以词名,后遭逢变乱,其遇又或得或失,而一段情伤则萦困终生,凡此种种竟皆与余相类,岂天力之异而使吾得此卷哉。复更念庸斋前辈与梦碧翁皆乃不求名著之真名家,生前未有专著,倘非弟子门人为之搜求刊布则必至湮没不传矣。余遂不敢有违天意且有负长者所托,因为之粗校录入,以期能广其传而使世之合缘者有得于斯也。 丙戌年十二月廿二两仪斋主人谨识于沪滨玲珑八景地 并书词一首志感于后 甘州 书《分春馆词》后,用碱斋师韵 倦劳身。去国更踌躇,行歌拜金鳞。望东瀛却寄,衍波弱叶,故梦斜曛。酒醒西园过燕,桑海几番频。花外天涯路,销向晨昏。 后约十年漫托,剩秋心数点,著意分春。洗沈烟一碧,万念本如尘。未堪忘、情根若许,指汪洋、恨水不须焚。今生事、付他生里,并剪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