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释德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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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一
释天隐,荆溪闵氏子。
早岁失怙,奉母居贫,不能力学,种圃以养。
年二十,始自检束,蔬食盟心,然未识三宝归向,唯对神立誓,若邪念忽起,则默诵《小人閒 居为不善章》,顿然念息。
一日听讲《楞严》“一切众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因自警惕,欲图解脱。
适幻有禅宿来自清凉山唐凝庵,太常吴安节通政延居龙池山,道风远鬯,乃往归之。
虽处尘寰,无心世味,母知其志坚,遂允出家。
万历戊戌,初从芟染,看赵州无字䛡,无有入处,更参未生前本来面目,工候急切,昼三夜三及百馀日,偶展《楞严》见“佛咄阿难云:此非汝心”。
于是,如善财入弥勒楼阁,顿空豁境界,疑情放下。
明年春,随幻有入城至显亲禅堂,问“永嘉大师道:忽然如托空时如何”,幻有一喝,复顾隐曰:“我代尔修行去。
”隐礼拜,便会得宾主照用之句。
复入石城天界寺,谒松云。
貌古腊高,精勤定课,寒暑不移,亲炙久之,获益良多。
又访文斋于能仁寺,敏而能文,出语新奇,令人心畅。
辛丑还山,掩关两载,终日蒲圃,正在忘绝境界之际,忽闻驴鸣,恍然而悟,顿释前疑。
有偈曰:“忽闻驴子叫,惊起当人笑。
万别与千差,非声非色闹。
”自是,见解圆通,了无滞碍。
偶闻风拂松梢,雨打窗纸,口占云:“风声与水声,不必论疏亲。
一耳闻为快,何曾有二音。
”甲辰四月八日,解关趋觐幻有于燕都普照,时已残冬,命呈所见,偈曰:“人说北地寒,我道南方暖。
寒暖不知人,穷人知寒暖。
”异日复徵云:“祇如四料简,汝如何会?
”隐以四法界荅之,幻有首肯。
时古辉老宿博通三藏,讲经于白塔寺,因思古德云“通宗不通教,开口便胡道。
通教不通宗,如蛇入竹筒
宗教两俱通,如日处虚空。
宗教俱不通,如犬吠茅丛。
”于是更历教海。
会慈圣太后建无遮,大创于台山,静渊主法席,隐亦与焉。
更与妙峰居塔院数月,每当请益,忻羡真诚,苦行建树德业,浩然无穷。
后回京,复与密云南游浙中,谒幻也于天童,高风逸韵,世所罕及。
丁未,还龙池。
明年命隐秉拂,隐辞之。
癸丑命理院事,复辞。
因假岭南静室掩关,幻有以偈寄之云:“老衲于今不坐关,既无住也幸无间。
何曾进又何曾出,只在寻常天地间。
”及闻幻有寂,破关,匍匐归诣龛前。
已而曳杖入关。
居久之,为凝庵居士强之始出,遂归龙池。
庚申,欲编历诸方,偶得山南幽处名磐山,荆溪极深谷也,诛茆为庵,自冬洎春,大雪绵绵,积五十馀日,人迹罕到,徘徊四顾,唯饥禽野兽而已。
储尽粮空,烟爨欲绝,因卓杖语侍曰:“若老僧数尽,即埋此山,他日自然成就伽蓝地也。
”后果藉檀信经营,十二载,竟成丛席。
崇祯七年秋八月,移主湖州上柏山报恩禅院,示众云:“老僧多病不能提持佛法,赖土木瓦石为诸人转大法轮,发诸人大机大用,切不可当面错过,若错过,只知事从眼前过,不觉老从头上来。
”盖隐年已六十矣,当掩关岭南时,顾九畴大史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
”曰:“白云封我圆光户,恰似无人坐室中。
”“如何是夺境不夺人?
”曰:“风送白云归洞去,祇留一个野僧閒 。
”“如何是人境两俱夺?
”曰:“了知四大原非我,白云聚散本无踪。
”“如何是人境俱不夺?
”曰:“几度白云来伴我,就里和衣带月眠。
”得法弟子通问箬庵,入室呈颂云:“千玄万妙隔重重,个里无私总不容,一种没弦琴上曲,寒崖吹落五更风。
”隐曰:“玄妙即不问,如何是不隔底句?
”通问拟议,隐便捧之。
复示颂曰:“千波万浪隔重重,识得源头处处通。
根境脱然全体用,拈来物物始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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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八
释正智,字卧云,姓陈氏,福宁人也。
初出家时,受剃度于泰顺之南峰寺。
后得法于大观慧,实传月亭,中兴台教之学。
盖佛法自梁以前,无宗教之别。
大通中,达摩西来,始崇教外别传之旨。
而智者大师独宏止观于天台,学者宗之,斯台教之名立焉。
永嘉佛法肇于无相大师,实因止观发明大事,印證曹溪,号“一宿觉”,是则宗教旨归,初无有异也。
厥后青原、南岳宗风大鬯。
永嘉之学,薪尽不传。
而天台亦渐微弱,不复演扬止观,专以讲义为台教矣。
盖千馀年,然后得月亭大师振中兴之烈。
正智则月亭之正传也。
智嗣大观慧,慧嗣晦谷珂。
初大观虽习教典,而实研精止观,常立庵天台绝顶,覃思冥契。
又崇别教之旨,遍历诸方丛席,斟酌印可。
始归嗣晦谷,有“从来心印本无文”之嘱。
既登祖位,乃思出大炉锤合宗教为一。
于是著宗教不二之说,略云“宗者,悟佛之心;教者,明佛之理。
”复订法系正派,以世其传。
就雁山能仁寺,宣扬法要,一时龙象云集,然入室者,为正智一人而已。
正智姿仪魁垒,外示冲和,崇重毗尼,律身峻绝。
虽宏解经义,而托根止观,行解双圆。
既得法于大观,了悟宗乘,屡登法席。
李尚书志、曹学士学佺、张大令文光俱延之讲堂,躬亲听受,最后讲《楞严》于永嘉之宏济寺。
时大参石公万程,备兵东瓯,钦师道范,怀香谒之。
因即讲次,从容问难,殊未了悟。
驰书请益,因命笔答之,曰:“觌面相逢,犹遭钝置。
若更商确笔端,当令师子脱颐。
”后闻木鱼声,又以相叩,智举“敲空有响,击木无声”语复之,乃赞叹而去。
智以雁荡古刹,湮没殆尽,而罗汉寺有应真飞迹,且密迩能仁,望大观作道场处,炉烟可接。
乃重营兰若,游客衲子,栖息得所,而道风馥郁,被于遐迩矣。
讲观之馀,雅好登临,搜奇剔异,樵牧所不到悉能及。
晚岁,道誉益隆,诸方参学缁素礼谒,每食踰千指。
更营雁湖绝巘以居,天光云影,置身汉表,每一凭眺,心迹俱清。
岁乙酉,鲁藩建邸临海,仰其风范,致书劳问。
内史顾公超因奏请即雁湖建立禅院,复肃启,礼请再四,智不报。
明年,大兵寻至,追讨逋伏,而雁荡悉罹兵燹,人始服其先见云。
丁亥九月,示微疾。
至二十九日,谓门人曰:“吾归矣。
”沐浴更衣,然后顺化。
世寿七十有四,僧腊四十有九。
三日茶毗,得舍利皆五色,以癸巳八月十九日塔于罗汉寺侧,与大观塔合。
方大观欲合宗教为一也,门户竞争,教以宗为掠虚,宗以教为摭实。
其实宗为口头之宗,教亦纸上之教,使果悟佛之心,明佛之理,则原自无分,又何从拟合。
故开口乱道,蛇入竹筒,论不自大观起也,惟大观欲融而一之耳。
惜乎大观灭而智亦西归,永嘉之焰谁续哉!
李象坤匊庵为作塔铭,寄慨深远,有以夫!
铭曰:“千潭一月,千月一摄。
闭门造车,出门合辙。
彼宗与教,胡为中裂。
峨峨观公,建大炉爇。
砂屑并融,不假抟捏。
或鼎或彝,任其铸出。
卧公亲承,宏扬煜烁。
法座屡登,弘辩罄折。
国王敬礼,宰臣钦慑。
讲观不二,顿渐岂别。
蓉峰巍峨,雁湖澄澈。
与虚为邻,孤操崭绝。
昔栖其巅,今瘗其嵲。
无缝塔中,寂光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