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时映旧山青（原注：依稀彷佛。），竹锁薄烟露几茎（原注：潇洒扶疏。）。 虚室夜寒秋月迥（原注：清光何处无。），雁回遥听可三更（原注：几人能晓。）。 欲识庵中不死人，几回昏暗又天明。 明暗不来渠不动，周天匝地等空平。 五家示派乱纵横，未到玄门语默争。 诳谤自招无间业，直须全体坠深坑。 莫向如来行处行，一身堕落万寻坑。 人神百亿扶难起，耳不闻声目似盲。 普目不拘开合眼，意光何必待天明。 众人未起我周布，行益资他腹自膨。 护净烧汤不离坑，慈和三昧益群盲。 十方诸佛皆如是，岂效披毛业报生。 降伏在何人，能言不能声。 解语非关舌，廓然风月清。 千古意分明，万国贺升平。 昨夜泥牛吼，今早木鸡鸣。 当何奉此经，直千金□□。 诸佛从此出，十地尚魂惊。 名字假宗乘，宗乘岂立名。 得兔忘蹄去，通方万里平。 休擎日下灯，髑髅照路行。 一日皮相离，零落撒荒坑。 菩提元等平，摩尼一颗明。 非色非非色，了自本无名。 何日不观音，六窗一晃明。 十方俱击鼓，一处一时鸣。 共喜免竛竮，超越生死名。 将虚却作实，以平报不平。 一个闲身用不尽，肯承当者奉相呈。 黄金万两非堪比，东西南北至分明。 头角完全不住行，沩山独步惊聋盲。 牧童未辩牛消息，至今落堑堕深坑。 洞彻是非如梦幻，转身未免堕深坑。 须知别有通霄路，不许时人造次行⑴。 ⑴ 举香严和尚一日上堂，时有僧问：不慕诸圣，不重已灵如何？严云：万机休罢，千圣不携，腊月扇子。此时疏山在众，作呕声曰：是何言欤？低声，低声。严云：阿谁？众曰：师叔。严云：不肯老僧那。山云：是，胡来胡现。严云：汝莫道得么？山曰：道得，平地干戈。严云：汝试道看。山云：若教某甲道，须还师资礼始得。赤眼撞著火柴头。严乃礼拜，举前话问之。山曰：何不道肯诺不得全，草贼大败。严云：直饶恁么道，也须倒屙三十年。设使住山无柴烧，近水无水吃，分明记取，棒打石人头，嚗嚗论实事。后住疏山，果如前记。 天地红炉郁且蒸，万岳清撼寒涛声。 六月卖无价，奈此松风清。 拊阑一笑大江横。 大道平平无壅塞，无端特地设深坑。 衲僧若具丈夫志，解向机先掉臂行⑴。 ⑴ 举香严示象云：如人上树，口衔树枝，手不攀枝，脚不踏枝。下面有问祖师西来意，答他则丧身失命，不答则有违所问，毕竟如何即是？ 分岁家贫无可有，白牛牵出为人烹。 堂中不问僧多少，一个还他一分羹（举北禅烹露地白牛公案。）。 一雨一晴，底事分明。 六尘昏扰，世界峥嵘。 一心虚泊，万法齐平。 出得气是你鼻孔，觑得破是你眼睛。 有缘不是余朋友，无用双眉却弟兄。 碧琉璃色水澄清，紫磨金光身莹明。 洗净方知不受垢，释迦老子此时生。 髑髅前有本来灵，照彻毗卢顶𩕳平。 玉马过关方半夜，木鸡唤月恰三更。 寥寥迹绝全功转，历历光生借位明。 却著弊衣垂化手，合同船子顺流行。 百战成功老太平，优柔谁肯苦争衡。 玉鞭金马闲终日，明月清风富一生。 出门跃马扫欃抢，万国烟尘自肃清。 十二处亡闲影响，三千界放净光明。 凛凛将军令已行，八荒四海要澄清。 提来剑气干牛斗，洗荡氛埃见太平。 一雨一晴，盖载生成。 桃华濯锦而丽，杨柳弄风而轻。 决决野泉发响，关关林鸟和鸣。 历历见闻中得妙，更嫌何处不分明。 不问维摩经，看底甚么经，大千卷出破尘情。 水中盐味，色里胶青，机前有路妙难名。 才形言像迢然去，又是泥团换眼睛⑴。 ⑴ 举云居问僧：看底是甚么经？僧云：《维摩经》。居云：不问《维摩经》，看底是甚么经？ 默默相投时节，灯灯不断光明。 其间著脚浑无地，望尽玉壶连底清。 来问此经低声，大千卷自尘中出，三世佛从口里生。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空无依兮谷不盈。 摩诃般若波罗密，落日渔樵歌太平⑴。 ⑴ 举僧问风穴：一切诸佛及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穴云：低声。僧云：如何受持？穴云：莫染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