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树非凡材，厥初生仙区。 其后偶流落，族类繁海隅。 秋颗委金丸，冬叶青珊瑚。 渡淮不肯生，况与桃婢趋。 后皇生嘉树，非为殖货需。 取实不取香，李衡真庸奴。 乃反奴其橘，吾于尔何诛。 散木尚可耻，此物宁非吁。 香如庾岭烈，节比淇园臞。 彼皆为世取，此君兄以呼。 此独有何贱，兹惟梅竹徒。 同实不同名，谁人辨其诬。 由来山林质，受垢曾不虞。 松柏本刚直，岂愿秦大夫。 身生暴秦土，气即西山孤。 那知岁寒公，官与鞅睢俱。 大夫与奴颖，贵贱虽云殊。 其于遭世辱，千载同锱铢。 嗟哉取侮辱，物我何异乎。 朝游蓬莱宫，坐与皋陶谟。 暮退江海边，鱼虾为友于。 呼牛与呼马，众辱丛一躯。 名者实之宾，虽贱何损吾。 吾将怀汝橘，种之于蓬壶。 不然攀月桂，中间种两株。 请之名曰仙，仙也知乎无。 宋日三苏出，眉山万木枯。 扬雄教侍席，太子召当炉。 暂秉瘴莲烛，长飘金海隅。 江山如有助，咳唾尽成珠。 散逸嗟馀几，流传偶到吾。 高声读雪屋，长焰爇云衢。 今代谁宜与，唯公暗合苏。 他年言行录，望尔古人俱。 常嫌贾岛瘦，每恨圣俞枯。 轼也飞长笔，雄哉鼓大炉。 老夫多眼疾，此物弃箱隅。 赠尔惟投分，酬恩敢望珠。 儿时犹惜费，近日亦忘吾。 卧榻风敲竹，怀君雪塞衢⑴。 遥怜多病马，谁闷弊裘苏。 苦忆令人瘿，松斋鹤与俱。 ⑴ 时梁公。虽来访公。而侨寓似远。故云。 百代神犹王，重泉骨已枯。 遗篇如鸟印，遥夜对熏炉。 钜海难窥涘，明堂敢越隅。 嗟君毋按釰，而我欲投珠。 至宝无常主，深藏岂益吾。 应须传妙手，容易上亨衢。 读榭头曾愈，听诗我亦苏。 勿云江夏士，独与泰山俱。 先主二陵远，小臣双眼枯。 自从辞玉阙，不复侍金炉。 岐路山重阻，江湖地一隅。 蚍蜉撼大树，沙砾混明珠。 感子能寻戴，骑驴为访吾。 书斋临海岱，药铫煮参苏（公。中寒用此药。故云。）。 琢句风生谷，披云日上衢。 悠然又千里，空外独鸿俱。 岁暮忽发兴，游于沧海隅。 大江东方来，清绝天下无。 奔猛裂厚地，曲折循平芜。 得借第一境，天公不我诬。 层波翻洞庭，列岫围荆巫。 绿莎铺锦褥，白鸟多友于。 天水合无痕，一叶凌云衢。 自怜与世疏，复喜于常殊。 倚船俯虚明，历历数眉须。 海风忽披拂，散为千百躯。 清凉入鹤骨，渐消酡颜朱。 深忧谪仙翻，聊使舟人扶。 安知仙翁至，沙上来双凫。 人事本千变，大夫为渔夫。 我不如潜鳞，避人依菰蒲。 平生男子志，为国禽倭胡。 寂寞壮心摧，系似匏与壶。 此亦圣主恩，物外专江湖。 窃比真宰相，何必关中乎。 百年此身半，万顷吾舟孤。 君子贵若命，何怨又何辜。 葡萄满眼涨，不须村醪沽。 大醉枕曲卧，我本刘伶徒。 临流再三洗，只恐荷衣涂。 飞鱼脱水鸣，绝胜徐生图。 天边黄鹤去，可望不可呼。 狂生伪巢许，昭代真唐虞。 全生效曳尾，远害同衔芦。 此膝骨已强，何思尘中奴。 细雨志和蓑，西风张翰鲈。 为针与为鼎，一听造化炉。 长吟两鬓雪，醉书双袖乌。 天地尚有毁，光阴何恨徂。 传闻神龙卧，每为壮士吁。 一洒思君泪，为我达王都。 行年二十二，始知味真腴。 独坐上院寺，潜心紫阳谟。 小学观外篇，惕然汗生肤。 大学研或问，语录穷锱铢。 爰玆知向方，记诵不足趋。 慇勤编古学，蚤夜持自娱。 如何气质弱，道远不策驽。 义利虽粗辨，积累无工夫。 佩韦不汲汲，病根何年无。 未免安旧习，好对象戏徒。 终然心屡放，空却血肉躯。 纵获蓬麻益，奈无大根株。 管窥何足喜，井蛙议江湖。 忧患那增益，但见岁月徂。 悠悠四十年，只学太玄粗。 操存甘自画，灵台日以芜。 昨看考亭训，忽觉转户枢。 丁宁收放心，步步进长途。 始也操一霎，渐到终食踰。 但使一日间，提撕三五苏。 自警辄自存，暗室生明珠。 从玆穷万理，显微烛九区。 驱车万里道，两轮不可俱。 卅九日终斜，岂无收桑榆。 他年记困学，渺渺钟山隅。 白羽明吾志，金鉴为君敷。 道本侔伊吕，言堪等训谟。 唐室方求理，曷自混贤愚。 及尔播迁日，追思亦已徒。 闻君事结束，驾言入上都。 述职趋王会，宁辞涉远途。 羡君居此邑，发轫骋良图。 政甫逾期月，惠泽已全敷。 书生宰百里，黄白徯来苏。 宁静希单父，恬淡等菜芜。 朝天类化叶，入境方治蒲。 归来增秩后，夹道拥欢呼。 行矣登长路，乘秋入上都。 与君暂离别，握手复踟蹰。 在昔投嘉会，振策事齐驱。 悠悠越念载，逐逐府中趋。 相怜语留滞，奋翼及桑榆。 归朝承睿奖，振拔不须臾。 苏公亦豪杰，见识孰谓无。 时时出妙语，独鹤惊群乌。 公之先老君，先生生典俱。 同气则相求，公宜得坐隅。 公实悦其道，悦之凡几夫。 一夕左袒令，万岁攘臂呼。 能言拒杨墨，斯为圣者徒。 末减介甫执，永原文仲愚。 臣谪既半载，庙议当尽诛。 命或窜或戮，三十三金吾。 误从末减科，移为沃州俘。 圣明恩如天，无死于须臾。 僮汝慎毋咨，遑遑即日驱。 还往多远别，有掩涕长吁。 谁知府隶旧，不诃却献谀。 渠实怀溪壑，吾口亦久糊。 胡为遇丰稔，再丐追芜滹。 前言戏之尔，勿怒为我诬。 迢迢沧海沿，肃肃阡陌踰。 回首归德军，白云不可呼。 暂止大树下，顾眄长兴途。 走马者谁子，堂堂乎好儒。 其色信不惕，其言亦不拘。 予因愀然叹，有是子之迂。 为此怪鬼辈，激以累吾徒。 相看一抚掌，每说命矣夫。 同行颇相讶，欲问还嗫嚅。 殷勤徐晦情，饮我以非酤。 承君必责善，赠之有何图。 明朝出别语，深怀惨不娱。 士以义为利，岂不慰泥涂。 漫汗大瀛海，黏天安所隅。 决皆得彼岸，一点真覆盂。 其间数小屿，细琐不可摹。 或出若髻鬟，或没若匏瓠。 积水万顷空，但想鲸晁趋。 招招三老言，无友公何须。 皆日水国安，贺公行无虞。 催我放缆进，二航如鹈鹕。 指南曰耽罗，稍东居倭奴。 风便一夕抵，西漂即上都。 我时默若思，恐被泷头愚。 浪惊自豗蹙，雾毒常沾濡。 熏腥触肝肺，冷汗流肌肤。 如征五溪险，如渡五月泸。 讵有终军志，归期应弃繻。 予幼梦托乘，非龙亦非貙。 飞腾入金阙，无辔宁有軥。 化作船浮洋，四顾还瞿瞿。 泊乎无何有，身如一米稃。 己亥上枫岳，东溟瞰沤桴。 三年复穷探，崩涛但溅絇。 未足应其谶，乃今方合符。 人生得丧定，夫岂偶然乎。 天其以我戆，信古终不渝。 故令死于险，顺受吾何㥚。 独立一举眸，高兴亦可愉。 遐哉轩辕氏，咸池来鼎湖。 更起叫虞舜，韶音辍苍梧。 湘流相荡潏，淮波竞扬揄。 冥搜四海外，怀之今则无。 圣人何不可，必欲为此桴。 穷源彼汉使，逐槎谅区区。 岂忍祷二祠，岂敢请雨珠。 只得半帆风，逍遥达三吴。 翩翩追鸱夷，渺渺就莼鲈。 蟠桃摘可啖，巨鳌钓可屠。 手高挂扶桑，竿深拂珊瑚。 缅惟岂博雅，云梦胸中输。 百代急瞬息，万事轻椴莩。 平生壮此游，不耻留贾胡。 咫尺雷雨过，神灵飒吹欨。 冯夷宅舍幽，行者视通衢。 翻思作招文，与尔千金壶。 见利不见危，其鱼几不辜。 海寇因窃发，满浦血模糊。 逐客亦何心，恻恻空撚须。 闲橹三百里，有亭俯临于。 陟焉恣远眺，萧萧风景殊。 楣间留二诗，欲读先邑于。 魂魄久离散，惟帝其遣巫。 是何暇哀人，不量己之孤。 渔歌未斜阳，无帘何处沽。 西迈访遗迹，抚事长乌虖。 环海以为堑，负崖以为郛。 入则认窖窨，出则谋穿窬。 不戢将自焚，亦缺我斨殳。 右望右水营，小馆依丘堣。 人言尽散卒，盖难防负刍。 民岩剥膏血，权门弊舳舻。 孰能不蠹国，噫噫仕已膴。 乍喜金骨近，耸劲非退懦。 霞间插银笋，露下开玉芙。 孤峰挺浴鹏，远岫摈含醹。 恨不临绝顶，半夜焚香炉。 藏书探禹穴，上有无母雏。 衔图自九天，献瑞从双凫。 深衷释在玆，久驻我马瘏。 众港潮汐通，缕脉相回迂。 中央不合土，往往大如砮。 稻畦因淤泥，黍地占棱柧。 以湿无甘泉，以瘠无饴荼。 水旱苟不荐，事简堪出租。 不乏柘麻绵，粗亦征布纑。 所在畜牧蕃，牷骍复騊駼。 脩篁舞碧鲜，封豕啼哮嘑。 行行觉已远，石岘经崎岖。 依依生暮烟，古戍延高嵎。 傍有六七族，乔木三四株。 黄昏投小屋，薄于南闉阇。 时闰九月初，凉热方交痡。 我气何解惰，有似春令敷。 眼晕每欲倒，脚痹或时匍。 邻人聚更怪，拟（一作认）我霜下芦。 憩来觅穾奥，板窗仍绳枢。 侧足踏蜈蚣，打头粘蜘蛛。 斯宁画地狱，庶以容吾躯。 可帚青青筱，可藉袅袅蒲。 此展二卷书，洋洋圣之谟。 吾栖亦大完，何患夫外需。 但讯喧阒里，焉知远近厨。 二十七种鲑，四五六溢菰。 已胜餐菊原，何如齧旄苏。 我不学柳州，山水忘勤劬。 又不学潮阳，法侣酣醍醐。 况彼縻寸廪，诗书教猱鼯。 我神绰有馀，不害笼鹤癯。 先王所不弃，瘖聋跛躄侏。 予玆甘禦魅，不解伤巢鸲。 少慢是自绝，九仞亏一救。 严师即在心，莫废如寒竽。 有得只自宝，肯袭燕珷玞。 诗成且自吟，不用蜀点酥。 犹贤挥博奕，善戏辞樗蒱。 无事却扫衍，有志论着符。 成都难就卜，临邛愧当垆。 寒而子夏鹑，饥而承福圬。 自能养情性，宁须佩茱萸。 优哉聊尔耳，春秋之蟪蛄。 若有相问遗，可受吾亦母。 愿见矧肯拒，坐任无毡毹。 促膝接以诚，谈笑与之俱。 时时挈榼盘，如飨三日酺。 世皆乐靡靡，我亦呼呜呜。 士许以欧赵，村期以陈朱。 观其气若习，殊异吾乡粗。 辨惠其言语，妩媚其形模。 曾谓弹丸偏，先被声华敷。 顾惟一障乘，俗尚闲威弧。 骋猎子之儇，淫奔女也姝。 农亩惰耒耜，盐幕兼罾罛。 咀咒鸩置案，告讦雉离罦。 浮言自呶呶，未可爰咨诹。 笃敬岂行貊，大信难感邾。 勉为束吾咮，又从而窥觎。 吾非斯人与，而谁与相孚。 兀兀遂深冬，安居保桑榆。 盲风多噎鸡，咤雪群吠獹。 孤眠常自如，沈痼未全稣。 喙剥二人至，我目如离娄。 相对岂梦寐，不语各沾襦。 兄曰亲苴衰，弟曰妹布𢄼。 兄曰尔依旧，弟曰容未枯。 俄破渭阳愁，鼎坐成都俞。 怡怡涉一月，抵顶又交趺。 嗟予季遄归，倚闾增郁纡。 可使兄不孝，重而无所逋。 收汝万行涕，且去莫踟蹰。 俛首寂寞滨，有酒谁共㪺。 重逢羝出乳，一省头白乌。 从此心生尘，古井断辘轳。 季方侍父母，孟光奉舅姑。 我生自不辰，忍令觚不觚。 囊空不羞涩，尚有瑾与瑜。 颜色若憔悴，尚有味真腴。 所恐为醉生，古人皆已殂。 天机自无停，营室还次娵。 郡饥既太甚，衣裯换麨（一作籸）麸。 总至猋暴疫，并兴蓬蒿蒌。 老弱尽沟壑，茕独多携扶。 怛然掩半扉，遗弃声呱呱。 幸我不遘厉，残喘徒歠餔。 近闻二史氏，黥配或膏鈇。 前年罪稍轻，产业纳官帑。 今年罪复重，妻子为僇孥。 又有系颈行，意者心已刳。 不识自玆后，其宫凡几洿。 天讨严亦慎，独犹未及驽。 苟活亦已多，岂不知头颅。 当死无愠色，忠矣非于菟。 果能得正毙，安用敛衾幠。 尝守一个（一作命）字，得之于邹洙。 予虽曰未学，亦君子攸吁。 隰何有有苓，山何有有楰。 何斯不违斯，庭宇从荒芜。 清是濯沧浪，净是风舞雩。 桃李自开落，云岚自捲铺。 一枝安鹪鹩，万林翔鹧鸪。 夜泣水裔蛟，晓嗥城边狐。 灯明即笼锦，月暗即弦玈。 鬼临静冠巾，坤动掀欂栌。 俨乎坐得朝，百感杂精粗。 惺惺我独知，苒苒过隙驹。 泯没在一夕，谁复论锱铢。 俯仰遂自叙，心身之所徂。 投笔当涒滩，晚春中旬晡。 其人立四岁，号暗室病夫。 守慎字寡悔，姓谁光山卢。 天南咫尺帝城隅，山灵水秀相盘纡。 中有瀛海接银汉，吞九云梦涵五湖。 太行西来走其下，排列七十二朵青珊瑚。 微风吹波縠纹净，明月照影骊珠孤。 汪汪千顷荡星斗，上下一碧随鸥凫。 世传神龙有窟宅，霹雳惊起头角殊。 化为霖雨洒六合，波涛壁立风云粗。 须臾光霁变天地，荏苒花柳呈芳腴。 我闻弱流三万远隔扶桑外，六鳌三岛空传呼。 玉堂学士李太白，家住瀛海真蓬壶。 水心楼阁开云母，风外帘栊蹙浪珠。 有时倚槛一长眺，宛见云中五色清虚都。 心胸已着秘书省，殿陛恭承子大夫。 青钱万选绝代有，白璧连城天下无。 频年文场拔董贾，昨岁武举罗孙吴。 庙堂自当金玉器，鼎鼐竟与盐梅俱。 周家申甫嵩岳降，苏氏轼辙眉山枯。 大贤应运重得地，瀛海似也非其徒。 江南程生近好手，点缀金碧工调朱。 经营意匠入窅眇，翻取商岩旧典谟。 玉颜丈人古冠佩，疑是退直金銮趋。 手挥一筹探海水，坐见清浅连桑榆。 鲁连高蹈带侠气，仲子汗漫甘乘桴。 君不见张子房，借前箸为汉驱。 请看此筹一下，能奠万古之皇图。 中山风物美且都，无乃贤达避世区。 芝山许子今钜儒，虬髯逸论如大苏。 只手欲作回天图，七月诏狱朱颜敷。 我生有癖惰且迂，辱子契谊时与俱。 两都三试要不殊，空怜警夜雁有奴。 寂寞府中栖树乌，剸割修复见昆吾。 聊试儿童夹道呼，中山山中劝种榆。 浊流亘混混，古有辟其郛。 兹维天地中，九州交逵衢。 尹实冠中夏，奚与百郡俱。 四十守令下，吏前合云铺。 中庭忽闻雷，百诺应一呼。 门如纳百川，累累入县输。 千辆复百辆，上供及军需。 曾无遗毫毛，丘山积负逋。 地大物甡甡，隔身杂臞腴。 堤防或阔略，立地生麻胡。 一倡百和之，自立落雁都。 坐令清平民，入市愁于菟。 吾子起阳曲，而翁烈丈夫。 自台徂名卿，子亦汗血驹。 峨峨白云司，明月悬秋壶。 大奸梗大狱，如以手拉枯。 久结司寇知，或彻公与孤。 旧尹新去位，宁容间须臾。 子才望年资，流凡落瓯臾。 横金中大夫，手握铜虎符。 西落太行山，田园未应芜。 登高望淮南，心与白云徂。 男儿志事业，父母离忧无。 旧闻马可释，勿谓龙易屠。 覆锦或陷阱，知雌当辩乌。 吾观圣贤心，川泽多纳污。 壁立万仞强，攀跻竟无途。 江湖多风波，宣父有巨桴。 吾衰不自量，子今黑头颅。 南都谒大狐，天封与之俱。 俗老相传指，云是巘之区。 别有大湖山，嵬然西南隅。 讵应昔贤赋，舍大顾小图。 僧人类蠢拙，唐宋溺浮屠。 取此加诸彼，误狐以为湖。 世道相舛讹，宁独兹已乎。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大洪山部 ① 所谓相公。洪贵达也。此前刊集中无之。而追得于咸昌洪氏。 十月岭上落木疏，朱轮翠盖遥崎岖。 苏流看膳随香厨，不限江山骢背呼。 父老洒扫南山途，墓前百里紫氍毹。 蓬莱宫中恩命殊，奔走二千如庸奴。 香浓罗列三千壶，满山松柏舞寒乌。 皇灵感格天呜呜，降福皇子皇孙躯。 皇子天下为宗儒，鼎鼎千年除奸谀。 皇孙棱棱出头颅，惊人唾散万斛珠。 嗟君此行乐且娱，全门福禄塞天衢。 阿兄有如问老苏，莫说依旧青州孤。 吾道南矣且斯须，孝声赫赫喧东区。 山花未落君归无，人间酒熟春于于。 妙手早作南行图，我欲一笑君可乎。 归田老叟一事无，消遣光阴何以乎。 采山钓水身欲倦，寻僧兴动还难孤。 肩舆遥向古寺行，近村儒老招与俱。 萦回石径费攀跻，禅扉剥啄惊缁徒。 升堂坐台览景物，隔林幽鸟鸣相呼。 神清骨爽脱世界，此身恍若登清都。 软泡香蔬俱不恶，一饱滋味胜膏腴。 赍来更有手谈具，棋局画纸为之图。 破閒聊同商岭趣，终头不关嬴与输。 悬灯清夜与僧话，借眠榻畔依团蒲。 晓闻磬声发深省，十年尘梦空须臾。 玆游淡泊还有馀，苏仙诗句谁能模。 游山一日亦云幸，况言胜赏超尘区。 祗园净界不可住，欲踏归路堪嗟吁。 此事人间未易得，好是优游物外以自娱。 句践尝胆日，坚锐不谓无。 一朝献西子，越兵成大呼。 回睇长洲苑，千秋生碧芜。 翠华竟南渡，遗民不复都。 长城乃自坏，黄龙孰能屠。 空令二宫泣，五国怨啼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