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养非端我岂通,不知开塞不相同。 师门博约前贤训,枉顾愚蒙使诱衷。 爱众亲仁是曰通,知行功积与天同。 三春门外吹竽子,始识吾心即圣衷。 南轩先生与晦庵先生书曰。要须察夫动以见静之所存。静以涵动之所本。动静相须。体用不离。而后为无渗漏也。此数句卓然。意语俱到。晦庵谨书座右。出入观省。今我退陶先生书敬斋箴,白鹿洞规。以示学者日用规程。德弘窃以为南轩所谓相须不离之功。必从事于此。然后得。故敬以承之。并揭斋壁。时时观省云。 南轩动静不离功,观省终身是晦翁。 今日师门图尚在,时时目击验微躬。 一般至善虽无别,穷理明心有始终。 抛却见成难尽意,欲求新话恐无同⑴。 ⑴ 言择明分内外。则善有二段云。故及之。此言择善明善分内外。 奉饯当年恨未同,至今遗屑警愚蒙。 道忧岂与农忧比,择术要先自我衷。 蔽野黄云带晚风,羊天烟雨政冥濛。 与君并辔寻泉石,泉石招人兴不穷。 余之游枫岳也。一日独步深洞中。数里许得一小庵。有老僧被袈裟正坐。见我不起。亦无一语。周视庵中。了无他物。厨不炊爨。亦有日矣。余问曰。在此何为。僧笑而不答。又问食何物以疗饥。僧指松曰。此我粮也。余欲试其辩。问曰。孔子释迦孰为圣人。僧曰。措大莫瞒老僧。余曰。浮屠是夷狄之教。不可施于中国。僧曰。舜。东夷之人也。文王。西夷之人也。此亦夷狄耶。余曰。佛家妙处。不出吾儒。何必弃儒求释乎。僧曰。儒家亦有即心即佛之语乎。余曰。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何异于即心即佛。但吾儒见得实。僧不肯。良久乃曰。非色非空。何等语也。余曰。此亦前境也。僧哂之。余乃曰。鸢飞戾天。鱼跃于渊。此则色耶空耶。僧曰。非色非空。是真如体也。岂此诗之足比。余笑曰。既有言说。便是境界。何谓体也。若然则儒家妙处。不可言传。而佛氏之道。不在文字外也。僧愕然执我手曰。子非俗儒也。为我赋诗。以释鸢鱼之句。余乃书一绝。僧览后收入袖中。转身向壁。余亦出洞。恍然不知其何如人也。后三日再往。则小庵依旧。僧已去矣。 鱼跃鸢飞上下同,这般非色亦非空。 等閒一笑看身世,独立斜阳万木中。 一床高卧对高峰,千里家山信不通。 半夜鹤声来枕上,始知身在寂寥中。 清秋校试锁芹宫,晓梦多惊竹坞风。 正草如今馀一笑,雪中凫舄海天东。 送徐观察玄纪。伯兄曾按本道。仆未弱冠。奉鱼轩从征。转眄光阴。倏已三十三年矣。感旧兴怀。因行赋之。止于咸兴者。以所见止此耳。 淮阳久说东方脊,上党层霄铁岭崇。 此是关防南北限,征人过此泣无穷。 舟行曾宿乌城下,烽在其颠点点红。 谁识茅堂与相对,当时渔火隐江枫。 漫郊一夜知何物,似练参差似雪饛。 十里风来争乱舞,丛丛皆是白头翁。 以金名浦缘何事,莫是钱塘灌口同。 潮落潮生花潋滟,岩嶅时见衬馀红。 洛水滔滔分左右,淳厖物色古来同。 千秋莫遣庸人扰,家自相传乃祖风。 老觉顽空不长空,度关何日悟真空。 悟了真空亦无有,向来吾道本非空。 双管毛锥寄郭翁,三冬作字近炉烘。 若教眼力容相借,稳写黄庭听朔风。 一炉香灺一轩风,燕垒蜂衙清昼空。 终日颓然做乐事,莺声时出槲阴中。 北人最说青莲老,湖海千秋国士风。 岘首螭趺犹有迹,泪痕今作藓花红。 乱雪交飞万木风,纸窗炉火砚尊同。 闲来作字愁来饮,滋味人间集此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