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名瑾,遂宁人,年十五岁。友人介以来,投诗三篇,见余于茶肆中。大衣阔袖,貌陋甚,口喃喃说书史不休,闻者皆笑。其读书极苦,夜四鼓犹不睡,殆有志此事者。余与君一见如旧,未两旬而闻其遂死。 杨君大布衣,观者每大笑。 孰知藜苋肠,经史盎七窍。 倾身钻故纸,意谓名可钓。 端如嗜土炭,绝苦自言妙。 茶寮俄顷耳,吐言无边徼。 矻矻锲弗舍,成事固已料。 颇闻彻夜诵,十烛不供照。 窃叹力太勤,矧乃年甚少。 怪迂自无嫌,人弃我所要。 胡为遂短折,文采永不耀。 吾愧尚流俗,浅交难往吊。 聊欲记此缘,诗劣岂辞谯。 游目久踌躇,古意生临眺。 夜树带馀清,高阙耸双峭。 浅水鱼吻足,华灯月分曜。 千载此祈褫,神风助舒啸⑴。 虽乏上皇心,终会灵台妙。 惭为掣鲸手,屡倚天涯钓。 息意休辨宗,厝辞增物诮。 讴歌归去来,欲谱穿云调。 ⑴ 陆云赋:“琼娥起而清啸,神风穆其来应。” 箭屿豁江心,平远徐舒眺。 萝壁荡霜磬,梵理警渊妙。 摩崖少陵诗,力饱凸危峭。 驯龙吐甘洁,三掬杯影照。 时无古高士,忘形渺吟啸。 犹生好古徒,行屐过楚徼。 俗耳习喧呶,笑辞猿鸟诮。 烟云共朝市,权之孰得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