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越王台，雄风何壮哉。 层城扃烟雾，双阙郁崔嵬。 雕甍耀丹碧，玳梁间玫瑰。 春色捲珠箔，钟鸣高闼开。 越女采池莲，燕姬歌落梅。 肥牛膏列鼎，溟渤倾金罍。 曲宴东方高，华灯烬麝煤。 欢娱芳岁暮，年貌不重来。 但念永世乐，宁知薤露哀。 遥闻骊山役，怅望渺蓬莱。 服貂驾高马，言自燕金台。 通逵一扬策（逵，片玉斋本作“达”。），辟易千人开。 威焰掣霆电，前赴越城隈。 越城有遗址，桂蠹生尘埃。 秦时左纛贵，今日俱蒿莱。 琼瑶万仞中天台，珠宫贝阙参差开。 灵风响下碧虚里，连翩鹤驭仙人来。 钧天挥绰九奏毕，羽衣摇曳万舞回。 后天不老凋三光，排风驭气游遐垓。 海中涌出金银台，阳乌濯耀苍烟开。 弱水瀛洲不可到，飙轮鹤驭相往来。 洪濛开阖几万古，桑田走马能千回。 抱一之子可轻举，相期汗漫游九垓。 银屏金屋瑶作台，化人宫殿中天开。 东见蓬莱水清浅，西去几复青鸟来。 云锦之裳文五色，倬彼云汉凌昭回。 下视九域一毫芒，何异蠛蠓飞尘垓。 仙山中有学仙台，凌虚上接天门开。 青衢黄道倒影出，望舒日驭东西来。 玉宇无声彩云湿，云汉屈注万里回。 寥廓无邻安可极，重阳之数历九垓。 彪衣麟袍夹路来，飞鱼绣蟒皆新裁。 千官尽出都门道，万乘遥从朔野回。 瑞气晴浮丹凤阙，先声晓过白龙堆。 东风吹雪度城隈，流英落絮舞徘徊。 王春玉历三阳动，人日仙蓂七叶开。 列炬通城明似昼，腾车广陌沸成雷。 骑营下令罗霜仗，帐殿留欢捧御杯。 小臣献寿颂休哉，陛下神武英雄才。 龙庭驱丑虏，雁塞灭氛埃。 宁如汉天子，空上单宇台。 鸿名骏烈垂千祀，帝德皇风被九垓。 北榭凭回风②，嶪岌古城隈③。 琼窗映绮户④，出入相褰开⑤。 向为何王宫，而今安在哉？ 独有檐外花，随风散琼瑰⑥。 苟尚存此居，孰使行人来⑦？ 空阶落桂子⑧，点点令人哀。 【校注】
（1）北榭：台榭名，在南楼之后。李 《鄂州重修北榭记》云：“鄂渚之胜，以南楼北榭并称”，“宏敞翚翼，与南楼嶷然相望”。
（2）回风：旋风，大风。
（3）嶪岌：一作“岌嶪”，高大雄伟之貌。《文选·张衡〈西京赋〉》：“状嵬峨以岌嶪。”张铣注：“岌嶪，高壮貌。”
（4）琼窗：玉窗。绮户：犹云绣户。
（5）出入句：意谓窗帘、门帘，依次捲起。褰，提起，捲起。
（6）随风句：意谓白色花朵，如珠玉散落。
（7）苟尚二句：意谓北榭尚存，就会吸引游人前来游览。
（8）空阶句：宋之问《灵隐寺》：“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这也是一首登临怀古之作。北榭于南宋时曾重修，岁久荒芜。作者凭吊前王遗迹，唯有檐外落花，空阶桂子，伴人幽思。 盛世天所助，生此王佐才。 道德著明效，国本益以培。 四海永宁谧，岂曰资涓埃。 向来诸国老，论功乃其魁。 从容万机暇，师保日讲陪。 宇宙百年内，礼乐何盛哉。 台雁本邻壤，草木同昭回。 闻风起叹慕，谁甘卧蒿莱。 女贞既有树，女清亦有台。 不如母师号，云汉天昭回。 丹泥北堂耀，璇榜深闳开。 表闾与锡命，流耀江海隈。 子为簪笔史，倚柱称瑰材。 孙为含香吏，抗章胡壮哉。 家声一以振，母节益以恢。 正气凛千古，荣名肃九垓。 歌言树令轨，以拯流风颓。 北望慈悲岭，插天何崔嵬。 冈峦森开张，满眼苍翠堆。 尾作棘城关，雄蟠西海隈。 其阳千古州，楼观绝炎埃。 泠飙接沆瀣，恍迓青鸟媒。 向来千万峰，尽纳帘旌来。 彩云洒几案，鸾凤相追陪。 飘飘天上使，酌以紫霞杯。 一笑分刀圭，愧我非仙才。 何以从公游，汗漫澄九垓。 辽东黄鹤不归来，昆明几劫飞尘□。 天荒地老万万古，一笑付与春风杯。 辰□旧物山独在，全鳌苍翠空崔嵬。 兴亡百变著虾蠓，岂意复有瞻星台。 当时太史齐七政，推步敬授叫□灾。 君王垂拱坐法宫，九功攸叙阜民财。 太平日月一千祀，满地笙歌轰如雷。 在后孱孙慢天戒，未省萧墙藏祸胎。 一朝家国尽烟散，来云尚编闾户开。 耕犁已遍临海殿，玉笛声中无限哀。 抬头明月古台上，忍看秋燐飞草莱。 东篱数丛菊，不待重阳开。 呼儿折一朵，命妇篇新醅。 从此尊中物，清香熏我杯。 独举还独咏，幽情难自裁。 忽闻扣户响，适有佳宾来。 翻然惊且喜，共坐看花台。 对酌笑还语，不知玉山颓。 四事固难并，要须及时哉。 饮中八仙子，骨化为尘埃。 高阳嗜酒辈，一去无复回。 秋光正萧酒，红叶栖苍苔。 丹枣正堪剥，赤栗亦可煨。 君须歌且舞，我酒盈山罍。 努力赏佳节，双鬓欲皑皑。 三人踏春雪，各佩酒壶来。 聊与对佳景，一杯仍一杯。 荡尽平生不平气，湛然方寸无纤埃。 轻飞片片入座侧，晚风故向疏帘回。 萦丛惹树斗奇绝，满眼林园□玉梅。 兼并四事得斯乐，是非忧患安在哉。 君不闻子猷乘兴剡溪月，宾主谈锋如转雷。 又不闻李愬行兵蔡州夜，尽令士卒空含枚。 雪里闲忙古虽夥，岂如今夕共醉陶然一笑开。 裁诗谢厚意，胸次有馀哀。 朝阳有威凤，排云九天来。 晓仪瀛海上，暮落岐山隈。 览德时一下，明良位三台。 还从嬴家女，吹箫向层台。 昔陪张外史，蹑云上崔嵬。 前登风篁岭，酌泉苍藓堆。 后度麦冈重，荒坟际蒿莱。 陵谷嗟变迁，览兹良悲哉。 维时莫春初，鸟乳声喧豗。 行循灵石涧，坐觅翻经台。 万竹森玉立，云扉绝纤埃。 杨氏椒房亲，葬母此山隈。 想当全盛日，轩盖如云来。 至今清壑亭，金铺照莓苔。 行觞藉草饮，蔬果杂樱梅。 赖彼二三子，促席相延陪。 醉题素壁间，辞翰粲琼瑰。 掩映房山咏，光怪烛九垓。 骑鲸上天去，化鹤何年回。 二妙不可作，抚卷心孔哀。 皇化渐以普，风气日以开。 昔时荒服地，今日须贤才。 蔼蔼贯城彦，五马朱轮来。 问俗柳江头，柳树何人栽？ 春到柳眼青，君来春意回。 无然蹙其根，而使枝叶摧。 君看甘棠树，遗爱何悠哉。 吾欲登雁荡，因之临温台。 日月凌倒影，飞锡乘风来。 闻子试牛刀，莞尔襟怀开。 弦歌道有闻，亲见淳风回（戊戌七月二十一日）。 潮阳萧生月塘子，心如明月时时来。 云影天光自感应，碧光荡●银河开。 半醺仰空拊髀笑，笑彼杨朱不肯拔一毛何愚哉？ 上天生财自有数，千金挥尽还复回。 新泉一掷七百星，至今萧子有遗台。 遗台百世长崔嵬，名与此台百世终不摧，月塘心月谁能裁（己亥正月二十三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