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剧但埋土，声幽难放哀。 坟古春自晚，愁绪空崔嵬。 白杨老无花，枯根侵夜台。 天高有时裂，川去何时回？ 双睫不能濡，六藏无可摧。 不闻搴蓬事，何必深悲哉。 瘿木杯（龟蒙问日休），杉赘楠瘤刳得来。 莫怪家人畔边笑，渠心祗爱黄金罍。 引用典故：板舆 迁客就一醉，主人空金罍。 江湖青山底，欲去仍裴回。 郭侯未相识，策马伊川来。 把手相劝勉，不应老尘埃。 孟阳逢（一作蓬）山旧，仙馆留清才。 日晚劝趣别，风长云逐（一作遂）开。 幸随板舆远，负谴何忧哉。 唯有仗忠信，音书报云雷。 庭树忽已暗，故人那（一作何）不来。 祗因厌烦暑，永日坐霜台。 ① 此后十九首，尽同德精舍旧居伤怀时所作。 染白一为黑，焚木尽成灰。 念我室中人，逝去亦不回。 结发二十载，宾敬如始来。 提携属时屯，契阔忧患灾。 柔素亮为表，礼章夙所该。 仕公不及私，百事委令才。 一旦入闺门，四屋满尘埃。 斯人既已矣，触物但伤摧。 单居移时节，泣涕抚婴孩。 知妄谓当遣，临感要难裁。 梦想忽如睹，惊起复徘徊。 此心良无已，绕屋生蒿莱。 杳杳日云夕，郁结谁为开。 单衾自不暖，霜霰已皑皑。 晚岁沦夙志，惊鸿感深哀。 深哀当何为，桃李忽凋摧。 帏帐徒自设，冥寞岂复来。 平生虽恩重，迁去托穷埃。 抱此女曹恨，顾非高世才。 振衣中夜起，河汉尚裴回。 新人千里去，故人千里来。 剪刀横眼底，方觉泪难裁。 知君久积池塘梦，遣我方思变动来。 操执若同颜叔子，今宵宁免泪盈腮。 ① 《云笈七签序》云：“余慕道年久，窃览三清经，修鍊士当须入静三关。鍊气续命，大静三百日，中静二百日，小静一百日，遂发志恳试以小静。开成三年起正月一日闭户，尅期百日方出。未踰月，神光照目，百灵集耳，则知仙经秘典，言不虚设，因创《灵响词》五篇，以纪玄深。” 妙响无住时，昼夜常轮回。 那是偶然事，上界特使来。 何以辨灵应，事须得梯媒。 自从灵响降，如有真人来。 ① 大历十三年，李道昌为苏州观察使。一日，郡城外虎丘山有鬼题诗二首，隐于石壁之上。道昌异其事，奏闻于朝，准敕令致祭。道昌为文，其略云：“万古丘陵，化无再出。君若何人，能闲诗笔。桃源三月，深草垂杨。黄莺百啭，猿声断肠。声悲怨兮泪沾巾，愿当生兮事明君。”祭后数日，再有一诗见于石。后于寺山之地，果有二坟，极高大，荆榛丛茂。询诸耆艾，竟不知何姓氏，至今犹存。 高松多悲风，萧萧清且哀。 南山接幽垄，幽垄空崔嵬。 白日徒昭昭（一作煦煦），不照长夜台。 虽知生者乐，魂魄安能回。 况复念所亲，恸哭心肝摧。 恸哭更何言，哀哉复哀哉。 ① 杨敬真，虢州阌乡天仙村田家女。十八，嫁同村王清。性沈静，常凝神而坐。元和十二年五月十二日，忽辞其夫，沐浴焚香，居别室，村人闻天乐异香从西来。及明，视之，衣服委地，若蝉蜕去。村吏走告县令，寻逐无踪。十八日，复闻天乐异香自东来，敬真宛复在床，觉面目光采非常。问之，云仙师以云鹤来迎，有四女同夜成仙，会西岳云台峰。一马信真，宋州人。一徐湛真，幽州人。一郭修真，荆州人。一夏守真，青州人。相庆，各为诗道意。俄偕往蓬莱谒大仙伯茅君，敬真以王父年老，请归侍，因得还。遂谢绝其夫，服黄冠，居陕州紫极宫。宪宗尝召见内殿，终岁不食，容色转芳嫩云。 华岳无三尺，东瀛仅一杯。 入云骑彩凤，歌舞上蓬莱。 冰屋朱扉晓未开，谁将金策扣琼台。 碧花红尾小仙犬，闲吠五云嗔客来。 天上邀来不肯来，人间双鹤又空回。 秦皇汉武死何处，海畔红桑花自开。 采女平明受事回，暗交丹契锦囊开。 欲书密诏防人见，佯喝青虬使莫来。 碧瓦彤轩月殿开，九天花落瑞风来。 玉皇欲著红龙衮，亲唤金妃下手裁。 王母相留不放回，偶然沉醉卧瑶台。 凭君与向萧郎道，教著青龙取妾来。 绛树彤云户半开，守花童子怪人来。 青牛卧地吃琼草，知道先生朝未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