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萃屋兮，栋宇颓倾。 狞风摆海兮，波澜益惊。 自开元变为天宝兮，寰宇失其升平。 夫何禄儿之跋扈兮，盗弄潢池之兵。 神龙失水而离居兮，豺狼据乎两京。 伟张许之卓荦兮，蔼满腹之忠诚。 控江淮之上流兮，婴睢阳之孤城。 谅呼救而无闻兮，恨援寡而势轻。 抗方张之寇盗兮，鲠喉牙而使不得南行。 拜圣像而流涕兮，会羸瘁而喻盟。 食所爱而愈厉兮，守尺寸而犹贞。 宁力不足而自毙兮，余何忍屈节而隳名。 胡老天之不助兮，槛车竟赴乎虏营。 人固有一死兮，所贵取义而舍生。 嗟九原之不可作兮，但见双庙之峥嵘。 奠荔丹与蕉黄兮，孰不企千载之英声。 ① 孟春十九日离家，至凤江舟中之作也 劳者自为歌，不必今拟古也。癸酉燕征，发夕于王正，缆舟于春季。栖迟白水，燕日与岭云两膺背焉。约略诸况，仿三闾《九歌》之体为词，成而弁以绝曰：“吴江载续楚歌词，旅况三春一苇知。莫道波臣迁客似，当年忧国我乡思。” 春王正兮予征，驾言北兮神京。 晨风开兮宿雨，惆怅啼兮曙莺。 罗亲友兮周堂，启先祠兮告行。 顾庐园兮有日，忽相远兮愁生。 此相远兮纫臆，矧骨肉兮为情。 惟牵衣兮是刻，有姊弟兮怦怦。 长者前兮致语，少者旁兮涕盈。 终不能兮无别，二人慰兮偕程。 马萧萧兮车辚，真出门兮已成。 揖黄山兮玉水，不吾负兮初盟。 望南州兮芳速，纷百草兮缤迎。 绿茵兮红盖，桃李帷兮柳旌。 朝发兮榕浦，夕跻兮凤城。 遂从舟兮鳄渚，月皎皎兮既明。 少年愚计学緃横，拟使身荣道则亨。 始觉天人无隐显，能周物我说治平。 匀牙肯向鼷儿发，盐骥终须伯子鸣。 不使吾人了此世，愿从仙子学吹笙。 浪迹元知万事轻，为农只合惜阴晴。 此心唯是原彝性，海外常常说大明。 落日危途信马行，世间名利等云轻。 荡胸未许磊嵬尽，浊酒何妨到手倾。 岁晏穷山未见英，戴霜花发却分明。 到头衰悴竟何事，会少耽春结子情。 分甘披褐卧云扃，不愿绯衣上殿行。 日晏茅檐睡正稳，露漙花蕊句还成。 朅来剩被缁尘污，老去多惭素志倾。 紫塞风烟惊岁换，梦回春草几伤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