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此土，十万馀程。 胡言易会，汉语难明（立春日）。 古佛过去亦久矣，不知何处应群生。 紫金光聚人难睹，空里惟闻仙乐鸣（为徽宗皇帝上堂）。 敛影穷原懒出扃，晓云如送又如迎。 因思执手经行处，几听沙泉绕涧鸣⑴。 按：辑自德溢编《庆元府万松山延福禅寺语录》 以上《虚堂智愚禅师语录》卷一 ⑴ 在启霞受请住万松山延福禅寺，辞众，举长庆示众，撞著道伴交肩过，一生参学事毕也。是灵龟曳尾。山僧自退芝峰，托迹于兹，三历寒暑，又胜他古人者多矣。今过海山，可无攀感。缀成一偈以表分违。 抛来撒去互施呈，地狱门前鬼眼睛。 觑破髑髅肝胆外，摩醯顶上复重明。 宾主有无俱遣外，行藏须要出常情。 无栖泊处开门户，月到中宵不敢明。 各将财本去经营，上国如天好趁晴。 未出门时先算帐，如何得到凤凰城。 辽空一箭九重城，雪老门风尽有声。 见说禁班宣号令，那边浑不许人行。 塞北烟尘终载静，江南花木四时荣。 不须特地分疆界，万里山河似掌平。 烟暖土膏民气动，一犁新雨破春耕。 郊原眇眇青无际，野草闲花次第生。 脚跟不断红丝线，掉臂乾坤自在行。 塞壑填沟无处著，归来依旧两眉横⑴。 按：以上《虚堂智愚禅师语录》卷五 ⑴ 扬雄著《太玄》乃云：世不我知，当有子云复生。此亦无愧之词也。蒙释氏之子，大圣之所覆，每慨念其慧命几若悬丝，食息芒负，遂悫志力究，久而乃得。逮巡礼诸祖，遍历湖湘，对境思人，辄取其机缘精奥者，间为颂之。自秀溪复鄮岭，仅四十馀则。辛丑夏，谢事芝峰，分檐霞谷。谷深缘绝，复取佛祖已下皆唐公卿宿衲机契者，萃成一百则。初不以儒释道优劣之，求其正而已。其间或凝或流或隆或煞，不可以事拘，不可以理遣。傥其中之人一见而皦如也，岂敢窃其赏识，相与击节，直欲报佛祖万分之一，是吾愿也。淳祐二祀壬寅月正初吉，智愚谨书。 群阴剥尽一阳生，又见东山水上行。 冷笑云门多口老，却来日午打三更（以上辑自以文编《虚堂和尚续辑》）。 二月十五入寂，四月八日复生。 虚空开笑口，大地绝人行（佛生日）。 一人高高峰顶立，一人深深海底行。 不是与人难共住，大都缁素要分明⑴。 ⑴ 举石霜普会迁化，众请首座住持，虔侍者云：先师道：休去，歇去，一条白练去，一念万年去，明甚么边事？若会得则住持，若不会则不可。座云：明一色边事。虔云：未会先师意在。座云：装香来，香烟断处若去不得，则不会先师意。香烟未断，首座脱去。虔拊首座背云：坐脱立亡者则不无，要会先师意犹未在 千钧之重一毫轻，好向聊将尉客情。 纵拟怪松为玉树，月高依旧可怜生。 一片虚凝绝谓情，天人从此见空生。 蚌含玄兔深深意，曾与禅家作战争。 一国之师亦强名，南阳独许振嘉声。 大唐扶得真天子，曾踏毗卢顶上行。 烧香人静杳无声，苔满丹墀皓月明。 入户当堂慵正坐，出门尤懒下阶行。 平地无端凿陷坑，木桥拈起使人行。 沉沉寒水如何渡，月夜金鸡报五更。 威音那畔不能行，撒手还家懒问程。 寝殿无人空寂寂，满窗唯有月虚明。 海底龙吟云雨润，林中虎啸谷风清。 莫言满路生荆棘，况是家贫少送迎。 父子相逢眼倍明，灵苗丛里坦然行。 个中若为金毛子，已是盐梅触大羹。 色自色兮声自声，新莺啼处柳烟轻。 门门有路通京国，三岛斜横海月明。 宝杖亲携挂翠缨，徘徊常绕玉阶行。 转身就父无标的，拈却花冠不得名。 曹溪古路绿苔生，车马登临已涉程。 野老痿羸兼跛挈，手携玉杖夜深行（徒劳车马迹）。 法尔非修本十成，平常酬答最分明。 端然指出长安道，无奈游人不肯行。 体妙探玄尽涉程，争如野老异中行。 功忘日月平怀稳，免事君王宠辱惊。 一喝分宾主，照用一时行。 要会个中意，日午打三更。 昧却当阳个一著，牵来拽去互施呈。 不知除却王维手，更有何人画得成。 暗中携手上高山，及至天明各自行。 无限中涂未归客，明明开眼堕深坑。 境话会来虽未是，却问如今作么生。 清凉元本鼻头直，夹山依旧两眉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