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涌堰湖。 当年凤雏。 往来海客鸿儒。 见星韬月孤。 万千骊珠，何惧夜途？ 食牛遗世倾壶，数高阳酒徒。 注：食牛：《艺文类聚》卷九十引《尸子》：虎豹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气，鸿鹄之鷇，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贤者之生亦然。 高阳酒徒：据《史记·郦生陆贾列传》：郦生食其者，陈留高阳人也。好读书，家贫落魄，无以为衣食业，为里监门吏。然县中贤豪不敢役，县中皆谓之狂生。曾谒沛公，沛公使使者曰：为我谢之，言我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郦生瞋目案剑叱使者曰：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非儒人也。 入夜悄然，辉灯白壁，独坐闲写麻姑。 宣笺石砚，识得是生卢。 却笑窗边莽雨，空狂浪、破电欺梧。 斯人似、颜公宽达，雨尔识之乎？ 嘘嘘，休玩笑，椽毫千古，断勿玷污。 要么待明朝，携酒相扶。 戴顶无檐破帽，都任尔、乱打昌呼。 君先去，今宵让我，逞却此中愚。 ① 当美、高尚、温暖以及对它们的信念凋谢时，我们可以平静地在人间流浪 不敢匆忙觅故姝，停鞭试问老翁姑：“三年嫁女几多无”？ “桑下蚕眠眠复醒，枝间子结结仍枯，青青不嫁只前湖”。 袅袅依依静若姝，银床睡借暖棉铺，砉然风振万林呼。 是处微茫如白夜，谁家潇洒系腰壶，万山空寂一蓑孤。 寒镫在衢，疏星在湖。 相逢欣指头颅，似依稀故吾。 春光又臞，馀音渐枯。 都门旗鼓须臾，有幽兰未屠。 扰扰奔云尽匹夫。 诘天私语刈而枯。 连云泽薮变通衢。 落日前程何处是，恼人迷梦有时无。 千灯湿雨暗星孤。 潜江鲈。 啼夜乌。 一碧古如洗，千红春复敷。 兼风兼雨何为者，载歌载舞其来乎。 ① 叶圣翁原唱，见《未厌居词钞》，刊于《艺术世界》。 四代名园胜画图⑴，神工束手苦难摹。 拈毫遥寄且为娱。 盛德高名倾四海，春风词笔梦三吴。 欣然与点在斯乎⑵？ ⑴ 苏州园林，沧浪亭创于北宋，狮子林创于元代，拙政园创于明代，留园等皆建于清代，故曰「四代」。 ⑵ 孔子弟子曾点言志，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见《论语·先进》。 鸡牛毛血洒平芜，春笋冬瓜集后厨。 左右冒之街气辣，红锅白雾换青蚨（冒菜）。 注：冒菜非菜名，而是烹饪方式。荤素百物，盛笊篱中，入汤料中煮好，端出即为冒菜。“冒菜”字面颇为费解，其实“冒”正字为“泖”，开水中烫菜之谓，《大宋宣和遗事》等文献中已载有此字。 狂沙淘尽拣金乌，飞上遗文徽志殊。 万古三星两相向，茫然开国见蚕凫（金沙遗址）。 注：金沙遗址出土的太阳神鸟金箔，光莹轻薄，精美绝伦，其图案被用作中国文化遗产标志。金沙与稍早的三星堆文化，是古蜀文明最耀眼的代表，茫昧诡谲，令人神往。 ① 华清园内浴室有一间特大，号贵妃池。友人孙式钧抢先夺占，作此调之。 水暖身初净，汤温病欲苏。 梦腾仿拂玉环俱。 忽地明皇驾到，一见大惊呼。 怒唤高常侍，快揪不法徒。 皮鞭痛打这狂儒。 吓得头昏，吓得汗如珠。 吓得筋酥骨软，没个侍儿扶。 一幅瞿唐峡口图。 枕流心意未全孤。 风尘高蠋似君无。 何日片帆离锦浦，偏怜杜老落夔巫。 花笺茗碗得清娱。 出岫香云数片，入春初雪一壶。 茗烟低护小红炉，斜日漫穿庭户。 棋局看人争胜，世情合我归愚。 赌书分韵且含糊，却笑莺儿多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