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皆气古常云,汽电今看共策勋。 谁信百年穷物理,翻成浩劫到人群。 春秋累战原无义,诸夏遗民再有君。 自是寻常兴废理,不成天欲丧斯文。 伏诵阴符志不群,果然挟策动时君。 金裘自惜悲秦道,意气于今震赵军。 七国纵横三寸舌,千年事迹一碑文。 我来忽有升沉感,立马旗亭落日曛。 陇首茫茫望朔云,一天梅雨镇怀君。 都亭叱驭今三载,井络连营尚六军。 大将鹰扬歌破阵,故人鸿爪怅离群。 岳云河树层层隔,剪烛何缘话夜分。 古迹传闻诡夏殷,红岩一石几纷纭。 字青石赤疑天篆,藓蚀苔封学咒文。 墨拓盛时书屦缩,灰填劫后石如焚。 《奇觚》考释犹堪校,旧本珍宜嗣典坟。 注:邹汉勋叔子遗书《红崖释文》云:“右摩崖古刻,在贵州永宁州东六十里红崖后山诸葛营旁。字大者周尺三四尺,小者尺馀,深五六寸许,行列不整。”赵之谦撝叔《补寰宇访碑录》:是刻俗称诸葛誓苗碑,新化邹汉勋释为殷高宗伐鬼方刻石,独山莫友芝复辨为三危禹迹,之谦疑是苗民古书云云。诸说纷纭,讫未定也。吴臞翁《黔语》:字若大书深刻者,然迫视之,无斧凿痕也。好事者架木猱升,以毡蜡拓之。体若篆籀,又似符箓文,而卒不可识云云。天篆,吾乡语也;凡书迹之不可识者,着以天篆目之。红岩传拓,皆按书迹钩勒,得其周廓而后墨其廓外,常有以苔藓痕误为书迹者,故增减时有,间或讹误,至似道家符箓,诚如《黔语》所云。抚拓既艰,故安顺府署乃有别刻,大吏责供,则拓以应之。又故布政司署有缩刻,是咸丰壬子阳湖吕佺孙尧仙所为,凡二刻,一据张春潭太守本,一据吴寅邦拔贡本删,本文亦小异。光绪初,有好事者饬工刷洗苔藓,以灰填迹外,意便抚拓,遂失其旧,臃肿不堪,并增多草书“虎”字,盖苗乱甫平时武人为之也。忆其时有提督周达武者,湘人,好书“虎”字。红崖去安顺西百里,提督驻安顺,故疑周所为。余得光绪中拓本,嫌其不类,访之安顺人,所述如是。亦古迹一厄也。此迹旧拓难得,况是未填灰时本,更可珍矣。数函属乡人求之,不报。戊午岁暮,乃于厂肆得一整幅,云是潘文勤公家物,亟收而藏之。先是,得嘉鱼刘幼丹心源《奇觚室乐石文述》,有《红崖刻石考释》,会经屡校,文亦小异,而吕缩张本则相与符合,乃定潘本为初访得时拓矣。 持樽倚阁迥无群,水气濛濛似客醺。 仙阙微吹花界雨,佛天高揭午钟云。 适逢俯仰留今我,且外形声索至文。 明欲踰扬下徐泗,朔风驱马走沙氛。 鹡鸰千里惜离群,风雨难忘静夜分。 旧事痛膺思往日,今期努力继先勋。 云连海气潮初长,波接山光草欲薰。 朝夕趋庭每西望,怯将青眼对斜曛。 断肠骨肉死生分,哀叫天高惨不闻。 偷息为留身养母,买山还葬事贻君。 贫儒岂作三公计,荒殡何艰七尺坟。 江海茫茫寒食节,九原无处荐灵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