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经术更无侪,不是元城即了齐。 莫似屏山鼓狂舌,生姜树上妄安排(屏山谓李纯甫)。 竦枝不作笙竽韵,老骨尚看雷雨排。 远胜草堂颜色树,龙颠虎倒委江涯。 领取乾清管事牌,私教海客下丹阶。 前驱不用声传警,麈尾宫娥一字排。 刁斗虚张挨号牌,儿童徭役也巡街。 乱敲铃柝无伦次,惯扰思归梦里怀。 调燮非关天意乖,福基祸兆有根荄。 明知瘴雨蛮烟地,多难多愁志未埋。 与君相聚无多日,话到分襟已怆怀。 岂是文章诗句外,更于吾道可相谐。 冷落无声渐入怀,不知身已被云埋。 分明初爱听流水,此意全非听水佳。 年少襟期并铁厓,偶然卖字坐中街。 剡藤半幅山僧寄,醉墨淋漓亦复佳。 过家上冢清明后,取道西江慰老怀。 风雨连旬纵留滞,也应拥传度临淮。 誓扫狼烽愿已乖,冷灰碧血槁残骸。 一门理学兼忠荩,妇孺家家祀石斋。 作者注:「黄骧陛,字陟甫,大学士道周公之从子也。天启四年(1624)举于乡,教授里中,及门多成材。北都陷,与里人林兰友合纠义旅,矢志图恢复。及福建破,浮海入台。久之,卒。」此诗又载吴幅员《台湾诗钞》。 高牙大纛下苍崖,上策真能众议排。 回首扶桑吊孤岛,中兴将略起临淮。 作者注:「光绪十年(1884),越南之役,法人攻我台湾,诏任刘铭传督办全台军务大臣。夏五月,至台北趣筹战守,已而法舰攻基隆,帅四提督拒之,法军大败,阵斩中队长三人,获联队旗二,八月,法军复攻基隆,铭传督战,炮弹萃至,殪数人。左右请退,叱曰:『人自寻弹,弹何能寻人?』众闻之气奋,士气大振,法军又败,去牒报,法舰别攻沪尾,铭传虑有失,则台北不守,趣命撤军,各提督力谏不听,或议之,曰:『是恶知吾之深意也。』其后法舰三攻沪尾,皆受创去,会和议成,诏以铭传驻台办善后,铭传条陈数事皆施行,由是兵民大治,百废俱举,详具〈本传}。」 化雨光风未有涯,春来生意满幽阶。 萧閒官舍如空谷,便与当门种亦佳。 霜螯个个客前排,菊蕊离离影亦佳。 却对杯觞不能引,黄河万里在胸怀。 村口牛桃花似雪,水边鸭蹠叶如钗。 犵童𦍕女来相送,十部诸罗次第排。 同舍金生(绘卤)意气佳,倡酬端足散奇怀。 寂寥最恨层城隔,茗碗诗签未许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