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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张徵士瓜田尝为载写《澉上读书图》，既又得张农部篁村写第二图，春日并挂于回溪草堂西壁。值张舍人篁园、祝舍人豫堂携令子秀才明甫、王秋曹谷原、陈秀才渔所、从祖少司寇香树先生携从叔孝廉雨时过载饮，儿世锡侍坐，徵士后至。饮次，少司寇指壁上二图顾徵士曰：「盍偕诸子赋之？」因即以竹垞朱先生为先子题草堂联「拔山传谏草，遵海重清门」十字分韵，载得「门」字。
我行在城邑，岂不爱邱樊。
时观壁上山，空忆海畔村。
重湖接先垄，寒食来诸孙。
春风散花竹，落日游鸡豚。
物情各有遂，天性弥所敦。
伏腊涧阴屋，诗书松下门。
初尝一纸托，既乃双图存。
南北岁携箧，贵无忘愿言。
佳辰发真赏，列席依前轩。
徵君还自咏，酬酢频清尊。
岁寒堂外双松树，文正先公有诗句。
一本三吴万叶传，少司空又清时遇。
擘窠四大字，恩赐慈寿年。
先是诏许公归田。
只今论文那必仲长统，期我亦赋松岩篇。
松岩高，松岩下，画中人岂悠悠者。
千丛药草傍林生，百折风泉绕身泻。
为我还问书中松，不识岁寒堂上云气何如浓。
鸭脚树阴阴。
佛阜北，慈山南（尼心切。）。
辛酉产鹤处，乙亥瘗鹤处。
在世十五年，适来还适去。
鹤之主人邀我诗，我诗与鹤作铭词。
紫箫泠泠吹应指，碧栏十二秋如洗。
数声鸾凤迥穿云，一朵荷渠鲜照水。
罗衣摺摺淡不红，仙人住处烟朦胧。
曲终傥似江上瑟，出听岂有波间龙。
优柔温润响还咽，瑶阶落遍梧桐叶。
翠縠停摇扇柄风，银蟾半泻帘钩月。
斜倚樱唇殷若血，坐吹不动声疑裂。
① 自题云：「阿翁好读閒居赋，桃李春风满庭户。时与华阳道士行，还邻甫里先生住。宝净僧居共斋粥，已看富贵如风雾。我来三宿夜连床，行路荆榛岁将暮。为潘翁仲辉写帧上，沈启南次韵并跋。」
看山不画还成赋，清气飘飘出窗户。
斋粥三生讵绝缘，春风一瞬难将住。
午漏声长鹊炉冷，槐阴上壁萦轻雾。
名留身后身弗知，潘沈蜉蝣各朝暮。
大图阔幅势逼人，峭拔崛奇陇与秦。
子昂别卷背题好，邗水秋风今见真。
独山巃嵷气郁律，万叠墨苍如一笔。
鸦叉挂起指驴骡，坡麓萧条秋满室。
宽乎故以造化师，百年曾遣西庐知（尝为王奉常所藏，有跋。）。
十年想望华山图，但见诗记序跋云。
一朝见画不暇忆华山，何况画之前后诗与文。
华山游者或诗文，未闻兼以能画闻。
老人能画复能诗文游，华山以来无匹俦。
盈尺松云四十幅，不知此身犹在屋。
亲见商周出鼎彝，师承流别俱凡碌。
下士欲识画之妙，先观诗记何灵奇。
吾人胸中要自空洞无一物，然后腕底动与造化相淋漓。
晓月光皎皎，照我中庭开。
仰观列宿烂，徘徊于天街。
我心有所之，我身何所偕。
皎皎晓月光，照我门前路。
行行自知归，岂繄仆夫故。
我车其亟驱，我马方秣刍。
太仓西，嘉定城。
城又西，娄江清。
江上田，王君耕。
我识君，二十年（奴京切。）。
既同官，告厥诚。
鹤泺曲，吴塘横。
柳千章，畦一枰。
好风播，时雨盈。
督我牛，课我丁。
以养亲，以乐生。
际嘉运，登于瀛。
怀旧隐，图斯成。
中田庐，八九楹。
比摩诘，西庄名。
君不薄，晋渊明。
亦不爱，汉子真（音贞。）。
白鹭飞，黄鹂鸣。
豳雅颂，歌太平。
胜右丞，别业营。
我观图，愿请更。
有室贤，今甫荣。
岂不劳，夜机声。
曷不补，墙桑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