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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绝句(续上)
街南挑水苦逶迟,隔巷芙蓉旧有池。
一鉴方塘新水满,鼠姑开后燕来时。
修墙补树又疏泉,故事回思七十年(阿雨窗初构,弼夫重葺。)。
添得鼎彝书画富,纷欣古色助云烟。
也可园中忆可园,几时重蹋旧菭痕。
最怜雪月交光夜,百本梅花四水轩。
湘林先生,余曾见于长沙。后官卿贰,与先公交契。邮筒百本,不及吾斋,殊不可解。方小东云:先生好扶鸾之戏,问仙云云是也。岂足据邪?因再题四绝句。
玉碣先传巴里坤,天山题字近知闻。
裴岑肃穆侯猗纵,奇气俱应媲孟文。
苾兄钩本付文泉,错落星光入隶篇。
耆古两君俱已古,摩挲残字一悽然(翟文泉隶篇,据吴子苾钩本入录。)。
百本分贻昵古侪,吝兹一纸到吾斋。
老猿狞掔双钩出,可比将军墨拓佳。
荒唐鬼语托仙书,祖谷戎军定子虚。
焕采沟边三面字,待谁拓取睦堂馀。
彭雪嵋太守以乙酉拔贡出先公门下,丙申成进士,入词林,与余为同年。忆余少壮时,喜临《坐位帖》。廷对策亦以颜法书之,十二刻而毕,为长文襄、阮文达两师相及程春海侍郎师所激赏。已置第一,旋以语疵落置十一。嗣后史馆编摩狎书应客,不复临是帖矣。自丙辰客居历下,倏逾三载。雪嵋家居城中,过从谐际,无异昔游。一日出示此幅,云是丙申以前从余案头拾得者。感珍庋之有年,愧工力之罕进。漫缀小诗于后。时君将出山,故有末首。
柔豪硬纸写无停,文采当时动大廷。
猿臂今成强弩末,且论书与后生听⑴。
⑴ 使蜀时曾因论书作《猿臂翁》诗示诸生,以后自呼猿叟。
曾及吾家全盛年,司农门下萃群贤。
弟兄并几诗书画,韵事偏多未第前(时仲弟子毅尚在,画入逸品。)。
深秋风雨促行车,作郡恢恢刃有馀。
大好江南山色里,勤摹颜楷读班书(两事君所素习。)。
《霜红龛集》哭子诗十四首,前三首浑沦。第四首以后各有小题,曰哭忠、哭孝、哭才、哭志、哭干力、哭文章、哭赋、哭诗、哭书、哭字、哭画。此卷随意摘录,乃哭忠、哭孝、哭赋、哭诗、哭文章、哭志、哭书、哭字、哭画九首也。集中次第既不尽同,所遗者除第三首外,惟哭才、哭干力两首不录。盖爱恸寿髦,仍不免文字结习最深耳。
想到虬髯与瘦肩,文章忠孝更通禅。
不堪泣奠萱灵日,怆读先生哭子篇。
几人爱惜到居诸,仕学同归岁月虚。
比部循循见家法,公馀不废读经书。
回首云山失故园,青镫传到子兼孙。
朐阳风雪迟归夜,为听书声缓打门。
眼空秘阁千金帖⑴,篆隶真行毋丳多。
忽展真山临晋字,依然习气染鸥波⑵。
⑴ 寿阳昨赠联云:「眼空秘阁千金帖,㝱绕西溪万树梅。」
⑵ 青主先生自谓少年学赵荣禄书,致三十年洗除俗气不脱,与涪翁悔学周越书同意。此临阁帖殆三十年后作,安得天下写字人皆如先生大年乎?
节过清明客思降,静无尘事扰吟窗。
园林酿得春如海,开到幽花蒂尽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