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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祝圣清场初展礼,鸿都向晓彰繁祉。
郁郁纤枝正后凋,瀼瀼瑞采俄雰委。
吉云五色比还疏,况是严冬岁律馀。
承以玉杯甘若蜜,凝于翠幄皎如珠。
荐宸居,称寿酒,宣大庆兮仰归元首。
香馥馥,旆央央,建灵坛兮茂对多祥。
天心信与人心会,诞节将临遽沾霈。
式昭真荫祚君王,永锡遐龄齐覆载。
赫赫穹符迪庆基,巍巍真绪拥繁禧。
控飙灵御传天意,候日珍文告帝期。
奉诣乔丘彰锡祉,胙壤濑乡修茂礼。
宸闱薰祓款云舆,戎候耕耘櫜象弭。
纪号惟新岁历呈,三元初吉协休辰。
徽册奉天熙事蒇,丕名尊祖皇仪展。
太宫荐鬯孝思伸,阳位升烟鸿庆远。
瑞应纷纶百福同,寅威宝命务尊崇。
布宣精意诚明显,申饬攸司宪度隆。
将披秘蕴昭灵契,欲使万方知帝意。
肆眚端门诏毕旋,灵场预启百枝燃。
夙陈路寝敷瑶席,躬荐真香奏瑞烟。
三辰淳耀居斋室,阶满祥蓂当望日。
大裘陟降既登歌,群后延登皆上笏。
元辅披縢圣训扬,枢臣援翰宝文彰。
有虞出洛龟休跃,唐氏衔图凤罢翔。
辞若洞章皆擿句,字如龙篆宛分行。
森沉虎旆严真卫,肃穆珠旒增洁志。
敬受丹书岂易侔,式旌玉刻诚难继。
修修羽帐降星辰,杳杳飙斿驻圣真。
庭际烟霞辉晔晔,天中鸾鹤羽兟兟。
微密妙言爰备举,庞鸿盛则已宣臻。
一一嘉猷保元后,谆谆深旨为含生。
写成别笈缄藏密,荐献礼周弥袭吉。
恍恍真心显道枢,穰穰景佑归宸历。
升闻璿宙洽神欢,昭纪琅函为睿式。
万灵潜卫极寅威,九序相趋皆励翼。
绵宇弥隆清净风,虚晨益鉴馨香德。
岂独飞英冠百王,祗延道荫永欢康。
薰弦浚发南风咏,丕显清衷报彼苍。
城上危楼高缥缈,城下澄江复相绕。
有时漾影入中流,俯看游鱼仰飞鸟。
近楼多少未行舟,满江落花洒汀洲。
人同江狎不怕浪,登楼对酒弹箜篌。
大别山头白云起,金口渡边雨如洗。
半钩新月上孤城,还照高楼与江水。
晴江依旧泻浔阳,黄鹤无由归故乡。
一声玉笛起何处,燕扑阑干花影长(以上《文庄集》卷三○)。
词
四言诗
天台山八百里,奇绝灵异者三而已。非厌红尘、思白云者,不能攀石引蔓而往。竦佐郡再祀,始获一至,故为铭以志之。
琼台峨嶭,左右如阙。
直上相等,萝交蔓结。
启闭云气,出入日月。
千流若线,群峰如屑。
凌霄压海,吞吴跨越。
山壤献灵,融结推功。
穹窿石梁,飞云架空。
垂流下激,绝岸旁通。
烟华溟濛,矫矫翔龙。
朝日曈昽,蜿蜒腾虹。
愿接天孙,以助登封。
句
横陈皆锦绣,器皿尽金玉(同上书卷三八)。
出没鱼龙聚,飞沉日月连(同上书卷六七《荆湖北路·岳州》)。
气凌云梦吞八九,欲与溟渤争雌雄(《永乐大典》卷二二六一)。
辞赋
有客谓臣曰:「朝廷将祀汾南,为民祈谷,大河载清,于陕之服,子尝闻其说而颂其异乎」?臣曰:「传遽之吏,罕聆朝议。愿客摅抱剧谈,开我以嘉瑞」。客曰:「唯唯。盖闻滔滔灵源,发自昆崙,导于积石,出于龙门,怀砥柱而势迥,播钜鹿而派分。三王先之于祭,四渎宗以为尊。千里兮一曲,浊流兮浑浑。乘春则桃花竞涌,赴下则竹箭争奔。若澄清而变色,实千祀而畴德。为中夏之经渎,故其应有常;通上天之绛河,故其灵不测。洎我国家秉皇图,宣帝力,尊百神,朝万国,光明乎遐绝,馨香乎霄极。禅云亭而广厚,玉简既封;祀汾脽而颂祗,鸾旂未饬。西人清候而望幸,六官戒期而励翼。爰荐祉而炳灵,滟澄波之湜湜。徒观其祥风荡漾,非烟蒙幂。浮休气于川上,汎荣光于岸侧。失汹涌之黄流,湛清泠之素液。银潢之影横秋,帝台之浆映日。江练初静,壶冰乍释。鉴秋毫及纤尘,露金沙与银砾。神鱼龙马,泳深渊而不隐;紫阙珠宫,扩洪流而可觌。合济渎兮安辨,委沧溟兮竞碧。吉蠲自等于明水,嘉号宜尊于清涤。可以颂于庙,式告元符;赞于史,以永大谟。岂比夫兰叶朱文,涌黄灵之箓;芝泥玉柙,汎帝妫之图。登夏子之巍巍,掩汉唐之区区。子盍献议外廷,上封公车,请以水而纪官,以瑞而建元?然后登歌而率舞,岂非士大夫之职乎」?臣曰:「客知其一,未知其二。上之功不可以方策载,上之道不可以金石纪。感通靡间于洪纤,周流罔滞于形器。六合而万区,肃穆而昌炽。元符而景命,纷纶而沸渭。天地清而阴阳既序,边鄙清而干戈不试,政教清而无远弗怀,刑罚清而有生咸遂。道德为休而神灵幽赞,仁义为祥而富寿攸暨,礼乐为符而上下昭假,贤材为瑞而中外允治。乔岳未分则三篇降,汾祀将祷则真文至。旁无垠而高无际,充乎天而溢乎地。盖盛德与大业也,夫岂河清而已矣」?客于是色沮魂悸,逡巡而退。
国家升禅之五祀,圣祖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降禁中之延恩殿,真宗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躬欸飙斿,祗若灵训。璿源长发,真荫克开。建景灵之宫以置祠宫,构天兴之殿以尊肖像。献而不祼,唐太微之仪;水以节观,周辟雍之制。回廊四注,双渠交属。植之美木,间以幽石。丛薄互映,萝蔓相萦。固列仙之幽馆,实有帝之下都也。先皇厌代,飙驾上宾。圣文睿武仁明孝德皇帝、应元崇德仁寿慈圣皇太后哀极孝思,礼尊昭事。乃建奉真之殿于天兴之左,备严像设,对越威神。宪曲察之规模,兼顾成之法度。其右则皇帝肃明福之馆,其后则太后启鸿祐之廷,并为斋居,恪奉时享。普观六艺,眇觌百王,尊祖奉先,莫大于此。是宜灵鉴博临,嘉生诞降,丕显盛德,觉悟蒸黎者哉!天圣四年,岁次析木,甘澍充浃,太和丰融。惟时季春,吉日丙午,羽人动色,宫吏告祥。有牡丹之芳丛,拆双跗而共干。枢臣谨职以承献,两闱传视而嗟异。爰命国素,临写英蕤,仍诏词臣,昭纪嘉贶。上意以为先圣奉真祖之礼至虔,真祖眷先帝之意尤显,是彰美应,发为奇芳。臣窃考旧闻,仰迪阴骘,天意若曰:太后以至慈保右嗣圣,皇帝以至孝恭顺母仪。总决万几,大康兆庶。真祖降鉴,先圣在天。乐兹重熙,锡以嘉瑞。二花并发者,两宫修德,同膺福祉之象也;双枝合干者,两宫共治,永安宗社之符也。昔棣萼承华,召公流咏;芝茎连叶,汉帝登歌。窃比兹芳,岂容并日!仰应宸旨,谨为赋曰:
维五行之嘉秀,钟百卉以流形。伊牡丹之淑艳,实造化之鸿英。杂五色以交丽,间千叶以敷荣。结紫心而函实,散黄蕊以传馨。干扶疏而四擢,枝绰约以相承。久潜芳于药录,肆阙载于幽经。首春华而擅美,冠花品以腾名。何分丛于帝圃,遂得地于殊庭。荫琪珠之璀璨,藉瑶草之葱青。润五云之滋液,对六羽之威灵。吐双葩而并发,效神贶以潜呈。红纷敷而接萼,翠杳袅以联茎。较襛纤而不异,等高下以无倾。若霞裳之对举,类凤羽之偕升。表两宫之睿圣,共一德以隆兴。实诒谋之燕翼,固道荫之章明。愿书芳于信史,永传美于千龄。
夫王者刑于国,自于家。苟家人之居正,则天下之无邪。男女有宜,序君臣而甚迩;威严罔懈,制刑政以非赊。原夫九圣微言,六虚元造。巽离之象攸设,家国之文可考。内惟阴正,式符顺以之规;外则刚中,克叶威如之道。盖其以威为本者,患爱之不孚;以爱为本者,患威之无馀。思爱育之不黩,在威棱而自居。恭谨见嗃嗃之仪,故有孚于居极;侮慢有嘻嘻之象,盖失节于慎初。故圣人治家之威,刑国之政,始亲亲于九族,终明明于百姓。恭己则人敢不恭,正家则国罔不正。则在乎聪明御下,端谨存诚。言必信而无妄,行有常以惟贞。阴礼可观,既闺门之肃睦;圣功惟叙,则区宇之和平。故能亲贤才,放邪佞。国之定则家之正,家之正则国之定。防闲不失信,君令以臣行;教化无遗见,姑慈而妇听。是则德及荒服,恩覃溥天。四海为家而肃肃,万民如子以平平。二女有仪,乃虞舜政行之始;寡妻可法,为文王教令之先。是知正于外者先正其中,治于众者先治于寡。差于近则失于远,正于上则平于下。今上审安危,慎取舍,家道成于亲戚,国政行于夷夏。《易》所谓「王假有家,交相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