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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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莫凭阑 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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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约无凭 往事堪惊 秋蛩永夜绕床鸣 辗转寻思求好梦 还又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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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思若浮云 消尽重生 佳人何处独盈盈 可惜一天无用月 空为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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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微风 云雨回踪 银釭烬冷锦帏中 枕上深盟 年少心事 陡顿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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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外白头翁 到没由逢 一床鸳被叠香红 明月满庭花似绣 闷不见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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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人 飞燕精神 急锵环佩上华裀 促拍尽随红袖举 风柳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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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轻裙 妙尽尖新 曲终独立敛香尘 应是四肢娇困也 眉黛双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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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管 流光如箭 因循不觉韶华换 到如今 始惜月满花满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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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欲解垂杨岸 尚同欢宴 日斜歌阕将分散 倚兰桡 望水远天远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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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暮 落花飞絮 子规啼尽断肠声 秋千庭院 红旗彩索 淡烟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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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相思苦 黛眉长聚 碧池惊散睡鸳鸯 当初容易分飞去 恨孤负欢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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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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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莫凭栏 无限关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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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自法国来函云：巴黎城上飞艇飞机往来如织，偶一登之，其乐无艺。因赋二诗，寄呈阿兄，并索和也。羊角风轻驾片槎。乱穿云汉转天涯。月明沧海流孤影，风急星河犯玉华。红叶秋江惊宿雁，夕阳红树堕残霞。何年飞降桃源境，鸡犬争喧电部车。轮机稳速近来精。式样新添齐柏令。雪闪高山探虏窟，云横古垒动危旌。虹桥露重五铢冷，月殿光微片翼明。回首茫茫烟雾绿，不知何处是瑶京。报以二词。 支艇大洋西。 笑汝能飞。 泠然列子是耶非。 指点绿杨城郭近，道是巴黎。 云压小眉低。 回首凄迷。 吹箫拔宅待何时。 我本大罗天上客，何限依依。 银汉晚潮收。 料汝曾游。 神仙终古恨难休。 试摘白榆钱十万，借与牵牛。 何处响飕飗。 玉宇琼楼。 高寒愿汝少勾留。 转棹若逢丁令鹤，寄个诗邮。 侧帽暮云黄。 老我时狂。 飞花和梦扑空江。 剑气箫心都莫问，一例回肠。 往事怕思量。 草草柔乡。 翠樽咽泪四弦僵。 况是危栏凭不得，烟柳斜阳。 几许买山钱。 欲抱云眠。 三年枝上学寒蝉。 赢得屠苏开笑口，一棹觥船。 烛影厌梅边。 坐我吟缘。 下方鸡唱已纷然。 夜色高楼人独伫，明日新年（一九二四年）。 ① 编者注：录自《馆务工作日记》残帙，一九六三年七月十九日。 越活越年青。 短命相迎。 此中人鬼已同型。 冻死苍蝇魂不返，历史无情。 面目本狰狞。 扮出妖精。 双簧休唱假和平。 不见画皮腊斯克，又说招兵（一九六三年）。 飞燕蹴香红。 小立芳丛。 韶华锦样去年同。 祇有芳心嫞不展，寸碧春空。 相见几时重。 犹记初逢。 隔花烟语小窗中。 百计无聊从别后，孤负番风。 容易梦游仙。 锦瑟冰弦。 沈香亭北醉青莲。 冉冉香云腾宝鸭，璧月琼筵。 一向换华年。 醒眼愁边。 啼莺犹似劝觥舡。 打叠新欢成旧恨，楝子风前。 画阁绮筵张。 有恨须忘。 窥人小燕在雕梁。 记取春秾花亸处，纤手传觞。 余事付荒唐。 消得回肠。 晚来云淡露华凉。 月到圆时人意好，端的思量。 春水战场生。 花压严城。 五更吹角凤凰声。 旧是人烟三万户，莽莽军行。 楼殿楚云明。 相望名京。 红桑东海偶成尘。 扶路留痕重认地，无数山青。 冠剑上陵辰。 岁岁浓春。 乡民插鬓野花新。 石阙中天齐俯首，心上明神。 风雨黯然惊。 别庙何人。 戎衣必复记东征。 大帝高梅闻此语，故国苍生。 注：岁三月十二日出中山门，谒总理陵。文武哀肃，植树于陵地，其西近吴大帝坟，新种梅花万株，雪海香天，春游甚盛。乡人素鬓疏花，知此日上国父陵也。 丹雘峙重楹。 劫火频经。 倭儿闲上大明坟。 不是孝陵歆野祭，端种繁樱。 平野碧芜匀。 春毂盈盈。 是谁相顾定倾城。 还趁紫金山气好，万马晴旌。 注：孝陵飨殿废矣。丹垩甫施而山川不祚。宝城内不知谁种日本樱花者，年年三月，闰位春魂。南京失陷前一年岛人移赠殆千本，大帝坟头凌藉几满，草木本心，亦知有溅泪惊心者在乎。 高处听传筹。 万瓦春流。 银穹分野正齐州。 岁岁青鸾行月令，飞盖云稠。 城是太平楼。 花满湖州。 民时新授大农秋。 伴取钦天山旧在，如梦黄畴。 注：紫金山西岭建天文台，仪晷甚备。为中央测候之所，以邻要塞，寻常不能登陟，山右即太平门，由此望后湖，一片水裙风佩也。春欲深，桃花犹丽绝。 水榭认红榴。 过了春鸠。 藏鸦杨柳水裙柔。 花外苏堤桥外桨，丝雨菱讴。 松树画人楼。 竹石清幽。 靖康而后念淹留。 染管畴红矜不下，吟望杭州。 注：过陵墓东跨涧小桥，梅柳最佳处。北望则陵园管理委员会，其南塘水澄澈，傍水湄，凌虚翼若者，即红榴水榭，池为中央军校献建。稍西去为陈树人先生书画之楼。榭之对岸柳皆长条拂水，春染鹅黄，若往若还，殆世间无比绰约也。游者以比苏堤，觉此间尤得天然爱好。 繁会众音高。 海听风谣。 层台临水紫藤娇。 十亿劳民歌哭意，灵问难遥。 今日洞庭桡。 黄竹声销。 故迟天地入云韶。 万阵铙钲千乘复，慢拂春霄。 注：音乐台在陵前，平台左下方临水，石壁环以青藤。春时映水披香，紫云如挂，石畦中独留一高柳。金陵无多乔木，得此便可作桓公当日语。每月色清虚，众芳如睡，衣裳玉雪，夐矣人是，欲向柳花低诉时矣。 谟诰出中枢。 开国规模。 万方曾此望晨趋。 元老忧勤商略地，高阁云徐。 行柳覆民居。 宛宛春渠。 丁家桥近后湖西。 不是汉唐钩党旧，大业皇初。 注：中央党部位于丁家桥。其西为政治会议议场，碧柳白荷，疏花漾水。东边则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厅也，巍丽严肃，礼乐征伐之所从出焉。 黄栗晚烟虚。 村外京衢。 南山当户似关西。 春谷白花狂作草，天下斯庐。 松树万千株。 泉石萦纡。 山云山雨万方俱。 自为燉煌珍汉简，长拜平居。 注：由京去汤山，未至数里，路南五松高拱，稍入山则万松如海，间以杜鹃紫藤，而白花条一种，似梨花，亦似野蔷薇，春时漫山㳽谷，或谓亦杜鹃之一类也。地名黄栗村，于右任先生有茅屋数间于山中，集诸从学，研究标准草书于此。榆林张季鸾先生来山中，笑谓此天下第一别墅也。右任先生欲名以燉煌草庐。旋自笑曰：燉煌字火势熊熊，毋使烧我松树也。乃锡嘉名曰：白花草庐。盖欲广草书于天下，先生持此志久矣。将来收京，当以先生草书千字文刻石于山，益增嘉宝。 城郭绿筠乡。 露筱风篁。 有时明月正中央。 彷佛九嶷云气下，湘楚茫茫。 竹影好词场。 江上青箱。 女儿君子各流亡。 生事弹蕉羞左衽，行路难忘。 注：京城北区多竹树，绿筠乡、紫竹林皆水竹明茂地也。自辟路造宅以来，昔之淇澳猗猗者竞变红砖红瓦矣。 灵谷树千章。 碧殿长墙。 戎衣寒食万椒浆。 花是战场红踯躅，民族繁殇。 无语看斜阳。 城郭茫茫。 人间正气此祠堂。 塔影清钟盘马地，门外莲塘。 注：明太祖迁志公骨函于灵谷寺，此江南巨刹也。今为国民革命阵亡将士纪念堂，葺旧无量殿而新之。俗以此殿纯为砖砌圆拱环门，巨丽无比，称曰无梁，实东方建筑术上之一伟构也。今榜曰正气堂，为于右任先生所书。其前后坊若堂若及新建之一高塔，与将士公墓皆陕工程师刘梦锡先生所经画而督成之者。刘先生爱惜植物，于开辟驰道时，路中嘉树犹多勿剪勿伐者。寺中今又迁志公石函于西院，疏山凿泉，风景独佳。有平屋三楹，前轩后堂，拟宋代居室，建筑极为朴雅，轩前牡丹两畦，皆殊品。欲使长安洛阳及北平之崇效寺都成余子。再其前矫然踞地，挟雷而欲奋飞者，将牧儿打碎之龙碑帽乎。 秋阅大旗明。 镗鎝鼙钲。 辽阳子弟望边城。 听唱黑龙江上曲，都化援兵。 骑射广场盈。 雄剑长缨。 投壶轻健雅歌身。 早是会稽明耻计，驷铁辚辚。 注：中央运动场在灵谷寺之南，南京失陷前仅一度用之耳。开会时东北选手高揭失地之旗入场，一时苍凉雨泣，万清凄动。今不知荒烟蔓草何如也。 芳露浥蔷薇。 云近飞翚。 行歌放学夕阳时。 记得麒麟门畔路，吹笛忘归。 高冢念累累。 金狄全非。 国殇犹有少孤儿。 保抱提携谁父母，此亦庭闱。 注：国民革命军遗族学校，总裁所肇建也。在四方城路南端，下临京杭国道，校舍周围缭以蔷薇篱，人行其间，闻弦诵四起，声香遒烈，如在庄严世界。 文献万千收。 册府琳球。 开天营建为春秋。 柱下守藏皇史在，青简云留。 沉碎宝章楼。 东观谁修。 半山亭毁认丛邱。 知否殷墟微子泪，抱器成周。 注：中央党史史料陈列馆位于中山门内，与中央监察委员会大楼并峙，体构崇弘。其间留中央执行委员会建筑基地，晓风白莲，清漪相接。其旁稍后为历史博物馆，工程犹未半也。再后为半山寺，老树林荒，游人罕至，前对遗族学校园艺场，嘉场嘉树，名花供应满城春气也。 玉尺校华林。 梁苑苔侵。 大中桥水去年深。 宁远抗风楼峙立，霜简文心。 蘅宇下秋砧。 相望沉沉。 无多乔木对愁寻。 冷月波心随两院，岁岁城阴。 注：考试院在旧华林园址，新建试场及问礼亭，宁远楼院外钟亭亦新成，疏为步园，岁之秋以菊花辉丽试卷，殆何时可再乎。监察院在第一公园侧，临近大中桥，院亦新构，极朴简。于其成也，院长于右任先生欲颜一堂曰抗风，盖敬取总理关于监察制度之演辞也。又为院中书有正气歌全文。 宪章五云中。 创制从容。 年年侯府木兰风。 长说美枞堂夜集，桦烛深红。 师友念无穷。 开代元功。 人心不匮瓣香同。 终古法家丞相亮，一羽晴空。 注：立法院在侯府，有古枞，遂为一堂名。又有琼花一本，花淡绿寖转白色，如六蝶飞环丛蕊，细辨之，实绣球之一种，属忍冬科也。闻院开会制法，往往至深夜，诸委员端严治学，咸自矜重，视车尘泱逐者蔑如也。自院长胡展堂先生任事始，逮今风效犹然。 人语摄山钟。 江走长虹。 梵音霜月五胡松。 红叶名蓝龙象地，战血都浓。 荒垒有无中。 断簇新蓬。 太平前事泬寥风。 剩是大夫魂不死，烟水金墉。 注：栖霞山历兴亡旧矣。红叶九秋，斜阳血色，疏钟林际，敲入深心，若细数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陈迹者。江左播迁，烈于今日，民族仇痛，宁有穷期。山之高处有炮垒，下扼长江，京国雄模，苍然在望。寺殿西上方越乌目山僧墓，隔桃花涧为幽居庵，葬故监察委员杜羲先生于此。先生河北人，为同盟会革命先进，忧愤国难，以二十五年纯上元之夕自沉于玄武湖，邵元冲先生为作碑记，于右任先生书石。 牛首插秧天。 山卧何年。 昭明多试马蹄泉。 惟有背峞兵独壮，却向中原。 白骨亦红颜。 春谷春鹃。 虏营曾溃纪元前。 今日梅花香照岭，春影凄然。 注：牛首山所谓建康之天阙也。志载山下有昭明太子饮马泉及岳武穆破金兵阵地遗迹，又有白骨塔，则太平军战清兵之遗也。山半玉梅花盦，谭组庵先生葬清道人李梅盦先生于此。又章武王世镗先生字鲁生，章草名天下，于右任先生尝誉为古之张芝，今之索靖，三百年来无与比并，特由陕南寄庐延致京中，旋病卒，亦葬此山。于先生有青山有幸王章武，来与梅花作主盟之句。南京人每谓秋栖霞、春牛首，盖指游观之盛，牛首山之佳处全在山南，树木深苍，石骨嶙峋，蕙茝盈山谷间，有招提数处，掩映青松翠柏间，兵火遗痕，更增凭吊。山巅塔畔旧为炮垒，知去年南京苦战，添多少壮烈之迹乎。 高树定淮门。 帆堞秋村。 于山靖健大江明。 想见飘髯人独立，泪眼苍生。 雄砦望中分。 沙觜潮痕。 南来无尽泊船声。 修竹早豪城守气，青仗凌云。 注：于家山在定淮门内，修竹一园，松栗茂美，望城外江流历历，绕龙盘里、虎踞关而东也。前炮台二，控制长江天险，于右任先生喜种树于此山。 天下已无家。 腥血龙蛇。 何曾人世仗桑麻。 伐鼓撞钟声告汝，大地兵车。 残破问京华。 高阁狂花。 万牛难起万鼍哗。 萧寺红墙都凛冽，闲绝明霞。 注：鸡笼山下大钟寺有洪武年所镂大钟，龚定盦有齐天乐词咏此。寺去钟楼甚近，中日战七，敌机每空袭，城阙告严，鼓楼以电力发警报，作惊天动地第一声。 宝笈绿云中。 楼殿■（{山悤}）巃。 万邦为宪大文同。 顾视熹平经石处，钜制鸿工。 松海故沉雄。 天外诸峰。 早磨崖壁待元功。 盼得咸宁恢旧域，四裔春浓。 注：藏经楼在紫金山东麓，弘大壮丽，为首都第一。环廊碑石恭刊三民主义全文，居中一楼奉总理画像，仁慈博大之清见于羹墙。楼上将藏全部遗著，此盖中华开国宝典与人类祥音之元汇也。国民政府主席林公睿画督成，有文纪之，猎碣敷功，鸿都览籍，伟兹圣域，实弘汉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