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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振先 朝代:明末清初

人物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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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振先(1599年—1645年),字其若,号凝庵,直隶常州府无锡县民籍。万历己亥九月十四日生。顾宪成识之童子中。天启四年(1624年)甲子乡试四名,崇祯四年(1631年)辛未会试一百二十八名,二甲五十二名,户部观政,六年癸酉授南兵部车驾司主事,八年乙亥调用,十三年庚辰升南光禄寺丞。历官金华府知府。以忧归。在东林,与马世奇、龚廷祥以学问、名节相砥砺。申酉之际,避地湖州。清兵至,投苕溪死。
钱世贵 朝代:明至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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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世贵(?—17世纪),字圣沾,南直隶松江府青浦县人,明朝、南明政治人物。崇祯十二年(1639年),钱世贵中式己卯科应天乡试举人,次年(1640年)联捷进士,兵部观政,获授诸暨知县,赈济因战乱挨饿的人民;又招集工人,储备木材修缉倒塌的县治堂署,并修正划一民间度量衡。之后他调任浙江山阴,北京失陷后曾捐出财产募资在松江建立水师;弘光年间得和杨士聪同时召用,担任国子博士,后事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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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02—1673 【介绍】: 明末清初江南丹徒人,字开少。南明永历时,官至右佥都御史。在贵州余庆县他山下辟柳湖,号他山湖。以避孙可望搜捕,为僧,号大错。南明亡,移居云南鸡足山,又迁湖南衡山。诗多怨音。有《大错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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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末清初浙江嘉善人,一作芬,字仲芳,号涤山。钱士升子。崇祯举人。博通经史。入清,赋诗作画涤山以终。卒年七十八。有《读易绪言》。
槜李诗系·卷二十二
棻字仲芳,士晋子。嗣伯士升,崇祯壬午举人。嗜学,博通典坟。暮年键户,著书大涤山,有读易绪言诸书。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仲芳,嘉善人。崇祯壬午举人有萧林初二集
钱志驺 朝代:明至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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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志驺(?—17世纪),字六谦,镇江府丹徒县人,明朝、南明。钱志驺在崇祯九年(1636年)中举人,十三年(1640年)成进士,授兵部武选司主事,晋郎中。曾担任浙江温处道佥事,弘光年间迁任浙江水利副使,很快投降清朝。入清后曾担任浙江布政司参议兼按察司佥事,分巡金衢道,顺治五年三月因失陷江山县被降职,贬谪为运判,再升任为九江同知,有清节名声。钱志驺熟悉《春秋》和八股文,得同时代的文人传颂,晚年辞官,授徒数人,夜半不倦。弟弟钱志彤、钱志思和外甥卞时钦也擅长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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槜李诗系·卷二十二
默,字不识,栴仲子。八九岁能为诗文。崇祯癸未成进士,知嘉定县。有《吹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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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末清初浙江平湖人,字稚拙,又字稚农。贡生。韶年倜傥不羁。后假东湖僧舍以居,夜读《昭明文选》,为沙弥所讥,由是发愤研究经史,尝据《尚书》、大小戴记、《春秋》内外传以补《周礼·冬官》。为人轻财好客。工古文,兼精书画。明末在京师,亲历李自成军破京城事,以记其见闻《甲申传信录》,另有《赓笳集》等。
槜李诗系·卷二十三
士馨,字稚拙,复名𠷓,字稚农,平湖人。崇祯壬午贡,入南雍,见知于吴梅村。寻入燕,公卿争欲客士馨,士馨久而厌薄之,人渐目为狂生。李自成将逼京城,中允李明睿疏请南迁,士馨私谒之,泣曰:贼已尽得秦陇,日夜行四五百里。倘闻南迁之事,以轻骑绕出畿南,突犯警跸,公将何辞以谢天下?明睿惭惧,无以对。及京城陷,士馨匿迹樵林,流窜于兵火之中,艰难辛苦,无不备经,多寄托于文章。后奔走无所成,贫益甚。自汇其骚赋诗文为一集,然贫不能剞劂,遂散佚略尽。今所存者,零玑碎玉耳。士馨轻财好客,工古文词,兼精书画。每抵掌古今,必纵横数千言,卒至穷老以死,亦可哀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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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二
释寂光,字三昧,姓钱氏,广陵人也。母感异梦而生,年二十一礼净源,始出尘俗。初从雪浪习贤首教观,既彻宗乘,遍参名宿,紫柏、云栖皆相器重。具戒于慧云,益精毗尼。及邀帝眷,弘戒五台,遂升副座助其教授,盖其行解轶伦,词旨玄鬯,律学中兴,光有力焉。寻以道贵潜修、功深宥密,乃闭关于小天台。面壁治心,妙观有得,谓理穷虚悟,学归实践。因发脚历衡岳,登庐阜,江州众信延住东林,池中白莲不种自生,符远公再来之谶。又与塔龛中得晋太尉陶侃所奉文殊金像,憨山目验,为之作记刻石。复徇众请,移锡衡山雉潭。相传潭下有龙,时见怪形,光为说戒,竟自驯伏。晋藩闻之,遣使迎迓,戾止清凉,为建龙华大会,宏敷戒席。藩妃斋肃,供紫伽黎。回驻维扬,兴石塔寺,掘地得舍利小金塔及断碣,有“坡公石塔得三昧”之语,名号符合,惊为夙记。尝演戒于金陵大报恩寺,浮屠放光者二十馀夜。都人请兴宝华寺,山旧为宝师道场,妙峰立铜殿于山巅。光至,开千华大社,学侣云集,院宇重新。崇祯壬午,荆王请兴沩仰道场。癸未,奉诏主修报恩,宏光改元,金陵设坛谶荐,特赐紫衣白金,敕文武百官迎谒于寺,称国师焉。以乙酉六月四日,寂于山寺。先三日命侍者进历,指示化期,曰:“吾为大明律师,说法利生,垂四十年,吾愿毕矣,当与众别。”届期,命具汤浴,更衣跏趺,诫众号佛,端坐而逝。光道相清粹,丰骨凛然,慈蔼接物,孜孜不倦。慨世末道污,轻蔑毗尼。乃服膺师传,专宏律法,足迹遍海内,临坛演戒百有馀所。最后,鲁王请宏戒于越之大能仁寺。又主嘉兴三塔寺坛。潞王请登昭庆古佛戒坛,尤为勤瘁,修建梵宇凡十数处,所至感应皆不可思议,出于意念之表。寿六十有六,坐夏四十有一,立塔华山千华社,龙山额曰“光明金刚”,谥“净智律师”。所著《梵纲直解》四卷及《十六观经忏法》。清乾隆时,释福聚奏请以《梵纲直解》编入大藏,从之。
钱开宗 朝代: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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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开宗(?—1658年),字亢子,号绳庵,浙江仁和县(今杭州市)人。清朝初年政治人物。曾祖钱立,嘉靖乙丑进士,官广西按察司副使。祖钱养廉,万历己丑进士,吏部员外郎。父钱德昌,崇祯三年举人。崇祯十二年己卯科举人,十三年与伯父钱喜起同登庚辰科会试,但未殿试。清顺治九年(1652年)中壬辰科进士,选庶吉士,官翰林院检讨。顺治十四年(1657年)充丁酉科江南乡试副考官。榜发,物议沸腾,爆发科场案。顺治帝下令严惩。次年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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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06—1648 【介绍】: 明浙江鄞县人,字虞孙,一字希声,号止亭。崇祯十年进士。授太仓知州,政绩甚著。迁刑部员外郎,寻以忧归。清兵下杭州,倡议起兵,应者数万人。遣使请鲁王监国。任右佥都御史。为方国安、王之仁所扼,愤而弃军,欲披发入山。及鲁王流亡海上,进肃乐东阁大学士,又以郑彩专柄,不能有所作为,忧愤卒于舟中。谥忠介,清朝谥忠节。有《正气堂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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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江苏常熟人,字禹九,号黍谷。顺治四年进士,官至太常卿。从孙克宏学画,善画兰竹及折枝花卉。能诗。有《三满楼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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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尔登(1607-1648),字叔嘉,号蓉峰,又号涤翁。明末无锡人。起凤三子。明崇祯十六年(1643)进士,授长兴知县,清军攻陷金陵后去官里居。著有《蓉峰存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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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尔登(1607年—1648年),字叔嘉,号蓉峰,又号涤翁。江南无锡县人。明末诗人、政治人物。崇祯十六年(1643年)进士,授浙江长兴县知县。弘光元年(1645年),清军攻陷南京,大举南下。钱尔登去官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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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杭州钱塘人,字殷求。崇祯十年进士,知句容县。有饰金珠伪为药饵以献者,朝彦置之法。调旌德。投劾归。与钱喜起雅相引重,时称武林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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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朝彦,字殷求,号定林,浙江钱塘县人。崇祯十年(1637年)丁丑科进士,授句容县知县,丁父忧去官。明亡后闭门隐居,不与任职清朝的同年官员交通。家贫,租别人老屋居住,不蔽风雨。顺治十六年己亥(1659年)江上之变,有人告发他是内应,被提督田雄下令逮捕,后放归。他是黄道周弟子,诗文与书法都效法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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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光泰,苏州长洲人,明朝进士。崇祯十五年登进士。顺治十二年(1655年)接替房星烨任漳州府知府一职,顺治十七年(1660年)由齐赞枢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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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12—1693 【介绍】: 清安徽桐城人,原名秉镫,字饮光。明诸生。入清隐居不出,自称田间老人,与顾炎武、钱谦益、方以智、徐乾学兄弟等都有往来。学问长于经学,尤精于《》。文章颇有才气。有《屈宋合诂》、《藏山阁诗文集》(别本名《田间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十六
钱澄之,初名秉镫,字幼光,更字饮光,桐城人。有《藏山阁稿》、《田间诗集》。
人物简介
钱澄之,原名秉镫,字饮光,桐城人,明季诸生,崎岖两粤,顺康间归隐,著《易学》,《田间诗文集》。
藏山阁集·序(汪德渊)
《藏山阁文存》六卷、《诗存》十四卷、《田间尺牍》四卷,桐城钱饮光先生遗著,同邑萧氏所庋之钞本也。犹忆幼时读方望溪文集,即稔先生为胜朝耆旧,与杜于皇辈同以诗鸣。其后复于国初诸家集中,杂触杂受,以得先生之言行。已而于吴中获见先生《易学》,知其演倪、黄绪馀,为治易者别宗。先生暮年尝躬至吴会,刊所著诗文全集,鬻诸市以自供,故其《致王安节书》有「拙刻付坊间,何法得推行」等语。然则此椠当为先生刻全集时所自芟存之别本,盖其中多据事直书、且有忌讳语,易罹文网故也。 先生少有声闻,为当时江表诸布衣之一,与方密之诸人友善。明都既覆,福王由崧为马士英拥立于南京,阮大铖以阉党久锢之馀,竟缘马起用,挟《南都防乱檄》之憾,修怨东林,党祸甚炽,羼先生名于党籍,名捕四出,先生乃亡命三吴,幸免。俄而南京破,福王被执,先生因佐嘉善钱柄起义兵,柄故南京吏部文选司郎中也。顾不崇朝,遇战即败死,先生又幸免。会闽中立唐王聿键,间关赴之。至则早为黄漳浦所荐,谒选,授推官,得吉安,值疆臣已前举人题补矣,乃改授延平。未几,闽破,粤中立桂王由榔。先生复度岭走粤,连上二疏,请急经营江西,以图恢复中原,引两汉关中、河内为喻,其言咸中历物之意,关于当时存亡大计至切,顾竟不见用。会集投奔诸臣廷试,先生得庶吉士、翰林院教习。居粤二年,亲见武夫悍恣,纲纪陵夷,大势已去,不可复为;重以孙可望挟封事起,内溃之势尤岌,先生乃引归,遂以文学箸述终老,克享大年。此其生平之大略也。 尝谓明室之亡,讵非人谋之不臧耶?怀宗旧劳于外,习知天下险易、民生息耗,又复怀澄清之志,宜有拨乱反正之功矣。然因偏愎自用,好行小慧,以操切之术行政,遂为温、周诸奸所挟持,终其身末由觉悟。而当时贤人君子,则被杀逐、遭廷杖者接踵不绝,求跂息之安而不得。迨至国破之馀,诸王踵起,救死不暇,犹扇党锢之馀波,弃大谋而安晏毒,其时朝臣镇将,又颠倒于恩雠我尔之痼见,弘光短祚,仅为宵人傀儡,其馀小腆残腊,且蹙蹙于悍将骄卒之手,生息于其肘腋,虽欲蕲存,抑胡可得?顾今夷考其世,当时牧相百僚,实多贞干练事之人,皆中屏藩之选;下至里闬之士,怀忠信、笃道义,匹夫匹妇,临危不改而致命遂志者,项背相续,绝非历代末叶所及。本朝入关定鼎,其风流馀韵犹能泽及百年,何其盛也! 夫以如是之人材,而终不获致安危扶倾之效,明室之亡,转如拉枯摧朽,此其原因虽甚駮杂,今为简语以明之,则从来专制之朝,皆行迫狭酷烈之法,始也,虽能凭假天然之力以振一旦;既也,天然之力浸穷,乃至无复可以相假,朽索驭马,其势终必逸去而无幸。当此之时,虽有善者亦无如何,此俚俗所以有「一姓不再兴」之谚,殆为专制言也。乌虖!世之君子观于明亡受祸之惨,与夫今日大势之所向,而犹欲守一覕之见,师其成心以断制天下,斯非所谓大惑不解、大愚不灵之至者耶!歙县汪德渊。(《藏山阁集》电子版录入:顾青翎)
藏山阁集·序(龙潭室主)
明政失纲,海内鼎沸,流贼陷京师,怀宗殉国,诸王拥行朝虚号,播越于江、浙、闽、粤间,卒以覆亡。呜呼!明之自蹙其国也,廷臣搆于上,奄宦乱于中,贪鄙鲜耻之夫盈天下,泰然居民上,日从事脧削,民无以遂其生。及根本动摇,大命将去,虽有英君哲相起而图之,然亦无可为救。国家之民气,百年养之而不足,一朝丧之而有馀,呜呼!此岂独有明一代然哉?明之亡也,在下者颇多忠义奋发之士,其民气似非无一可用者。士或效力行阵,奔窜颠越,不易其志;穷阴闭结之气,郁而无所发,或托之文字,摅其忠爱之念。当中原板荡,不能拨乱世反之正,行道于当时,穷愁著书,传之来祀,使天下正义不绝如缕,若梨洲、亭林、船山、二曲诸先生者,足以风矣。田间先生,胜国逸老之一也,学既宏富,又负经世之略,所著《诗学》《易学》《庄屈合诂》及《诗集》《文集》已梓行矣,惟《藏山阁集》以多忌讳语,未能付剞劂。其已行之诗文集亦列入《四库违碍书目》,版籍不存,识者憾焉。 龙潭室主曰:昔孔子生周之世,闻扬殷之三仁;汉室文网疏阔,司马迁乃成《史记》。韩昌黎谓「诛奸谀于既死,发潜德之幽光」,以朝代兴革之故,霸者虽能取夺于一时,而公理如日月之经天,江河之行地,盖自有未能湮废者也。予读兹集,可以观明代兴亡之理由,天地之气之所以赋畀于吾民者,犹于是乎在。故谋之璱楼,毅然印行之,俾广其传。田间学业已自不朽,名以久而弥彰,而又何待予之喋喋耶?是书校刊之役,阅时凡三月,于其发行也,爰为之序,以志来者。戊申十一月龙潭室主。
田间诗集·序(任塾)
余兄弟束发即与龙眠诸子游,惟时龙眠声气遍于海内,诗坛文社与东南遥为应和更相雄长者久矣,而为之领袖者,厥惟钱子,则今所称田间饮光先生也。先生才敏绝人,作为诗文,摇笔辄就,意不可一世。会寇躏吾皖,同时避地白下,琐委之日,啸歌自如。既素负不羁之才,又以落拓书生好持议论,为异己者所衔,致有南渡钩党之祸。自是亡命天隅,十年不返。改革后,白门寓客相率归里,独先生音问杳然,鸡鸣风雨之思,凡我同学未尝一日忘也。 辛卯冬,还自岭外,戢影江村,著作益多,诗益奇,每一落纸,竞相传写,上自卿士大夫,下至田里负贩妪孺,皆吟诵不去诸口。既为诸同人鸠赀授梓,播之四方,所谓《田间集》者是也。迩年文教聿兴,风雅益盛,先生亦不能深隐,仍事远游。所至,诗辄成帙,号《客隐集》,视《田间集》殆将倍之,而仍以「田间」名者,田间固先生读书处也。诗集外,文集等是。又有《诗学》《易学》《庄屈合诂》各种,卷帙浩繁。 戊辰春,东海徐先生谋诸都下大老,将尽梓以行世,会余有山左之役,语余曰:「子乡有传人、有传书,今且悉付剞氏以公同好,子能与其成之乎?」噫!此余志也。以余乡之有传人、有传书,其乡人不能传而借手于诸大君子,负愧甚矣!其敢自外乎?惟公所命,吾任其诗可也。计先生生平诗不下万首,昔寓金陵有《过江集》,已流离天未,有《生还集》,既皆入《藏山阁集》中,兹特集其辛卯还里以后迄今四十年所作,总为《田间全集》,亦既洋洋乎大观矣。校士之暇,聊题数语,略述往事,并识兹集之所由始事云。至其诗文之妙,脍炙士林已久,固不俟余之多言也。
田间全集·序(徐乾学)
三十年前,桐城姚经三尝手一编示余,为其同里钱饮光先生所撰《田间诗集》。余日夕讽诵,心仪其为人,已得读其文,则益慕之,恨不即造席奉教也。岁壬子,冬,忽来都下,馆余座师龚端毅公家,因与订交欢甚。明年,余将出京,与叶讱庵、张素存诸公邀之共游西山,萧寺清宵,剧谈夜半,益悉其生平本末。暨余家居二年,再入都,以丁太夫人艰归,先生时访余庐居,或不至,亦因风便通殷勤焉。丁卯春,余在礼部,方有文史之役,即安得饮光先生北来一切与就正乎?分两月光禄馔金,寄枞阳为治装,惟虑其老,不堪远涉耳。乃健甚,慨然脂车既至,尽出所著书,所谓《田间易学》《田间诗学》《庄屈合诂》及诸诗文,读之皆根极理要,禀经酌雅,陈言勿去,一归自然,而真定、宛平两相国及余季弟立斋皆笃好之,因谋为授梓以传。 吾观古今著书,其人未有不穷愁者。先生自甲申变后,南都拥立新主,奸邪柄国,群小附之,浊乱朝政,而为之魁者,其乡人也。以夙负盛名之士,慷慨好持正论,与乡人迕,及其得志,脩报复,固欲得之而甘心焉,刊章捕治,将兴大狱。于是亡命走浙、闽,又自闽入粤,崎岖绝徼,数从锋镝间支持名义所至,辄有可纪。既岭外削平,穷年归隐,乃肆力著书,今且四十年矣。今夫《》,圣人所谓忧患之书也,泰否剥复诸卦,为君子小人消息倚伏之机;而《》之作也,则又多出于贞臣志士感激激扬之怀,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皆有不容自已者。先生既穷而著书,乃尤致意于二经,又有取于蒙庄之旷达,悲正则之幽忧,手辑其书,为之诂释,其志足悯矣。其他游览、纪载、投赠之作,无非原本此志,未尝苟作也。 顷以校书至吴,寓余花溪草堂且一年所,今年余乞归,迎余于惠山,年七十有九,登山渡涧,上下相羊,不异强壮少年,饮酒剧谈,与十五六年前无异。庄生曰:「受命于地,惟松柏独也,在冬夏青青。」然则先生固人中之松柏,而其所为文,亦犹夫凌霜犯雪之菁葱挺秀,非凡卉之可比也。 余幸得官侍从,历卿尹,兄弟受国恩至重,顾于《青蝇》《贝锦》之诗,恒兢兢焉,忧愁偪侧,不能终日。惟先生知余深,余特服先生能信心独行,卒自免于小人之机械,而余不能随时韬晦,以终脱于忧患,序其集有深感焉。时康熙二十有九年夏五月。
田间集·小引
今江南北,盖无不诵西顽道人诗云。西顽者,吾乡钱幼光先生也,或称饮光。南渡时遭党锢,亡命流滞岭峤,迄辛卯始归,归则番然老头陀矣,自称西顽道人,人亦以道人称之。道人无边幅,好诙谐,饮酒放浪山水间,每酒后谈说平生,声泪俱下,听者不能仰视。呜呼!烈丈夫也。往学禅,已信禅与易通,益读《》及《南华》《楞严经》,自谓有得,因注《》,旁通星卜、奇门、术数诸书,为人言,或奇中已,笑曰:「此皆易中馀绪也。」悉弃去。间入城为余辈讲《》及《庄子》,超超玄解,即京、郭失其奥论矣。顾时时吟诗,诗不拘一格,上自汉魏,下迄中晚,随其兴会所至,即为之生平。厌人分别四唐,谓:「唐诗莫工于少陵,今少陵集具在,其中亦初亦盛,亦中亦晚,或一篇中有为盛者、中者、晚者,孰得而优劣之?彼优初盛而劣中晚者,直小儿强作解事语耳,乌足与论诗?诗,以道性情也,吾适吾性而止,而格律矜哉故。」自道人归后,所得诗近千馀首,自士大夫以迄穷乡野老竖子,无不能诵道人诗。顾其所传者,皆即事、怀古、田家诸近体诗,至于古诗,世或未之见也。吾尝一诵之,感慨讽谕,婉而有风,真得古三百篇之旨,而于性命之理,当世之故,往往托以见焉。嘻!盛矣!余发燥即受道人知,以余可言诗也,与为忘年友。余亦惟道人诗法是宗,间录其近体数百首置笥中,出游吴越,同人竞相传写,楮弊墨漶,至不可读,思安得悉付剞劂,用公同好耶?会子直诸子先获我心,搜其全本,删订成集,余适自吴兴归,乃与山民、喈公广谋同志,合力梓焉,以应四方之求。呜呼!此道人返里后十年内作也,删者十之三,所存如此,亦可以传矣,吾犹惜其删者之不尽传也。至若十年前,别有诗数千首,皆感时纪事,自成诗史,不欲示人,又有《行路难》《行脚诗》,亦各为一集,不载此内。集曰田间,谓辑诸田间也,田间者,道人学易处也。读田间诗者,由诗以见道人之所见,庶几于易有得尔,而徒诵诗云乎哉? 康熙壬寅季冬嘉平月,同学小弟姚文燮谨识。
田间集·自述
钱子游十年归,归十年后,始有庐,庐在先人墓傍,废瓜田盈亩为之,环庐田也,故名曰「田间」。其未有庐前,往来鸠兹、白下、天柱、龙眠间,足迹不出五百里,所至有诗,诗且千数百首。既居田间,则覃心学易,自谓于图象外别有得也,故又名其居曰「乐易堂」,乐易之暇,间有吟咏,咏其所得耳,志不在诗也。同人顾独好余诗,儿子法祖间取十年来所有诗,汇成帙,号《田间集》,藏诸左子子直。子厚见之,谓钱子曰:「子游十年归,其十年诗既不肯传矣,今《田间》诸什,大半播人口耳间,子乌能终藏乎?是不可以不传。」钱子曰:「不可。吾诗悲,非世所乐闻,其声往往激楚也。」二左子曰:「删之。删其过悲者,可矣。」钱子曰:「嗟乎!夫诗言志,子谓我遭遇如此,欲不悲,得乎?吾学易者也,尝谓诗通于易,易无体,以感为体,诗有音,感而成音,彼无所感而吟者,无情之音不足听也,是以论诗者,当论其世也,论其地也,亦曰观其所感而已。吾不知世所为温厚和平者何情也,悲从中来,郁而不摅,必遘奇疾,何则违吾和尔。风也者,所以导和而宣郁也,吾极悲而情始和也。吾宁诗不传尔,其悲者不可删也,且吾又安知其悲也?」二左子顾谓潘子蜀藻、戴子导及孙子喈公曰:「钱子悲不自知,吾党知之,其悲之极者,其情之至者也,情之至者不能自删,吾党代为删之。」删讫,姚子经三适自吴兴返,惊曰:「田间诗存者仅此乎?然诸子之爱田间者至矣,仅此亦足以传矣,吾与同学诸子为授梓焉。」梓成,为卷十,为诗八百五十有奇,钱子览之,叹曰:「嗟乎!删之是也。然是集也,是诸子之志,非吾之志也。」澄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