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爽落如平芜,沧海横贯远难摹。
自天降海大鲸粗,海下历历见头躯;
尚馀巨尾扬天隅,势将击海惊若禺。
鲸背二人分腴癯,头露身没如浮凫;
似相私语两含颅,远莫能听唯喁呜。
此二公将何往欤,是蓬莱圆峤抑方壶?
天中二龙为前驱,昂首怒爪森髭须,云蒸霞蔚交盘纡。
公乎公乎,此真无何有乡作无心之游乎。
大鲸来历吾知渠,庄生大鹏昔南图,既至所达还为鱼;
六龙夭矫日所舆,为公特地分其馀。
唯此二公形模糊,岂任公子与龙伯徒?
或仲尼之道行无涂,共由飘海逞浮桴?
抑范蠡之逋,携西子之姝,兴油然而来自五湖?
四子伧俗皆蔑如,不为名奴即利奴;
大夫胸次瑕掩瑜,既解扁舟离姑苏,然而终竟为陶朱;
安能弃天下如麦麸,秉六气之辨而游乎空虚?
唯吾与子向皆愚,浑沌不凿心不居;
举世熙攘向铜趋,此二公非子我孰能当诸?
勿更多言滞须臾,九渊浩渺遍寰区,无何有乡何所无,鲸汝随往皆通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