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永叔列武后唐纪之中,盖袭迁、固之误,而益失之。吕氏虽制天下,犹名婴儿,以示有汉;若武后则抑李崇武,革唐称周,立宗社而定年号,凶逆甚矣,当举正之以诫无穷,而反尊之乎?谓之唐纪而书周年可乎?或曰:记事者必首年以系事,所以使条纲不紊也。如子之说,中宗既废之后,将阙其年而不书,天下之事当何所系哉?曰:鲁昭公为季氏逐居乾侯,春秋未尝不书昭公之年,房陵之废,与此奚异?作史而不法春秋,吾不知其可也。
久客万事慵,好古意未歇。
停骖问遗民,枉道寻断碣。
关辅古帝畿,壮观不湮没。
千年阿婆陵,百里见城阙。
根连陇坂长,气压秦川阔。
麒麟与狮子,左右势驰突。
侍臣罗簪缨,猛士列鈇钺。
当时竭财力,虑欲固扃鐍。
兴废理难逃,久为狐兔窟。
忆昔阴乘阳,四海忧祸烈。
牝鸣殷家索,燕啄汉嗣绝。
文皇顺天心,百战启王室。
居然攘神器,肯念黄裳吉。
丁宁双陆梦,黯惨虞渊日。
尚赖得忠贤,终能返故物。
欧公信名儒,笔削未免失。
那将周馀分,续我唐日月。
区区女娲石,岂补青天缺。
拟作擿瑕编,才疏愧王勃。
按:按:后阅晦庵感遇诗。拊卷自叹。孰谓后生陋学。其议论有不谬于朱子耶。又得范氏唐鉴读之。亦有此论。不觉一笑。悔其少作也。(仲思)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