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率师行四十五日,至我哨界,界内外高阜坡陀,大抵皆黄白沙、五色石。北行十一里,有石莹然独出,明成祖北伐刻铭其上,时则永乐八年庚寅四月十六日。朕今过此,适在四月十四日,山原犹昔,时日同符。朕谓明成祖之率师而行也,与今日异。其时出边皆敌人也,今蒙古悉我效力之人,其时皆汉人步卒,今我兵悉骑士,皆熟习边外之行。由此观之,明成祖深入敌中数千里,纵横若行无人之境,亦诚难矣。我军若不及彼,良可愧也,凡闻斯语者,当人人自奋焉。爰纪其事而系之以诗。
伊昔永乐年,征马嘶朔风。
碛间铭片石,苔藓磨青铜。
我行初拂拭,夏节欣相同。
当时月在已,今值清和中。
后先间两日,彼亦一代雄。
我武讨不庭,春发明光宫。
塞草绿微茁,雨雪阴濛濛。
或言时尚早,稍待边花红。
宁知英杰人,所见良疏通。
迅行掩不备,兵法贵折冲。
军谋在帷殿,士气如虎熊。
岂不资群策,惟断斯有功。
作诗纪其事,聊以示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