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攸设,文章并施。
器本此以始创,礼于中而可知。
四加品藻之工,将何所寓;
一本范防之具,非强而为。
昔者由异等乃有异客,凡一物岂无一义。
兹曲折多端,初匪小用;
而名分示人,中存深意。
且礼者非威仪揖逊,隐若无形;
故圣人以制度文章,托之于器。
观夫有等与数,自玄及纁,崇卑严古者之体制,雕琢妙天然之斧斤。
小大长短,量以时饬;
青赤白黑,缋因色分。
非百礼所关,有以托物;
是四者俱隐,况乎有文。
且法备象彰,乃众目观瞻之系;
非典因天秩,何圣人创立之勤。
岂非冠屦不易,皆名数之严;
玉帛交灿,乃动容之寓。
六七君所以造设,千万世交为会聚。
数量非苟别,相见之意厚;
琇莹不徒美,自妨之理具。
信妙则心术,散则威仪;
岂小为文章,粗为制度。
此修明甚备,非一人一日而成;
自开创以来,更三百三千之故。
吾乃知圣心之巧,曲尽物宜之变;
日用之间,无非天理之随。
以籍求礼,尚想分田之略;
因羊存礼,犹知告朔之遗。
况于身履以目击,可以事求而理推。
王府钧石,此禹有典;
太庙瑚琏,在周为仪。
皆此心此物之妙者,岂一节一端而尽之(云云。)
盖昔者火昭其文,玉琢其章,室得其度,帛为其制。
或衣服制度,正以邦典;
或黼黻文章,敬其时祭。
何舍礼求器,若是纤悉;
亦在器即礼,本相关系。
信此非圣人防虑之过,盖莫妙天理流通之际。
素如当后,虽绘事可以起商;
数苟不同,则繁缨难于请卫。
至如簋缕未为过,惧不少越;
殽蒸若可受,愧非敢当。
一宝鼎之末则辨乃铭勒,一律尺之微则验其短长。
虽古器散逸,存者无几;
然人心敬畏,凛然不忘。
况及见于全盛,又何如其限防。
盍考夫小大有差,分别都城之雉;
绘絺必辨,辉煌冕服之章。
又当知精粗本末,机果孰传,振起提撕,理斯易启。
成服虽辨,犹建典之甚力;
汤铭愈新,自检身而默体。
此所谓制度在礼,文为在礼,行之其在人乎!
否则,器徒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