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仰真主,治循旧章。
师爰取于盛帝,式聿兼于令王。
虽居利势之尊,聪明不恃;
仰法同条之世,言动无忘。
盖闻圣明捐己见之私,道法至古人而极。
苟轻为举动,不鉴往辙,是自越绳墨,宁无失德?
曰王与帝,在累朝有此典刑;
自古迄今,凡人主宜皆师式。
观其富贵操柄,睿聪冠伦。
谓一身仪表,下属群望,故万世轨范,上稽昔人。
森然鉴戒之示我,以此周旋而律身。
总持一世之权纲,未尝自用;
明白前人之模楷,敢不知遵?
盖曰惟精惟一,授我者尧;
有典有则,贻吾者禹。
少不知鉴,动皆戾古。
当口传面命,敬守谟训;
而声度身律,动循规矩。
信有可行、有可遵,岂无常师、无常主?
崇高无敌,休期适应于半千;
表则在前,每事必稽于三五。
大抵在昔有成训,晓若可鉴;
律己以圣人,动无越思。
盖规警君心,惟古之足畏,苟荡跌古法,听君之自为,是必佩服执中之语,祗严建德之丕词。
典谟训诰,警我多矣,而法度准绳,终身守之。
范足示人,孔氏述可行之语;
踪当稽古,崔生形遵述之辞。
且以善仪刑者孰有过乎王,能授受者无以加于帝。
然《诗》言「不式」,所式奚道?
《传》曰「唯师」,所师何世?
以当时犹有宪于前圣,矧后代敢遽忘于古制?
凡宪章所在,动稽文武之君;
虽讲论之馀,必及唐虞之际。
然尝论汉非陋八世,略以不法;
秦岂薄五帝,背而不师。
盖典章详密,私意难接;
而规矩森严,惮心易随。
籍弗去则害己,政欲行而戾时。
此其尽废于古典,始得肆行其己私。
使田制尚存,何至纷更于阡陌;
如肉刑犹在,岂能复创于鞭笞?
噫!
师焉尊敬之凛然,式则准绳之必以。
曰政杂者知循守之不尽,誇远辈者以等夷而相视。
呜呼!
废古者不足责,而慕古者有高自尊大之心,去师式之义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