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有熊之苗裔兮,课蝉蜕于城阳。
溯凯风而浮游兮,爰谒沔而蹈襄。
念莫足与为政兮,乃退耕而俟时。
或三顾以咨当世之务兮,翻然遂许其驱驰。
奉命于危难之际兮,一言而鼎足之势成。
公安狼跋不可以久留兮,亟溯江而西征。
兼弱攻昧古所贵兮,矧吾谋之嘉定。
于信义其何伤兮,庶几汉后世之复兴。
维蜀则二祖之关河兮,先固基本足食与兵。
宁崎崛岩阻之恃兮,指日还都于旧京。
既荡平乎山南兮,亦汉厉乎樊北。
凉州若可以指呼兮,许下业业其将拔。
按吾素定之谋兮,若盘走丸而弗出矣。
孰启蒙、逊之祸心兮,彼天公真不仁。
虽云长之仇不可不报兮,较计轻重盍姑置此而专图秦?
嗟夫!
此行莫能尼兮,更挠败乎东邻。
宛洛进取之途繇此遂改辙兮,跨有二方遽爽其一。
遭大丧而内外晏如兮,赖忠正以勿失。
吾岂须臾忘汉贼兮,又惧南鄙之侵。
闭关息亦已久兮,顾独施诸蛮夷。
函养篡逆莫诘问兮,丕死三载昉出师。
视初谋愈落落难合兮,谅非得已而至于斯。
吾因斯知帝王之穷荒勤远兮,适足贻后世子孙之忧。
越兰津为他人兮,当时固已厌苦其烦劳。
岂无攻心之上策兮,顿刃挫锐亦深入乎不毛。
渡泸水临滇池兮,并日而食则他可知也。
收资财以给军国兮,殆简牍之虚辞。
间一岁乃出祁山兮,吊民伐罪兮公来独何迟也。
傥无所事于东与南兮,举全力而加诸当逆。
汉贼斯蒲伏而受首兮,王业讵偏安于蜀都!
攻益州之疲弊兮,讫莫遂其良图。
慨东隅之得失兮,畴克收此桑榆!
抑天之所坏不可支,故使至此极兮,植僵起仆,尽吾意之区区。
揆厥所元终都攸卒兮,孔明之于昭烈盖无言不酬矣,又何负乎?
乱曰:高桥岿然压绳若兮,俯仰千载怀诸葛兮。
德如伊、周过管、乐兮,孰云所长非将略兮!
变故横发巧言夺兮,仓卒应酬不踬跲兮。
本志先定惟北伐兮,回兵南讨路纡曲兮。
言旋言归暂休息兮,祁山之役最后出兮。
魏人闻此犹震叠兮,矧及当时用全力兮?
摧枯拉朽彼固弗敌兮,事不如意八九且十兮。
然自亦何憾孽匪自作兮,自兹已来可惜兮。
徼外蛮夷今毕服兮,不复弄兵暨邛木兮。
偃旗卧鼓不顿一戟兮,我独北望伤宛洛兮。
极目千里氛甚恶兮,沈吟遗章涕○落兮。
攘除兴复将焉托兮,登兹销忧聊假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