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以俭而为本,器有文而可除。
爰斲载雕之饰,将全至朴之馀。
篆刻未销,见背伪归真之始;
镂章咸灭,知去华务实之初。
稽史牒之前闻,述政风而遐举。
懿淳俭之攸尚,斥浮华而可沮。
谓乎防世伪者在塞其源,全物性者必反其所。
素以为贵,将抱朴而是思;
焕乎有文,俾运斤而悉去。
诚由淳自浇散,器随朴分,骋匠巧而伤本,掩天真而蔑闻。
故我反淳风而矫正,杜末作之纷纭。
剖刻桷之形,复采椽而不琢;
灭镂簋之僭,反木器于无文。
则知工巧尽捐,浮淫是抑,道尚取乎反本,理何求于外饰!
圭磨岳镇,归璞玉以全真;
罍去山云,表瓦樽而务德。
是则遵乎朴者,将反始而臻极;
斲乎雕者,恶乱真而饰非。
约浇风于一变,矫治古以同归。
砻而错诸,尽灭彫虫之巧;
质为贵者,宁惭朽木之讥?
用能杜文彩之焕然,返淳和而遵彼。
雕虽者,则尚可磨也;
朴其复,则在其中矣。
弃末反本,小巧之工尽捐;
革故取新,见素之风可美。
彼琢玉然后成器,命工列乎彫人,务以文而胜质,徒散朴以还淳。
曷若剞劂之功靡施,大巧若拙;
刻镂之华尽减,其德乃真。
懿之隆者,非假饰以为资;
俭之至者,匪奇淫而是觉。
但期乎去泰去甚,宁患乎匪雕匪斲?
有以知一变至道之风,由是而复归乎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