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九唐子,江左英妙。予获订交于旅馆,时己巳初冬也。霜朝寒漏,促膝谈心,知其游黔,乃印江马令君之高弟。又为思王太守刘六皆先生所鉴识,极器重之。今春来贵阳,欲作子云逐贫想耳。无何,气概磊落,不肯随时俯仰,遂遭忌才者阻遏。而御九自若也,日与二三同志登览唱酬,或逢故老,谈前代事,辄徘徊不忍去。暇即手《庄》《李》二集,据客榻朗诵,声薄霄汉。此其所志何如哉?为予言将乘便一访金马、碧鸡之胜,旋即挟策走燕云。噫!才如御九,焉能郁郁久居此,自当乘时以建伟业,吾知黄金台上立谈,而合请从隗始矣。予潦倒散人,辱御九汎爱,有一日终身之好,造次赠言,不足称诗。至若语必纪实,惟期以唐子赠唐子,不敢以非唐子者赠唐子。揆之古人交道,或庶几焉,御九以为然乎否?
少年场里成衰丑,却喜逢君意气如。
扪虱而谈天下事,正襟以读古人书。
生来伯虎才偏异,老去元龙傲未除。
一片素心霜月照,班荆时记岁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