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故

《独断》卷上
天子自谓所居曰「行在所」,犹言今虽在京师、行所至耳。巡狩天下,所奏事处皆为宫。在京师曰奏长安宫,在泰山则曰奏奉高宫。唯当时所在,或曰朝廷,亦依违尊者所都,连举朝廷以言之也。亲近侍从官称曰大家;百官小吏,称曰天家。禁中者、门户有禁,非侍御者不得入,故曰禁中。
《大唐新语》卷十二〈酷忍第二十七〉~80~
高宗王后性长厚,未尝曲事上下。母柳氏,外舅奭,见内人尚官,又不为礼。则天伺王后所不敬者,倾心结之。所得赏赐,悉以分布。罔诬王后与母求厌胜之术。高宗遂有意废之。长孙无忌已下,切谏以为不可。时中书舍人李义府阴贼乐祸,无忌恶之,左迁壁州司马。诏书未至门下,李义府密知之,问计于中书舍人王德俭。王德俭曰:「武昭仪甚承恩宠,上欲立为皇后,犹豫未决者,直恐大臣异议耳。公能建策立之,则转祸为福,坐取富贵。」义府然其计,遂代德俭宿直,叩头上表,请立武昭仪。高宗大悦,召见与语,赐宝珠一斗,诏复旧官。德俭,许敬宗之甥也,瘿而多智,时人号曰智囊。义府于是与敬宗及御史大夫崔义玄、中丞袁公瑜等,观时变而布腹心矣。高宗召长孙无忌、李绩、于志宁、褚遂良,将议废立。绩称疾不至,志宁顾望不敢对。高宗再三顾无忌曰:「莫大之罪,无过绝嗣。皇后无子,今欲废之,立武士女,何如?」无忌曰:「先朝以陛下托付遂良,望陛下问其可否。」遂良进曰:「皇后出自名家,先帝为陛下所娶,伏事先帝,无违妇德。愚臣不敢曲从,上违先帝之旨。」高宗不悦而罢。翌日又言之,遂良曰:「伏愿再三审思。愚臣上忤圣颜,罪当万死。但得不负先帝,甘心鼎镬。」因置笏于殿阶,曰:「还陛下此笏。」乃解巾叩头流血。高宗大怒,命引出。则天隔帘大声曰:「何不扑杀此獠!」无忌曰:「遂良受先帝顾命,有罪不可加刑。」翌日,高宗谓李绩曰:「册立武昭仪,遂良固执不从,且止。」绩曰:「陛下家事,何须问外人。」许敬宗又宣言于朝曰:「田舍儿剩种得十斛麦,尚欲换旧妇。况天子富有四海,立皇后有何不可?关汝诸人底事,而生异议!」则天令人以闻,高宗意乃定。遂废王皇后及萧淑妃为庶人,囚之别院。高宗犹念之,至其幽所,见其门封闭极密,唯通一窍以通食器,恻然呼曰:「皇后、淑妃何在,复好在否?」皇后泣而言曰:「妾得罪,废弃以为宫婢,何敢窃皇后名!」言讫呜咽。又曰:「至尊思旧,使妾再见日月,望改此为回心院,妾再生之幸。」高宗曰:「朕即有处分。」则天知之,各杖一百,截去手,投于酒瓮中,谓左右曰:「令此两妪骨醉可矣。」初,令宫人宣敕示王后,后曰:「愿大家万岁。昭仪长承恩泽,死是吾分也。」次至淑妃,闻敕骂曰:「阿武狐媚,翻覆至此,百生千劫,愿我托生为猫儿,阿武为老鼠,吾扼其喉以报今日足矣。」自此禁中不许养猫儿。频见二人为祟,被发沥血,如死时状。则天恶之,命巫祝祈祷,祟终不灭。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六上〈吐蕃列传上〉~5226~
久视元年,吐蕃又遣其将曲莽布支寇凉州,围逼昌松县。陇右诸军州大使唐休璟与莽布支战于洪源谷,斩其副将二人,获首二千五百级。长安二年,赞普率众万馀人寇悉州,都督陈大慈与贼凡四战,皆破之,斩首千馀级。于是吐蕃遣使论弥萨等入朝请求和,则天宴之于麟德殿,奏百戏于殿庭。论弥萨曰:「臣生于边荒,由来不识中国音乐,乞放臣亲观。」则天许之。于是论弥萨等相视笑忭拜谢曰:「臣自归投圣朝,前后礼数优渥,又得亲观奇乐,一生所未见。自顾微琐,何以仰答天恩,区区褊心,唯愿大家万岁。」明年,又遣使献马千匹、金二千两以求婚,则天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