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勾吴之故墟兮，灌莽郁其茏葱。
馆娃废而为沼兮，岿伍胥之遗宫。
奚千祀而勿毁兮，繄若人之死忠。
昔穷逋而渡江兮，奋孤迹于羁旅。
既入郢而雪耻兮，又栖越而攘侮。
使彼吴之强大兮，非夫子而孰为。
何夫差之自喜兮，遽忽戒而荒娭。
陈昌言之悃款兮，实不忍视国之阽危。
众以子为叵信兮，肆谗辞之诋欺。
夫岂不能全身远适以自庇兮，顾先王之旧德。
卒待陨而何言兮，恨终不能悟君之嬖惑。
载鸱夷兮浮游，魂茕茕兮在中流。
江神念子兮哀愤，鼓洪涛于高秋。
嗟君子之出辅兮，孰不愿为伊皋。
使言从而志行兮，致雍熙之陶陶。
何龃龉而多患兮，惟重华之不可以屡遭。
鄂侯诤而就醢兮，龙逢谏而见屠。
盖自古而有之兮，匪夫子独罹乎此辜。
身虽殁而义安兮，又舍是将焉适。
彼循默而苟容兮，宁获免乎泚额。
想子犹念夫故都兮，或乘云而来归。
顾荆棘之多露兮，应揽涕而歔欷。
余亦何为而感慨兮，惧直道之坠也。
聊陈词而表烈兮，亦邦人之志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