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以下,中兴盛业,首称光武。刘氏当兴,传李氏之星历;四七为主,表彊华之赤符。果神器有属,火德堪据。如王命之论,抑繇其才。明勇略非人敌,阔达大节同高祖,帝王自有真耶?由今观之,隆准日角崛起耕稼之中,绛衣大冠遂有新平之众。俄而滍川水溢,滹沱冰合;俄而铜马推帝,赤眉归母。三辅之威仪复见,鄗南之鳞翼方成。万里河西,已惊天子明见;一丸天水,安得大王泥封?噫嘻!小敌怯,大敌勇,刘将军真可异也!既平陇,复望蜀,此两子能度外置乎?有志事竟成,天下肩息。幺么反覆,盗名字者终于子诛族解,僵尸洞胸;于是乃偃武修文,敦儒去甲。言兵莫敢,论刑不报。章陵诸母,因酣悦相语曰:“直柔文叔,乃能如此!”嗟夫!柔能制刚,弱能制强。自此而列侯就第,常胜之家不与论敌;自此而都护不出,东西南北自在;自此而西域罢侍,日逐称藩。帝之与天下休息,而善藏其才明勇略也。即位三十年,岂真有怨气满百姓之腹?而逡巡封禅,不以污七十二代之编录乎?予独怪其会昌既读,前言忽忘;玉牒亲封于岱宗,图谶宣布于天下;自此而醴泉涌、赤草生,甘露灵物纷纷以贻来世也。遂使曹褒议礼,杂以谶记之文;楚英逆谋,因有图书之作。天竺沙门始传中国,黄巾妖术究祸诸方。创垂之主好尚云为,乌可忽哉!
文叔当年不款曲,舂陵子弟惊相告。
长人百万风飞屋,老吏初瞻司隶属。
盆子王郎休碌碌,尤来五较徒奔触。
萧王赤心在人腹,南鄗重光西汉烛。
益州井底蛙眯目,天水丸泥空自促。
每一发兵头变绿,平陇何当复望蜀。
陇蜀既平罢高纛,能弱能柔莫予毒。
五原款塞称日逐,西域烟销门闭玉。
虚劳彼翁据鞍瞩,漫许故人卧加足。
二百东京千载鹄,白璧微瑕未免俗。
颇疑绛衣需赤伏,谶纬从兹作圣箓。
醴泉甘露难更仆,七十二代终编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