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与岂知几，除夕宴巴丘⑴。
元夜赋春别，烽火照画桡⑵。
龙（汝霖。）李（寿蓉。）悲不官，东去如雪飘。
武汉果三陷，空城饿鸺鸮。
三迁翼始庸⑶，迫蹙沌口头。
王将孤且奇，蛇山夜鸣骹⑷。
东南倏崩坼，水陆愈喧呶⑸。
将军忽夭枉（湖南提督塔齐布暴薨于军中。），周将（凤山。）谬拥旄。
贲军始章镇，义吉委蓬蒿。
叶周厉忠贞⑹，陈曾又懦謷⑺。
其城固金石，其援绝蚍蜉。
恭闻先大夫，请命独悲咷⑻。
庸驽骇军声，环戟凿城濠。
终无一骑援，坐与群寇鏖。
曾军弱始此，况彼西官胡⑼。
时危出奇计，罗军退鸣铙。
卷甲趋武汉，三战洪山高⑽。
文忠发智略，群帅尽和调⑾。
黄金寿绛侯⑿，薏苡馈中朝⒀。
披榛立军府，雄藩纛峨峨。
⑴ 余于十二月二十日自武昌还湘，遇逆风，留岳州度岁。
⑵ 五年元夕，邓还武冈，余与城南旧友饯之余宅。
⑶ 益阳胡林翼从曾军，无功名，由道员连擢湖北巡抚。
⑷ 副将王国材呼武昌城夜入，寇数百人据城，其酋将宴藩署，斩数十人。
⑸ 湘军分为三，曾入南康，塔留九江，胡屯沌口，将益骄。
⑹ 义宁州牧叶济英、吉安守周玉冲并固守待援。周凤山素庸怯，守城差可自固，乃不令赴急，空屯樟树。寇以七人追奔十馀里，周不反顾。
⑺ 江西巡抚陈启迈与曾坚持根本之说，视列郡县沦陷不问。
⑻ 邓父请援吉安，痛哭巡抚前，又矫令凤山赴援，以此得罪。
⑼ 杨霈得罪，以西凌阿为钦臣，又代以官文，与胡抚攻武汉。
⑽ 罗泽南从入江西，攻克广信，自请还援武昌。于是克义宁，扫崇、通，遂三复武昌。
⑾ 胡抚既得罗军，倾身下之；水师将彭、杨不和，百拜以谢；谍卒还营，自出门迎之。故将士感激，争效死。
⑿ 官文为总督，胡以盐税归之，月送银三千两。官喜，所议无不听。
⒀ 胡先与文庆主试江南，俱得咎。至是文庆柄政，与胡深相结。为交欢朝贵，盛言胡才能，奏上辄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