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元化而玄览兮,求融结之攸始。
寓至理于太虚兮,运玄机兮不已。
伊开阖之孰尸,奠高卑而流峙。
惟伽倻之奇挺,作雄镇于火维。
淑气之所磅礡,神明之所扶持。
齐维岳之峻极,等赤城之建标。
蟠坤轴兮倚巇,没层霄兮嶕峣。
望秩之虞封不及,随山之禹迹未履。
虽阙载于常典,乃标名于奇纪。
既辽隔于尘界兮,寔灵仙之所宅。
非遥想而冥搜,孰超然而登陟。
嗟余之好奇兮,夙驰神于灵岳。
埽尘累(一作清埃氛)而高举兮,整轻翮而迅征(征。恐误。)
际玄冥之司节兮,遭天地之闭塞。
埋千峰于积雪,绝万径之人迹。
尔乃履搀天之鸟道兮,扣洞门之石扃。
诚已契于异境,冒垂堂而犹平。
(一作穿)幽壑之窈窕,陟高冈之崔嵬。
天台之瀑布界道,衡岳之云雾初开。
若其奇岩环列,翠屏四回。
石题朱篆,波殷晴雷。
此所谓红流洞者也,叠石成峰。
高出云閒,岩梯削立。
猿狖难攀,此所谓吹笛峰者也。
方丈接乎蓬莱兮,慌三岛之鼎立。
毗卢秀乎众峰兮,若朝宗而拱揖。
渡石桥而直进兮,历九折而始休。
沿松柏之脩径兮,散余步而遨游。
琳宫耸于高隅兮,露彩甍于林隙。
五云翼乎珠阁兮,掩中天之日色。
攀层阶而未半,目眩转而神迷。
凭危栏而四顾兮,气飒爽而欲飞。
窥十寻之深谷,俯万仞之高陵。
木叶尽脱,山骨棱棱。
纤翳既绝,天真始露。
层崖垂练,峻岭戴缟。
于是客有吹长笛者,弄数曲于山颠。
声寥亮而缥缈兮,若吹箫于洞天。
山鸣兮异鸟惊唳,水应兮潜珍瑟缩。
余亦划然长啸兮,逸兴变为悽恻。
哀蜉蝣之阅世,羡飞仙之高躅。
惟蝉蜕而羽化,知不可乎骤得。
爰收视而默存,欲忘怀于蝴蝶。
梦一羽衣,驾鹤蹁跹。
揖予而言曰:人閒多苦,膏火相煎。
心驰利欲,口厌腥膻。
君非凡骨,犹有宿缘。
昏迷醉梦,惟予汝悲。
我有灵丹,一饱忘饥。
阆风玄圃,惟意所之。
苟信斯言,吾不汝欺。
君今访古,知我为谁。
予曰噫嘻,我知之矣。
上界散人,新罗学士。
世称儒仙者,非子也耶。
羽衣微笑,取琴而歌。
歌曰:若有人兮绝世,謇独立兮山阿。
芰荷裳兮薜萝衣,采灵芝兮遗所思。
奏瑶琴兮孰知,弹一曲兮千秋。
目渺渺兮相望,君不来兮夷犹。
歌罢形开,万籁俱寂。
开户视之,山空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