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此篇有为而作。深叹当时谋国之不能。后来果然。知有先见。) 明 · 金安老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希乐堂文稿卷之三
楚汉初角斗,相对如棋奕。
汉手稍收赢(荆公诗。且可随缘道我赢。),于良常有获(于良足矣。今用其字。)。
胜负了一局,岂非功焕赫。
园绮终一下,存亡在此掷(言四皓定储之事。)。
草昧易为力,刀笔亦进策。
燕昵人所难(汉史。父子之间。人所难言。),期期犹莫格(御史周昌谏曰。臣期期知其不可。○格字。格君心之格。)。
于是倘微公,厚彼商山帛(张良。厚币卑辞。以招四皓。)。
秦高与晋献(赵高诈立胡亥。献公惑骊姬废申生。),几何不袭迹。
俯仰安危定,九鼎重盘石。
公功实在斯,迂叟顾莫覈(司马公于资治通鉴。不载四皓事。以为若审有此。是子房为子植党以拒父也。高祖之雄杰。岂四叟所能抗。而大臣力谏之彊。岂不贤于四叟之助。朱子于纲目。据旧史详载。胡氏曰。善乎子房之能纳忠也。至于招致四人。以安太子。则其绩尤伟。而司马公乃致疑焉。是春秋深许首止之盟。而易有纳约自牖之象也。)。
吾谓乃家事(乃翁家事),孰非谟臣责。
戚宠(戚姬)非一朝,陵偪渐必积。
胡为不于几,乃俟强要画(吕后使吕释之。强要留侯画计。)。
悍妇尚主室(吕后),强宗连哙泽(泽。吕后兄。后封悼武王。哙。帝之故人也。佐帝功多。且后弟▒之夫。有亲且贵。党于吕氏。)。
乃翁非甚昏,子弱谁抗嫡(苏论曰。豪奴悍婢。不敢与弱子抗。)。
当时意或尔,不早防其隙。
人心苦难常,妖嬖巧移易(上之关东。戚姬常从。日夜啼泣。欲立其子。)。
区区贵彊相,帝忧何足释(时赵王年十岁。上忧万世之后不全也。赵尧请为赵王置贵彊相。及吕后太子素所敬惮者。乃以周昌相赵。然犹欲易太子。)。
定陶(戚姬。定陶人也。)如植援,暗扇成毛翮。
公其无奈何,晚计终何益。
功成幸天会,至今寒心鬲。
公智岂不及,犹贻论者惜(深许子房招四皓安太子之功。而以帝谟臣。不早防微。逮至几迫。乃俟夫吕后之强要。然后为画。何哉。意或悍后强宗。亦足可恃。而乃翁之明。必不至是。致忽毫釐。而谬之千里者耶。人心乘老而易耗。内宠巧惑而难悟。大臣之请。不得释其蔽。彊相之策。不足慰其忧。当时幸无戚氏之党羽翼构扇于其间。故子房之计。仅得沮之于终。此亦侥倖而成尔。抑扬曲折。屡致丁宁。深惜其不早万全之图也。遐思古昔。俯仰可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