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纽约亲拜葛翁墓,墓旁尚有李侯手植双株树。
我与葛翁生不同洲,前后相距约半世纪间(葛西一八二三年。),升堂把臂宜其难。
李侯与我同里闬,如何一面缘犹悭。
敢云两贤不并世,毋乃少贱难跻攀。
今夏我过普鲁士邦之柏林,获遇公子季皋开胸襟。
际晚一谈迄朝曙,醉酒饱德兴轩翥。
俊哉名子肖名父,中外争以纯仁许。
我虽未见李侯,得见公子犹可想见李侯之为人。
昔闻李侯未达日,乡人目以狂生嘲谑频。
一朝奇功满天下,始悟英雄自有真。
尔来下走遨游大地数十国,侯之轺车所至垂大名。
每从西人校食谱,犹以侯名名新羹⑴。
君不见葛翁两任北美合众之国伯里玺天德,畀以万乘未闻丝毫惊。
眼底人才渺如鲫,一见李侯心独倾。
落机山高淮水清,隔洲相应为同声。
道义之交无死生,名位岂足为重轻。
葛翁如有知,应感当年挂剑情。
李侯如有知,应笑乡邦复得一狂生。
⑴ 今美洲华餐馆中有李鸿章杂碎、李鸿章汤等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