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读《湘军记》《左文襄年谱》，西域战将，煊赫简册。及余出关，存者仅徐将军学功一人耳。今年晤于乌城，虽百战英姿，据鞍犹昔，而长枪大戟，困于新操。与余投笔荷戈，同有沦落天涯之感。酒酣耳热，赋长歌赠之。
神州潢池跳狐鼠，西极神鳌撑不起。
昆崙柱折敦薨翻，都护校尉鼓声死。
白巾蒙头跨天马，猎火夜照金山紫。
阿兰诵罢横刀去，屠割唐人等刲豕。
烟尘澒洞连河西，玉关昼闭春如水。
百万雄师略武威，将军绝域出重围。
祁连玉帐屯云起，天汉旌旗天外飞。
长矛丈八任决荡，昆吾宝刀悬铁衣。
胡妇玉面红燕支，明驼驮去珠泪挥。
单骑夜驰二百里，手斩髯奴纵妇归。
将军百战亦何有，骑驴踏遍龙堆柳。
明月花间照箭瘢，脱却貂裘换美酒。
夜深射虎南山还，醉尉焉知北平守。
近从海外求阴符，别撰孙吴豹略书。
将军学剑不识字，万人之敌心胆粗。
秃巾窄袖困行列，褒鄂羞步邯郸姝。
朝来握手红山道，瘦马西风吹破帽。
更斩楼兰逐骨都，白首磻溪去垂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