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故太子少师奇章郡开国公太尉牛公墓志铭849年5月 唐 · 杜牧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五十五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唐佐四帝十九年。宰相牛公讳某字某。八代祖宏。以德行儒学相隋氏。封奇章郡公。赠文安侯文安后四世讳凤。及仕中书门下侍郎监修国史。于公为高祖文安后五集州剌史赠给事中讳休克。于公为曾祖集州太常博士太尉讳绍太尉华州郑县尉太保讳幼闻太保生公。孤始七岁。长安南下杜樊乡东。文安有隋氏赐田数顷。书千卷尚存。公年十五。依以为学。不出一室。数年业就。名声都中。故丞相韦公执谊聪明气势急于褒拔。如柳宗元刘禹锡辈。以文学秀才。皆在门下。韦公亟命柳刘于樊乡访公。曰愿得相见公乘驴至门。韦曰是矣。东京李元礼为后进师。隋奇章仁德禄位。二者包而有之。公登进士上第元和四年贤良直谏制。数强臣奉法忧天子炽于武功。诏下第一。授伊阙。以直被毁周岁十府奏取不下伊阙满岁郤公士美昭义军书记辟。凡三上请。诏除河南。拜监察御史。丁母夫人忧。制终复监察御史。转殿中侍御史。迁礼部员外郎都官员外郎侍御史知杂事。改考功员外郎集贤殿学士库部郎中知制诰。赐五品命服半岁御史中丞宿州剌史李直臣以赃数万败。穆宗偏辞于中。称直臣冤。且言有才宰相言格不用。公以具狱奏。上曰。直臣有才可惜曰。彼不才者。无饱食以足妻子安足虑。本设法令。所以縳束有才者。禄山朱泚。是才过人而乱天下上因可其奏曰善。赐章服金紫。迁户部侍郎。掌财赋事。上益亲重。欲相之。会中书令韩。宏男公武谋曰。大人守大梁二十年。齐蔡诛后始来朝。今不以财援中外。设有飞一辞者。谁与保曰。公武赍宏书。献公钱千万。公笑曰。此何名为。公亟持去。明年。宏公武继卒。主藏奴与吏讼于御史府。上怜宏大父子并死。稚孙将家事。走中使至第。尽取财簿自阅视。凡中外主权。多纳宏货。独朱勾细字曰。某年月日户部牛侍郎钱千万不纳。上大喜。以指历簿。遍视旁侧曰。果然。吾不谬知人言讫殿上再拜万岁。寻以本官平章事明年正位中书侍郎。加银青三品。兼集贤殿大学士监修国史敬宗即位。与武士畋宴无时。徵天下道士。言长生事。公亟谏曰。陛下不读元元皇帝五千言。以清静养生。彼道士庸人。徒誇欺虚荒。岂足师法未一岁。请退不许连四月日间以疾辞。乃以鄂岳六州建节号武昌军。命公为礼部尚书平章事节度使。公始至。问民疾苦。皆曰城土疏恶。岁输为苫具。奸吏旁缘。主为侵取。费与税等。岁久前后政欲画计策。讫无所施。公即除去冗长。用公私钱陶塼甃城。凡五年乃就。明年文宗即位。就加吏部尚书明年急徵兵部尚书平章事重拜中书侍郎宏文馆大学士郑注宋丞相申锡造言漳王大逆状迹牢密。上怒必杀曰。人臣不过宰相。今申锡宰相假使如所谋。岂复欲过宰相有他图乎。臣为中丞。爱申锡忠良。奏为御史申锡之心。臣敢以死保之。上意解。由是不死大和六年西戎再遣大臣贽宝来朝。礼倍前时。尽罢东向守兵。用明臣附李太尉德裕时殿剑南西川上言维州降。今若使生羌三千人烧十三桥。捣戎腹心。可洗久耻。是韦皋二十年至死恨不能致。事下尚书省百官聚议。皆如剑南奏。公独曰。西戎四面万里。来责曰。何事失信养马蔚茹川上平凉坂。万骑回中怒气直辞。不三日咸阳桥西南远数千里。虽百维州此时安可用。弃诚信有利无害匹夫不忍为。况天子诚信见责夷狄。且有大患。上曰然。遂罢维州议。大和六年检校右仆射平章事淮南节度使。经六年开成二年。连上章休官。诏益不许曰。臣惟退罢可以行志夏五月。以兵付监军使拜疏就道。除检校司空留守东都明年左仆射。上恐公不起。诏曰。朕比有疾良已。思一面叙。公不得已阙下一拜谢。闭门不出明年检校司空平章事襄州节度使。出都门。赐黄彝龙杓六品。名出周礼。诏曰。精金古器。用以比况君子非无意也。襄州七年饶假军人。入赋不一。公至。据地造籍。免贫弱四千万。均入豪强。皆曰甘心不出怨言明年武宗即位。就加司徒会昌元年秋七月。汉水溢堤入郭。自汉阳王张柬之一百五十岁后。水为最大。李太尉德裕维州事。曰修不至。罢为太子少师未几检校司徒太子少保明年检校官太子太傅留守东都。刘祯以上党诛死。时李太尉专柄五年。多逐贤士天下恨怨。以公德全畏之。言于武宗曰。上党轧左京。控山东刘从谏父死。擅之十年后来朝加宰相。纵去不留之。致祯叛。竭天下力乃能取。此皆公与李公宗闵宰相时事从谏太和六年十二月十七日拜阙下。实以其月十九日节度淮南明年正月从谏宰相东迁河南少尹吕述。公恶其为人李太尉书。言祯破报至。公出叹恨。上见述书。复闻前纵从谏去。謺二怒不一参校。自十月十二月。公凡三贬循州员外长史天下人为公挼手咤骂。公走万里瘴海二年恬泰若无一事今天即位。移衡州汝州长史。迁太子少保少师。凡四年复位大中二年十月二十七日。薨于东都城别墅。年六十九。天子恫伤。不朝两日册赠太尉天下善人执手相吊哭。公忠仁恕庄重敬慎未尝以此八者自勉。而终身益笃。为宰相急于铨品。凡名清官不忍持一资以假非其人。以道德谟于天子。每指古义为据。有言机利克迫。必鈲⿰(名刂)使之摧破三大邦去苛碎条约。除大患。其轻巧吏欲贼公爱恶希向所为浑然。终不能见。故所必大治。衣冠单穷。出俸钱嫁其子女。月与食。岁与衣。资送死丧凡数百家李太尉必杀公。后南谪过汝州。公厚供具。哀其穷。为解说海上中州少异。以勉安之。不出一言及于前事。镇武昌时。军容使仇士良监军使公律礼敬。暑甚。大合拱手至暮。一不摇扇。益自俭克平居非公不出内屏。周三岁语言举止。率有常度。仇军容开成末首议武宗权力震天下。每言至公。必合手加颡曰。清德可服人。但过吝官财。与人一毫恩分耳。不肯引誉。不敢怨毁。淡居其中。公始自河南荐乡贡士郎官。考吏部科目选。三开幕中丞宰相外。凡取六十馀人上至宰相次布台阁。皆当时名士。每暇日宴语寮吏。必言古脩身行事。旁诱曲指。微警教之。不以所长所不裁量高下。以生重轻后进归之。承望声光得一许可。必自矜重。夫人辛氏。以公封张掖郡。赠仆射秘之长女士林称为妇师。凡三十年。前公八年殁。五男六女。长曰蔚。监察御史。次曰丛。浙南府协律郎。皆以文行进士第不藉公势。次曰奉倩河南府洛阳二人皆雅齿。长女户部郎中上党苗愔。次女嫁河中节度副使检校郎中范阳张洙。次女嫁河南府户曹集贤校理常山张希复。次女嫁前进士邓叔。次女未笄一人始数岁。以某年月日葬少陵南某乡某里。铭曰。
道既讹衰
有以扶。
厥公之生。
以隆其洿。
幽以烛明
暵以雨濡
以教其徒。
以佐天子
灭绝霸駮。
如有枢柅。
摽揭峙倚。
巍乎二纪
臣宗德老。
钜杰魁礨
孰为忌畏
潜去南海
不校不辩。
旋复显大
百行浑圆
邻于及年。
以归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