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径千回溯典渠，苍苔滑磴足趑趄。 村姬肩赛山舆速，愧杀芒鞋刺绣馀（山妇皆能针绣。）。 病我相忘辟谷馀，何时结夏闭精庐。 雪山卧缩跏趺地，一衲身云自卷舒。 句底神游云水居，西州俛仰欲回车。 溪山满眼青无恙，点缀诗翁烂漫书。 借枕邯郸一梦馀，秘闻存楚泣包胥。 十年旋转乾坤事，煮茗清谈即史书。 书生馀日总抛书，只爱凭窗看小鱼。 浩荡清波自来去，几回挥手欲依渠。 新年旧岁自乘除，鼙鼓惊心度岁馀。 回忆山中未归日，安排归计好徐舒。 九旬未读一行书，翻羡书中有蠹鱼。 饱食嫏嬛三万卷，反刍之快定何如。 驴面何妨似子瑜，别裁腔调德珺如。 关门疲马停挝处，尺一谁传刺血书。 按：德处长面不称装旦乃改小生，罗成叫关自成一格，后无继响。 杨刘雅谑共狂且，跳鼠工夫过驭驴。 轻捋虎须成一蹶，坠鸢跕跕逐穷鱼。 按：刘赶三演探亲，每乘所豢驴登台，甲午战后以诨刺朝贵遭凌辱，遂不复出，鸣玉之娄阿鼠负绝技又工制风筝，家贫资以糊口，已丑秋，都门大雨坏屋，纸鸢尽入泥中，老病懊恼而卒。 岁岁赓吟纪岁除，流传诗史补虞初。 惊心十九年如水，莫倚新亭忆故庐。 小隐青山共结庐，秋风黄叶夜摊书。 天涯未老閒情减，且向松江食鳜鱼。 附：香禅原作云：数株松竹绕精庐，绝色天花伴著书。此味年来消受惯，秋风底事忆鲈鱼？ 东西潮水此归虚，津吏狺狺禁挟书。 笑问秦时旧童丱，祖龙政策更何如（横滨关吏搜检书籍甚严，西客尤甚）！ 采药求仙事总虚，劫灰何处觅秦馀？ 袖中东海归来日，且买青山读我书（五月十五日出东京）。 大国凄凉劫火馀，念家山破恨何如！ 匹夫亦有兴亡责，忍爱桃花自隐居？ 往时贫到一锥无，博进犹添半架书。 今岁博徒浑懒近，故应书客亦全疏。 分明天地一蘧庐，喜怒何须徇众狙。 差信比来工用短，但营佳睡懒翻书。 妻孥讥我似蟫鱼，家具移来半是书。 久拟捐书杂佣保，未妨健步当安车。 君到钟山定跨驴，南朝令仆莫轻渠。 更休鄙薄能言鸭，饥凤生涯或不如。 一苇波航万顷如，数年游迹偶生疏。 重寻石刻鼋头渚，指识无人问老渔。 九百年来事亦虚，墓门犹幸近人居。 若非嫁得风流婿，欲比甫娘恐不如⑴。 ⑴ 刘克庄《六如亭》诗：“吴儿解记真娘墓，杭俗犹怜苏小坟。谁与惠州书旧说，可无抔土覆朝云。” 寂寂黄山草木疏，游人到此尽欷歔。 马嵬那比长生殿，不瘗香魂瘗玉鱼。 一堤澄碧似丰湖，塔影回澜或不如。 独有山亭鹦鹉赋，未多传世是公书。 卖懒年年懒未除，今年懒更不胜书。 应须策驽从头越，百卉争春烂熳如。 家近渊明五柳居，南山山气日当庐。 移来老圃三秋色，便作晨餐二寸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