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服双江喜乍攀，追陪彷佛到松关。 不缘令尹冰心迥，那识真人紫气閒。 官舍梅花同一榻，春帆樽酒度千山。 分携最羡冥鸿远，梗泛何由得共还。 ① 清流，唐长汀地，宋清流属汀州府。 瘦马嘶风去不閒，连朝驿路绕青山。 荒城睥睨寒流外，野望高低落照间。 桃叶歌残人竟散，柴桑酒熟客初还。 隔溪试问归田兴，遥指孤松早闭关。 扁舟震泽去难攀，皂帽单襦自入关。 客路行歌逢鬼笑，邻樯辨语识生还⑴。 同来仗策推公瑾，独赋伤心是子山。 待诏半年徒寂寂，谏章时为破愁颜。 ⑴ 予与开少先后入关。雨夜联樯，识予声，呼之，重得聚首。 阊阖遥遥稽首还，侍臣剑佩近难攀。 声音旧识袁临汝，须发还惊庾子山。 薄宦生涯随马足，青云咫尺隔鹓班。 簪缨聚首真疑梦，泪尽烽烟一破颜。 拂庐毡帐遍西山，杖钺登陴对垒间。 天马夜嘶流血汗，鬼神阴怒见嗔颜。 共传汉寿宣威久（相传关壮缪屡出助战，得大捷。），又见杉关整旅还。 好驻两湖分犄角，漫提兵马聚城阛⑴。 ⑴ 郭帅天才自杉关旋师，窃以不宜并入会城。 霜严宪府凛难攀（总宪袁彭年。），大谏风裁更领班（吏垣丁时魁。）。 便殿连朝求召对，敕书昨夜又封还。 朝廷纵小名犹在，方镇徒强主未孱。 底事髯公辞太戆，五千铁骑动龙颜⑴。 ⑴ 袁每自恃有反正功。召对时，上责以君臣大义，袁对不逊，有「去年惠国公以五千铁骑鼓行而西，君臣之义安在」等语，闻者失色。 荣名虚冒乱离间，变后除书尽可删。 宫尹滥凭供俸窃⑴，新恩屈就侍郎班⑵。 为要使节频颁诏，漫假旌麾岂出关⑶。 江右诸君承宠遍，故乡可听锦衣还（以上皆系江右人。）。 ⑴ 待诏求官，自思文变后，皆自称詹尹。 ⑵ 万翱入朝，自言昌国假以大司马，改授枢贰，面恩犹称原任。 ⑶ 朱谋<亻列土>等皆假开府衔，仍在岭南也。 前身曾似住庐山，瀑布声中屋半间。 来路草深时入梦，当门松偃渐知还。 登皋漫许能开眼，绝壁从今且闭关。 腹笥可怜书数卷，炉边昨夜已全删（卓庵力戒予著书。）。 ① 予为卓庵指往庐山，不得去，遂往来江上为行脚僧，诗以寓志。 阅尽沧桑是等閒，才辞天半又人间。 老年湖海偏惊浪，家世烟霞厌住山。 岂有拈提忧惑乱，但凭伶俐笑痴顽。 此生未了他生了，亲见黄龙不问关。 柏酒交酬兴末悭，举家相庆远人还。 老兄愤世眉常锁，诸弟忧贫鬓有斑。 榾柮炉边悲独坐，牂牁江畔梦难攀。 十年回首真无赖，永夜联吟一破颜。 苦忆坟园泪几潸，佳城郁郁翠微间。 麒麟无计成高冢，马鬣终年卧小山。 碑石磨留名士撰，墓门开望远人还（家兄念余不回，辄改墓道。）。 国恩未展衣冠禁，泣向松楸恸莫攀。 春游无伴独跻攀，北狩曾闻驻此山。 燕颔血凝芳草碧（谓黄靖南。），龙髯泪滴野花斑。 奸臣误主危时遁，逋客捐家晚岁还（余以党祸亡命毁家。）。 商估浑忘朝市改，满江帆落上芜关。 忆在长干数往还，避喧深入祖堂山。 二时斋粥松根送，双扇柴门竹里关。 老病秋林增点缀，蹒跚石磴惯跻攀。 去年写幅烟云寄，牢挂江村草屋间（祖堂介丘上人。）。 闻君有约赴青山，便访茅斋桂树间。 为拟联床添竹榻，早呼开径埽柴关。 厨无兼味应相恕，酒入新年或未悭。 一夜梅花开似雪，可因兴尽及门还。 为避风尘到此间，笔耕未许暮年閒。 路逢野客多酬酢，门对溪翁数往还。 税急吏频披草径，人稀虎竟破柴关。 细看天意今将转，好办移家早出山。 白版双扉昼不关，渚清洲碧尽回环。 膝边儿寐春时困，田上兄归雨后閒。 向晚鸡栖喧栅外，合门烟暗压林间。 茅庐碍眼须全撤，自要巡檐看远山（示庶长。）。 幽栖特卜盛唐山，曲巷疏篱不掩关。 雨过但思谈即往，日斜长是醉言还。 世情勘汝无多想，生计传予祇一悭。 不是寻君何处去，尽教人笑两痴顽。 旅食春深可耐閒，偶同鞭辔出西关。 许携酒榼金泉寺，悔失桃花白兆山（白兆山即太白读书处，桃花最胜。）。 门叩官堤榆荚里，马寻歧路菜畦间。 人家不省临溪住，可惜沿城水一湾。 两日江程一日还，雨昏犹见汉阳山。 行人趁夜思投宿，榜客收帆畏上关。 野寺钟来津市近，晚堂课毕老僧閒。 悬知茗熟围灯坐，可道孤篷滞此间。 小构西轩一水环，为贪隔岸看东山。 松林手植皆千尺，池面新穿又几湾。 头白尚知龙性在，耳聋益令道心閒。 自怜尘事无时了，那得从翁此闭关。 故人门静昼长关，与客追欢兴不悭。 俗事谢来乡里重，宦情倦后岁时閒。 应知博塞堪忘暑，每听诙谐辄破颜。 年力未衰规避巧，锦屏常怪夜深还。 张翰扁舟去莫攀，宦情早为乞归閒。 囊因好学常赍笔，门畏求书祇掩关。 计日瞻云趋北固，临时骑马别西山。 老夫稳卧江村久，翻滞长安送尔还。 北山楼上小窗关，遥忆窗前雪滞山。 眼暗茅檐飘撇处，气昏萧寺有无间。 将枯老树寒偏古，半破悬崖冻莫攀。 江上晚来多画意，却缘底事不能还。 扁舟冰雪阻江关，匹马衔泥去莫攀⑴。 紫陌岂宜淹皂帽，白云终是恋青山。 侯门谢客原耽静，幕府留宾未许閒。 见说主人情缱绻，质君书卷要君还。 ⑴ 初，约余共舟南还，以冰坚改从陆去。 崎岖京索马蹄艰，刘项相持在此间。 狭路经过馀绝涧，平原指去是青山。 清风不进荥阳隘，斜月犹悬汜水关。 纪信祠前芳树合，无由暂驻一跻攀。 大地平沈剩此山，中原无事且同攀。 星槎帝子浮何往，花石君臣去不还。 万井尘昏疏树里，半城麦秀夕阳间。 醉馀老眼收双泪，看取兴亡只等閒。 王郎雅志在溪山，小搆参差三两间。 竹里洗盘存故物，松间移榻识新鳏（王新有悼亡之戚。）。 厨缘市近随时办，户恃邻淳免夜关。 却怪海棠花乍白，知君不忍见红颜。 衰病相扶上岭艰，也随小谢共跻攀（立斋同上神山绝顶。）。 孤城隐现浮烟处，三塔参差落照间。 绣毯平铺分麦菜，画屏遥展认湖山。 看君已得轻身术，一日千回只等閒（勿庵上下山如飞。）。 泖湖碧映小昆山，牛屋三家住此间。 乱日占烽频造榻，深宵炳烛自开关⑴。 同时报国心偏苦，决志沈渊意转閒。 此事让君成独往，可堪令子更追攀（谓存古。）。 ⑴ 乙酉八月朔，夜过公居，自出启关，相持痛哭，指泖水誓死而已。 ① 与起豳别十二载，辛酉夏五月相晤慧力寺。余以今年七十，起豳亦六十矣，作诗预祝。 鄂渚别来十二载，萍踪又聚瑞筠山。 信陵宾客贫仍集，颜远才华老未悭。 旅兴定因荒郡减，谈锋岂碍鬓毛斑。 君才六十吾七十，五岳游回正好閒。 同人雅集礼堪删，老友追随自一班。 得伴不辞开量饮，论文须趁罢官閒。 名成大半无生计，病起经时有道颜。 怪我八旬差健在，可知老健赖痴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