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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姚华(共 303 首) 七律 7七绝 3293 作品不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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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学图录
姚华(1876—1930) 字重光,号茫父,久居北京莲花寺,因别署莲花龛主。贵州贵筑(今贵阳)人。光绪二十三年(1897)举人,三十年(1904)进士,授工部虞衡司主事。善于诗词曲、书画、碑版古器及考据音韵等。与陈师曾最善。留学日本,毕业归国后,被任邮传部船政司主事,民国后,被选为参议院议员,后任北京女子学校校长。梁启超、鲁迅、郭沫若、郑振铎、陈师曾、陈叔通、郑天挺、马叙伦、梅兰芳等皆赞之。民国初生活贫困、父母子女皆亡,身体瘫痪,贫病交加,死葬北京西直门外灶君庙姚山。有《弗堂类稿》31卷,其中诗11卷,词3卷,曲1序、序跋5卷,碑志、书牍、传、祭文、赞、铭各1卷。《姚茫父书画集》、《弗堂诗》、《菉猗室曲话》、《小学问答》、《书运》、《说文三例表》、《金石系》、《黔语》、《古盲词》等。
弗堂词
1876-1930.6,字重光,号茫父,贵州贵筑(今贵阳)人,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举人,三十年(1904年)进士,授工部虞衡司主事。留学日本。毕业归国后,被任邮传部船政司主事,民国建立以后,被选为参议院议员,后任北京女子学校校长。有《弗堂类稿》31卷,其中诗11卷,词3卷,曲1序、序跋5卷,碑志、书牍、传、祭文、赞、铭各1卷。还有《姚茫父书画集》、《弗堂诗》、《菉猗室曲话》、《小学问答》、《书运》、《说文三例表》、《金石系》、《黔语》、《古盲词》等。
弗堂词·姚茫父墓志铭
湘潭周大烈撰 嗟乎,士夫道丧。茫父乃郁郁陨于破寺中矣。茫父性姚名华,字重光,贵州贵阳人。清光绪丁酉举于乡,甲辰成进士,授工部虞衡司主事。习说文许氏学,好篆隶,奉亲居京师莲花寺,穷搜金石文字,比勘题识,早夜不休,于士夫所挟持为荣贵者若冥然而无睹,其困勤笃嗜,清之张廷济无以过之。时德宗在位,穆宗生母孝钦显皇后临时称制,内政败乱。庚子拳匪事起,国几亡,君不胜愤慨,值议变法,偕朝士赴日本学法律政治。余时亦由湖南东渡,同入法政大学,见其挟册上堂,书所授语,一字无遗。固矻矻以厕群强中图拯救之道,学竟归,迁邮传部船政司主事,邮政司建核科科长。而国已乱,未几,宣统帝逊位,民国建立,被选为临时参议院议员。自是四居议席。然所抱持者盖无一不与人相忤,所谓议会政治,竟未尝参与焉。乃愤然竟弃所学,仍居破寺中,理其旧业,更恣意作书画,每画辄题其诗词与曲,曲尤工,人竞买之。朝夕所资,略取给焉。余客京师时,亦寓寺中,与论金石词曲,以为遭此时,固得所遣矣。自宣统己酉至民国十八年间,连丁继妣熊恭人暨孝宪先生忧,又连丧子女四人,其弟芗早丧,仅遗一女,又病卒。值国内军人斗争,战祸日剧,忧乱迸于一时,遂得偏废疾。余时时往视之,外貌丰硕如故,仍据案挥残臂作书画,磅礴郁积,意气若不可一世,四五年中,无颓败状。嗟乎,是岂真不可一世邪。十九年六月病再发,一日而卒。所著有小学问答、说文三例表、金石系、黔语、古盲词,蒐存未刊行,自定诗赋词曲论著杂文,题曰弗堂类稿三十一卷。其门人王伯群为印于金陵。曾祖玉德,妣吴氏。祖廷辅,妣严氏。考源清,私谥孝宪先生,妣雷氏。子四。鋈,日本高等蚕丝学校毕业。鋆,国立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出嗣弟芗。鐜,先卒。鋻,国立北平师范大学附属中学肄业。女三。銮,适同县文宗沛。盘、錖,未适人而卒。葬北平西直门外灶君庙姚山之阳。其友周大烈为之铭曰:吾道非邪,彼所抱之道亦再颠而再倒。当士夫群攘攘于奔离中,顿踬以老。嗟乎,茫父已已乎,世昏形槁,附燕甸兮片石棱棱,顾姚山兮孤心皓皓。
弗堂词·跋
姚崇光先生以宏达之才崛起边方。清末由进士游学东洋,供职邮部。入民国后任北京女子师范校长。顾以性长文学,不耐案牍,又一时任事者多非同类,奔竞成风,素所深耻,乃退而精研艺术。确有心得,书画诗词皆卓然自成一家,而画尤冠绝燕京,驰誉中外。得其碎幅零缣,无不珍为鸿宝。惜乎五十过二,遽辞人间,诚艺文界之一大损失矣。夫天之赋予于人也,不能使其完全,而人之生于世也,往往多留缺陷。向使崇光先生得位乘时,勋猷彪炳,其尚有余力以专攻文艺,优入纯粹以精之域乎。韩昌黎谓柳子厚斥不久,穷不极,其文学词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无疑,诚知言也。燕京七百年来为中国惟一之都会,名书古画乃藏庋之渊薮。自经庚子乱后,加以民国改革,时势变迁,从来罕见之图籍,出现于市廛间者不少。先生适逢其会,久滞彼都,日惟与厂甸营此业者相周旋,过目珍奇不下数千种,虽寒素家风,为力有限,百难购一,而借此遍览千古名家,以发抒其抑塞磊落之气,所谓得江山之助,握造化之权,心领神会,豁然贯通,故能臻此绝诣,岂偶然哉。世人多谓黔中僻陋,黔地诚僻陋,而黔人之游历于外者开拓心胸,激扬志趣,其所成就每凌驾乎中原,亦以中原数千年来文物声名发泄已甚,而边省磅礴郁积,名山大川之灵秀甫启其端倪。虽在交通阻隔之世,人才已渐奋兴焉。况今之飞机铁道,一日千里。行见重门洞开,贤哲浚发,其必能超越全国,可断言也。先生捐馆后,门人王君伯群搜集平生著作,编为弗堂类稿三十余卷,中以题跋为最多,诗文次之,词二卷,曲一卷,惟临殁之庚午春词二十余阕未编入。今印丛书四集,悉采入以为诸词家之殿。溯黔中自明设省,三百年间诗人接踵,专集颇多,惟一词则阒焉寡闻。清代词家始有江辰六显于康熙之际。延至中叶,倚声渐盛,而附载各家集中者,要皆篇幅寥寥,略备一格,其有妙谐声律,专精此道,以黎伯庸之葑烟亭为最,陈息凡、邓花溪两家各体尚称完备,而终不及先生之造诣深醇,尽工尽善也。先生之词在黔省诸词人中固称后劲,即在清代诸词人中亦翼然翘楚。此殆如六朝结局之有庾子山,前明结局之有钱蒙叟,皆可谓集其大成。故文艺一日不泯灭,即中国一日能存在。昔人称言者心之声,又称声音之道与政通,安得曰雕虫小技,壮夫不为也。然则中华民族复兴之枢纽,黔省人文蔚起之关键,将以先生之词卜之。识者当不以余言为河汉焉。 民国第一丙子季夏。安顺杨恩元覃生识。
维基
姚华(1876年4月26日—1930年5月8日),字重光,又字一鄂,号茫父,以号行而多称姚茫父;寓居北平莲花寺,因别署莲花盦主,又署弗堂,寓半佛之意。晚年因重五代杨凝式(杨风子)书法又号倚风。贵州贵筑县(今贵阳市)人,清代末科进士,晚清和中华民国戏曲理论家、书画家、诗人、学者、政治人物、教育家,精通于诗文词曲、碑版古器及考据音韵等。与陈师曾同为民国刻铜艺术的倡导者,合称“姚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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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律诗
红岩古迹七首 其一 清末 · 姚华
七言律诗
古迹传闻诡夏殷,红岩一石几纷纭。
字青石赤疑天篆,藓蚀苔封学咒文。
墨拓盛时书屦缩,灰填劫后石如焚。
《奇觚》考释犹堪校,旧本珍宜嗣典坟。
注:邹汉勋叔子遗书《红崖释文》云:“右摩崖古刻,在贵州永宁州东六十里红崖后山诸葛营旁。字大者周尺三四尺,小者尺馀,深五六寸许,行列不整。”赵之谦撝叔《补寰宇访碑录》:是刻俗称诸葛誓苗碑,新化邹汉勋释为殷高宗伐鬼方刻石,独山莫友芝复辨为三危禹迹,之谦疑是苗民古书云云。诸说纷纭,讫未定也。吴臞翁《黔语》:字若大书深刻者,然迫视之,无斧凿痕也。好事者架木猱升,以毡蜡拓之。体若篆籀,又似符箓文,而卒不可识云云。天篆,吾乡语也;凡书迹之不可识者,着以天篆目之。红岩传拓,皆按书迹钩勒,得其周廓而后墨其廓外,常有以苔藓痕误为书迹者,故增减时有,间或讹误,至似道家符箓,诚如《黔语》所云。抚拓既艰,故安顺府署乃有别刻,大吏责供,则拓以应之。又故布政司署有缩刻,是咸丰壬子阳湖吕佺孙尧仙所为,凡二刻,一据张春潭太守本,一据吴寅邦拔贡本删,本文亦小异。光绪初,有好事者饬工刷洗苔藓,以灰填迹外,意便抚拓,遂失其旧,臃肿不堪,并增多草书“虎”字,盖苗乱甫平时武人为之也。忆其时有提督周达武者,湘人,好书“虎”字。红崖去安顺西百里,提督驻安顺,故疑周所为。余得光绪中拓本,嫌其不类,访之安顺人,所述如是。亦古迹一厄也。此迹旧拓难得,况是未填灰时本,更可珍矣。数函属乡人求之,不报。戊午岁暮,乃于厂肆得一整幅,云是潘文勤公家物,亟收而藏之。先是,得嘉鱼刘幼丹心源《奇觚室乐石文述》,有《红崖刻石考释》,会经屡校,文亦小异,而吕缩张本则相与符合,乃定潘本为初访得时拓矣。

其二
七言律诗
旧本曾藏潘古廔,金文石墨记同收。
依山造幅原非窘,量楮施麋亦最优。
古篆存亡亦此托,乡邦文献应予求。
何时济火碑重出,汉刻非遥或可搜。
注:所得潘本,高可一丈八尺,阔可二丈四尺。全文位置皆原式,与寻常拓本分字分幅者不同。边幅宽绰,左下方有陂痕,未施墨,盖悉依崖形也。拓用贵州谷皮纸,施以淡墨,最雅致。他拓多施朱,易生蠹蛀,且不宜金石文字。谷皮纸最柔韧,墨浓则皱缩,故淡墨为佳也。

其三
七言律诗
孙书赵补及潘藏,借校曾参数刻详。
万里岩疆传故迹,百年孤本过殊乡。
问奇有客来蓬岛,识字无人继楚狂。
我欲滋多镌北覆,孙吴神谶亦雕墙。
注:赵撝叔之谦《补寰宇访碑录》云:之谦借潘光禄祖荫所藏原拓本及黔中枣木本、阳湖吕氏缩刻本详校云云。光禄所藏原拓,疑即余所得本,惟无显证,不敢遽定耳。余求旧本于乡人,不得,而遇此于万里之殊乡,且百年名藏,宜享帚珍之。今年夏间,检出拓本摄影,门人熊子涤来候,言日本人某以红崖拓本访之,因复询余。喜其巧值,允赠一影本。邹叔绩汉勋,新化人,其遗书有《红崖碑释文》。嘉鱼刘幼丹心源《乐石文述》复详之,而以第二篆为“殷”字,云叔子未能审出,其它亦多虚造,讥为讲训故而不谙篆籀之汉学家。然刘据吴臞翁《黔语》摹本及吕尧仙缩刻吴寅邦本,亦不无讹误。而潘藏原拓与吕缩张春潭拓悉合,自是较审之本。惜刘搜罗不及,其所释仍多未确者以此。三国《吴天玺记功碑》,亦称《天发神谶碑》,亡火后,有覆本、日黄泥墙本。予拟援例以潘藏原拓覆于莲花盦墙壁,称为北本,此非奢愿,当不难偿也。

其四
七言律诗
两本张吴文小异,尧仙缩刻后先成。
春潭旧拓知难访,滂喜曾藏今最名。
州郡志殊文并载,道咸风盛拓相争。
一时搜讨才遗此,填失如亡世几更。
注:春潭太守本与吴寅邦本小异,而潘藏拓本悉合,故知为同时之拓。自吕缩刻后,其所据本不知流传何所矣。道、咸以前,此迹未访出,故世无言之者。旧志惟《安顺府志》《永宁州志》并载其文;《安顺志》是邹叔绩经修,《永宁志》未详,盖同时之作也。吕缩本在咸丰壬子,盖犹较后,故予定此迹访出在道光中。潘藏原拓为访得时拓,故能与张春潭本相合,不似后来灰填拓本之无知妄为也。贵州金石,道、咸间莫子偲、邓子尹诸君大肆搜讨,虽所得无多,颇极一时之盛。潘藏原拓,亦盛时之遗也。

其五
七言律诗
一本百年拓始收,红崖书亦锦山俦。
得碑黔土夸初出,嗜籀潘门集胜流。
断烂文同朝报拾,模糊字等壁经雠。
恪斋重释应依据,遗稿如存待博诹。
注:赵《补访碑录》“锦山摩崖在朝鲜南海”云:“字奇古,不可识,朝鲜人传为秦徐福题名,或释为殷箕子书。”叶鞠裳昌炽《语石》三:近出古碑红崖古字,新化邹叔绩、独山莫子偲皆有释文。潘文勤酷嗜古籀,每得一古碑,必集门下士释之。锦山、红崖两刻,吴郡吴恪斋中丞皆有重释本。埃及古碑,黄仲韬学士、刘佛青户部各有释文。顾缉庭方伯尝告余一联云:“善辨模糊字;嫥攻穿凿文”,虽谑而未为虐也。案此,则吴恪斋重释,以潘藏旧拓为依据矣。惟恪斋释未见传本,尚应访求。而此本之为初出时拓,无疑也。

其六
七言律诗
当年作郡白皆叟,古迹曾经亲访来。
为语巨书无刻迹,及询所见未填灰。
红崖有二疑途说,墨本无双信斐裁。
老去难归吾竟废,摩挲故纸亦徒猜。
注:陈庆慈白皆,鄂人,曾知大定府。壬子后相遇于同古堂,语予云:曾至崖下,拜观古迹所,字青石赤,信然;询以灰填之说,则曰未也。又云有两红崖。如陈说信,则灰填岂它崖邪?是古迹之幸也。惟口说、简载俱不云二崖,陈或未深考,然异闻可拾,亦谈助也。

其七
七言律诗
留节洞传石乳凝,字如蝌蚪识谁能?
仙岩几处纷难数,大篆遗文此并称。
金铁中含形外著,丹青文炳气潜蒸。
山川蟠郁多奇古,甫辟黔荒忆结绳。
注:《语石》二云:红崖一石,荒远难稽,张介侯《续黔书》始指为高宗伐鬼方之刻。今遍检张书,不得此文,疑叶氏误记,或吴臞翁《黔语》之讹耳。惟张《书》五“石刻”一则云:“永宁之留节洞,石乳凝结,上有字如蝌蚪,不能识也。永从之碑摸岩,高数十丈,上有仙书红字。又仙岩数处,皆有大篆,嘉靖时酉阳司来侵地,募人铲去。”则足与红崖一石相证,故予谓不能以书迹读之。意者石质中若含朱砂、水银之属,故字青石赤者,其地脉之潜籀乎?中原鸿濛初剖,河、洛灵奇,视此矣。然不可以为书迹者,要不得不以为古迹也。张《书》成在嘉庆中,此迹出较后,宜其不经载笔也。(《弗堂类稿》)

七言绝句
青藤龙友风流尽,三百年来访旧闻。
我见乡邦才子笔,萧条异代又论君。

其二
七言绝句
盛时南士人推凤,日下文章见羽毛。
庾信生平能自写,最萧瑟处入风骚。

其三
七言绝句
当年十字辜君约,老去诗篇尚薄才。
惭愧前头三绝在,春明何许问萧台?

听雨愁樱,坐月吟枫,和雪勾梅。
记天风掠海,吹凉客梦,秋霜做鬓,瘦损诗怀。
篱下三年,日边万里,傲睨江湖怜我才。
家山好,念风尘老去,落拓归来。

天涯殢易吾侪。
更屈铁抟沙事事乖。
便辽天凝碧,灯星绝塞,湘波怨绿,砚雨萧斋
短剑横经,长髯劾史,旧馆而今何处开。
风吹又怕,烟吟墨语,也化苍菭。
⑴ 周萧斋有点绛唇一砚梨花雨警句,见陆辅之词旨。

年年梦断湘江曲。东风剪水寻幽谷。
蘸绿做黄昏。月来诗有魂。

山深烟语寂。都化愁和墨。
湿怨写春妍。相思三月天。

酒上心来,热血汪汪,起落如潮。
看人间万事,都成鬼蜮,乾坤一指,只解酕醄。
梦祟难亲,诗魂易失,千叠愁心何处消。
秋风起,更吹愁压鬓,做尽刁骚。

无聊酒醒今宵。
奈人散更阑不可招。
索归寻萧寺,闲门敲月,坐呼山鬼,长啸干霄。
狂处陵人,悲来骂世,袒臂科头容我豪。
君知否,有元龙尚在,湖海逍遥。

风尘恧,着水复黏泥。
溷俗几闻人洗耳,无言惟见李成蹊。
落照晚烟低。

风尘恧,懊恼写春词。
□□□□东郭记,林惭涧愧北山移
马耳任风吹。
⑴ 东郭记第一出西江月:些儿不脱利名中。尽是乞墦登垄。
⑵ 北山移文:故其林惭无尽,涧愧不歇。

凉月铸秋心。
闲处将愁浅处深。
未冷先霜吹上鬓,说到而今。
便到而今。

露气夜来侵。
旧梦诗边寂寞寻。
各自心情同一懒,君也难禁。
我也难禁。

青山黯澹沧江泣,茫茫夕阳今古。
柳送晨杯,灯催暝帐,都做人生辛苦。
雄心老去。
便阅世形枯,梦魂堪诉。
纸上残愁,替人皴皱涨烟雨。

先生天下健者,况戎行走马,豪气龙虎。
盾墨磨诗,征尘饯鬓,赢得鸿泥几度。
还归劫数。
尽记取前踪,画图重补。
旧日吟情,怕无寻觅处。

碧幕笼寒霜满院。
正横窗树枒遮断。
菊后觞情。
梅前笛意,潇洒一庭清怨。

向老心怀殊未浅。
照相思夜长天远。
化水浇愁,勾诗做梦,幽处更无人见。

一代江山,都生就一朝人物。
有多少是非功罪,赚他心血。
柱石西南天万里,文章今古书千叠。
便鼎湖一去堕龙髯,倾天裂。

孤臣泪,长河决。
人间世,寒云结。
待朝来漏尽,更残悲咽。
昔日衣冠如梦幻,空山甲子何年月。
恁无情回首望东风,千秋别。

庚戌九月百铸尝约集樱桃斜街之云瑞堂看菊,明年再集,秋尽花阑,尽感前游。而摄政退藩,适闻报至,已而国变,堂亦掩关,亚细亚报馆馆焉。癸丑故正复偕百铸过佛言,候于厅事,旧集地也。离痕欢唾,不堪点检。琅琊大道,谁吟蚕尾之诗;流水板桥,拟续澹心之记。掌故所在,感慨系之。太阴正月二十八日。
依稀去年梦境,祇沉烟坠缕。
乍春醒才解,成愁几分,初散还聚。
软红内千胸万臆,前尘点点伤心赋。
向东风吹皱眉头,更添幽素。

寥落千秋,旧椠蠹尽,问苍生几顾。
惜孤负珠玉文章,总知无甚凭据。
忍重看残笺泪血,化腥碧斑斓悽楚。
暝窗寒,回首斜阳,此情难诉。

绳驹磨蚁,转轴星周,也忙似迅羽。
恰过眼落花天气,又早昏晓,惯作阴晴,许多风雨。
风人善引,诗心能怨,啼鹃声里江山迥。
遍天涯共读惊人句。
龙蛇感泣苍茫,唤出湘魂,问天怎地无语。

零芬剩劫,髣髴前朝,料翠条记否。
正柳起清明将近,旧社难圆,草蔓苔荒,雨今云古。
浮生似此,惟须长醉。
风萍波梗非易会,感沧桑陈迹樱桃树。
欷歔旧馆芳菲,怕觅欢痕,系人肺腑。
⑴ 慨抱冲贵定李维钰问梅长沙黄可权诸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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