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
湿云渡江来，风急吹欲散。
花溪绿阴润，水国沧波晚。
爱此霁湘色，遥遥正相炫。
腻若新泼醅，梦逐鸥边暖。
兰桡划空深，幽意与之远。
峰回一松秀，舟过层城转。
湘兰助君簪，花意两无算。
指水订新盟，刺船期不返。
① 我冀察游击队，纪律荡然，所至民畏之犹甚于盗寇。军中以所闻见者，次为此篇。
横天白棓相追逐，靴刀帕首来何速。
前村月黑啼鸺鹠，到处不闻儿夜哭。
游击之术必万全，视贼已去乃复前。
飘然来去如风雨，避实就虚畴敢侮。
扬旗吹角临荒村，贼退始觉君辈尊。
残黎觳觫就僵槁，宁顾妇子无完裈。
东家赠衣服，常嗔颜色恶。
西村奉稻梁，犹道杂秕糠。
北舍逡巡献鸡黍，难免时时受箠楚。
片丝寸缕不敢存，但欲残魂赦刀俎。
南邻老人差崛强，夜半私藏三石粮。
三石粮虽薄，一家命所托。
巨绠缚腰头倒悬，炙眉喷鼻不肯言。
宁愿碎颅虎牙爪，不使一家为饿殍。
千村万落生蒿莱，空仓饥鼠喧如雷。
祝宗祈死不可得，忍泪无言望寇来。
望寇来，身速死。
身不死兮祸不止，迫辱诛求几时已。
早归谢微禄，一壑宜自专。
殷勤掘冻泥，力小不及泉。
古柳堪作栏，何用施雕镌。
寒泓展静绿，汲自涓与涟（湘潭县有涓涟二水）。
但种掉尾鯈，不养横海鳣。
本无风云志，为结蒲藻缘。
幽禽亦来窥，浴竟可就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