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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言律诗
通邑清真地,深山古佛家。
黄河翻素浪,青嶂入丹霞。
异域能相遇,人间枉自嗟。
出门回首处,斜日满高崖。
注:游西宁东关大寺、塔尔寺、贵德黄河、七彩峰丛地质公园。清真大寺皆修于市廛,而天下名山则为僧占多。当地谚曰:“天下黄河贵德清。”又,与学生王乃偲遇于塔尔寺之大经堂。
凡体居深谷,无缘谒上神。
紧箍降大圣,烈酒毁名臣。
云岭维天岸,烟岚界海滨。
青山留不住,一意入胡尘。
注:冬冬高原反应甚剧,未及见青海湖,乃只身由贵德返西宁,直飞敦煌。烈酒句用灌夫骂座事,谓高反有如“中心如醉”也。
沉吟少陵句,真到海西头。
白骨今何在,黄花渐欲收。
天阴微雨湿,云黯大湖秋。
穿越千年上,当封万里侯。
注:阴雨游青海湖。用老杜《兵车行》“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诗意。又,余到青海时,油菜花已凋零大半,未及见黄花如海之景象。
衣上红尘满,轻车到此间。
湖天涵万象,云海镇群山。
衰草从何起,惊风放我还。
诗心羁汉土,莫出古阳关。
注:游茶卡盐湖,过德令哈,宿大柴旦,翌日赴敦煌,而行程未及阳关。惊风句,谓赴敦煌途中,时有横风。车速极快者,遇风辄覆。予所乘之车途中即遭一横风,震颤颇剧。继见一车覆于道旁,尸横于野。
戈壁天将曙,丹霞日未垂。
车中人枕藉,窗外景驱驰。
转绿回黄处,看朱成碧时。
祁连山上雪,召我折腰肢。
注:朝发敦煌,午后至张掖丹霞地质公园,翌日赴祁连。转绿回黄谓途中由荒漠渐见植被,看朱成碧谓丹霞地貌。途中见祁连山,数峰之巅,积雪未消。而连日乘车劳顿,腰疾渐作。
开岩藏古佛,劈石试新硎。
神迹传千载,天池泻一泓。
乱山深处宿,一鸟唤时醒。
不见当年雪,黑发向天青。
注:马蹄寺有三十三天石窟。普光寺马蹄殿内有一石,上有蹄印,谓上古天马饮水时所留。又有格萨尔王试剑石。《庄子•养生主》谓“刀刃若新发于硎”,故以新硎代新砺之剑。寺外数里有临松瀑布,自祁连某峰飞泻而下。夜宿祁连山之卓尔山,而此处群峰无雪。
清明时节雨,和泪共沾襟。
花怯春寒重,诗成秋气深。
如今无旧梦,太古有遗音。
我是观心者,谁能欺我心。
半生多悲慨,悲久不为悲。
万念撕吾梦,百凶成我诗。
缠绵情伐性,放浪酒浮池。
一芥轻舟上,茫茫何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