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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续上)
阵雨惊梦,晚晴散步经平章里有感(故友张君勉旧寓平章里,卒葬当涂青山。)。
阵雨袭南窗,新秋一枕凉。
笑平生梦里还忙。
一字推敲犹未稳,周与蝶,两相忘。
旧里过平章,斜阳树影长,不堪听、邻笛悠扬。
极目江东云缥渺,山隐隐,水茫茫。
凤仙花英语有Touch-me-not一名,盖就其成熟种子取义也。
毋我触,多情一触珠盈掬。
珠盈掬,娇嗔乍迸,芳心难束。
风流年少光阴促,朱唇回忆相思酷。
相思酷,閒庭日晚,秋丛凝绿。
四十年前在安庆城东寓庐植凤仙花有如五宝桃者,今久不见此花矣
褪尽春红见凤仙,仙姿犹胜碧桃妍。
枝头初绾同心髻,叶底先开并蒂莲。
情脉脉,意绵绵。
不堪回首断肠年①。
三生有幸原虚语,一度思量一惘然。
四十年前在安庆城东寓庐植凤仙花有如五宝桃者,今久不见此花矣序:邻童移植凤仙数株,花瘦叶长,远逊于昔年手种者,顷亦零落殆尽,偶感复作。
凤去楼空事渺茫,晓窗惊喜见红妆。
玉环消瘦霓裳薄,飞燕飘零翠袖长。
追往昔,总凄凉。
西风庭院对斜阳。
群花散尽刘郎老,回首前程枉断肠。
注:①是年余截除阑尾。
1962年,予在黄山参加知识份子会议,曾倚声记观黄梅戏,有“儿女猜疑《碧玉簪》,“风波几失三生好”等句。“文革”中以放毒罪被批斗,忽忽十馀年矣,又见越剧《碧玉簪》电影。俯仰今昔,感慨系之。
蓦地风波起中谗,王郎疏鲁太难堪。
一从彻底明真相,永结同心播美谈。
愁鬼蜮,畏猜嫌,人间日日履巉岩。
十年多少酸辛事,且喜重看碧玉簪。
怒卷雪涛人字瀑,椽笔大书惊在目。
白龙狎浪下山溪,溪喷玉,山初浴,七十二峰青可掬。
一片晚霞铺锦褥,几处淡烟萦古木。
归禽啼罢又蜩鸣,歌一曲,忘三伏,四入此山看未足。
梦里閒情觅小词,乍醒馀悸苦难支。
拼将残梦细寻思。
万籁无声春夜半,一镰斜照下弦时。
心潮澎湃枕函知。
西风淡月朦胧夜,金粟飘香谢。
一年容易又秋深,正是黄花紫蟹满江浔。
白头閒话平生事,荏苒青春逝。
劫馀喜却见河清,今夕银灯著意向人明。
素壁添佳色,黄花送晚香。
惊看健笔挟风霜,独有依人鸲鹆共秋光。
画竹缘师竹,他乡似故乡。
廿年弹指见沧桑,最喜春回艺海任飞翔。
江南枉冀留春住,愁见春来春又去。
问将何物慰离思,万里江流如系缕。
锦城丝管纷纷处,工部当年原小住。
谪仙终是爱江东,牛渚宣州多雅素。
大别嵯峨,巢湖浩瀚,山川毓秀钟灵。
郁郁斯文,风骚奕世相承。
建安横槊三曹健,问唐音、水部扬声。
洎于湖,望断高歌,罢席同惊。
而今人物风流甚,集诗家词客,言志抒情。
月满南淝,桂华香里杯倾。
恰逢祖国腾飞际,献新篇、共庆河清。
喜凝眸,千里江淮,永播芳馨。
低唱新词和玉箫,诗人归舸夜迢迢。
此时记否赤阑桥?
淝水东流春脉脉,梨花落尽雨潇潇。
年年柳色为谁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