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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续上)
山庐好,早起雪交加。
一夜围廊都变玉,满庭秃树尽生花。
此景冷堪夸。
山庐好,昨夜更严寒。
数尺晶莹垂雪箸,一篙珠玉打冰船。
踏冻趾难前。
山庐好,畎亩旧家风。
釜底柏香蒸饭熟,瓮头酒气酿糟浓。
岁暮庆农功。
山庐好,一室共围炉。
冻雀迎风飞不起,寒鸦绕树竞相呼。
伏腊亦欢娱。
山庐好,虽好不思归。
劫后残书聊可读,穷来赁庑倘堪栖。
故里且休提。
注:按拙词六十四阕,所写皆为实景真名,凡山庐之所有者无不尽情摹出,而山庐之所无者不敢有一字之虚造也。如第十七阕之慈竹室、岁寒桥,第五十四阕之十亩桥、六弓湾,皆用原名外,即所列动植诸物几逾百数,亦皆非随意空写。盖私冀以此为山庐之小史,亦无不可耳。慈竹室即慈竹长春室之简称,是室建于戊辰春间,先节孝曾起居于此,额字为余所自题,室之两旁皆为竹园。其北临河而建者为岁寒精舍,余史部之书皆藏于此,今已无一册存矣。精舍西侧筑一桥,以接通后园,因即名岁寒桥,桥栏以朱髹之。园之沿河所植,皆高槐大柳,桥从密竹中穿而过,映以朱栏,拂以绿柳,颇绕画意。十亩桥在园西不数武,六弓湾在桥之直南半里许。从十亩桥以达六弓湾,亦皆种柳成阴。莺啼时候,飞絮扑天,即山庄八景之一,所谓柳岸莺啼也。略记一二,不能悉笺。吹万居士自识。
画笔谁传顾恺之。
云容黯淡佛容慈。
众生苦恼定应知。
瓶水倾翻能作浪,杨枝斜插亦生姿。
度登彼岸在何时。
开函一笑。写得梅兰双绝妙。
我不如公。只爱狸奴玩意同。
老人眉寿。兼问宛如无恙否。
一样堪夸。闻说娘儿字小花⑴。
⑴ 叟见拙词有“猫生一子宛如娘”句,适叟家之猫名小花者亦生一子,而肖其母,因名儿猫曰宛如。
闽中好,此去合题诗。
极乐岩前应极乐,相思岭上可相思。
函札莫迟迟。
上巳风光无数。
杨柳丝丝如舞。
偶然修禊仿兰亭,未必人非古。
三绝画名家,一曲吟梁父。
诗情不似永和年,各有奇怀吐(考兰亭题诗,绝少佳咏。)。
煮茗提壶花畔。
修竹梧桐葱茜。
平添童子二三人,顿觉春光满。
境不别仙凡,童叟无须辨。
待他青鬓尽如银,定卜河清见。
荐樱佳节风初暖。苍茫怀古难排遣。
院静似萧辰。相偕十二人。
澡身尘垢去。尽是同心侣。
愿乞佛恩慈。肝肠洗涤时。
唤起秣陵秋,响遏行云度。
清脆莺声沥耳圆,一串珠喉吐。
檀板左轻敲,右击冬冬鼓。
振得全神顾盼时,皓腕频频露。
木落洞庭声。
恻恻寒生。
暝烟无语夕阳明。
远树秋山增百感,淡墨描成。
椎髻葛衫轻。
思也凋零。
含毫点笔不胜情。
一叶扁舟人一个,如许凄清。
芬。
好语如珠粒粒匀。
推敲定,风雨闭闲门。
芬。
劬学工诗年少人。
人如见,尔雅又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