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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尚书卓荦人中龙,尚书生小命困穷。
少孤复遭兵革变(时年十三),避兵智得如冥鸿。
旧居书券酬子钱,鹊巢鸠居如秋蓬。
夏夕高堂苦不寐,插竹覆纸驱蚊虫。
奇荒日食米三合,杂以菜根糠覆犹难充(弱冠前为诸生食饩)。
弱冠砚田稍自得,楚江吊古欢游踪(游学使署)。
顑颔复除学籍名(二十九奏销案除名),颓然徵逐惟村农。
逋粮追索无生理,得免犹疑睡梦中。
张禄易名屡就试,逐客几从泺水逝。
颠连十载长安道,苦历人生未有事。
松柏终见岁寒姿,冰霜历尽能安之。
岂知十载青云路,已是集成一品时⑴。
⑴ 四十四登进士第三人,五十六官尚书。
庙堂有诗伯,草野无诗人。
岂伊无诗人,零落谁为论。
所论道不直,遗编空复陈。
鹿门有雏凤,示我诗一编。
游迹滞关中,长吟远望天。
身后无知音,空留丹黄痕。
曰予本恨人,读子怆我魂。
弃置情不忍,录为箧中珍。
人生谁不死,毋为苛先民。
吾生卅载香山下,不识山茶是何者?
朅来披图寻昔景,置身如在远公社。
归来梦见山茶花,仿佛红云映四野。
又疑赤龙戏火珠,抛落人间旧兰若。
瘦生不识是何人,珊瑚鞭拂五花马。
大呼落魂心不死(五字黄介子句。),疑是当时黄介子。
君胡不迟二百年,与我今日查周旋。
先生掉头一粲然,尔胡自迟二百年。
不与我辈相比肩,觉来一笑谢介子。
人生一过如浮烟,强言不朽附君辈(箧中著有新诗篇。)。
古人不求知,学只如渴饥。
录诗不书名,意本以自怡。
伊余慕斯人,恨不生同时。
诗中有性情,高风俨可思。
虽则名不存,其人宛在兹。
乍读药塘诗,复读吾庐草。
幸非按剑人,得之如异宝。
先生居当世,憔悴伤怀抱。
小子在今时,焚香薰残稿。
先生重泉下,知己泪应写。
或念当世人,不如后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