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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律诗(续上)
妙处从来自不传,少时喜乐似初禅。
为山何止不成篑,掘井于今未及泉。
自了一生同作梦,频麾万事付苍烟。
因师聊作逢场戏,老马为驹不受鞭。
色声香味心缘触,忍进户檀般若禅。
但识曹溪一滴味,始知天下别无泉。
乳衣百浣犹闻气,城郭非遥早见烟。
到底输他真定力,暮途快马亦须鞭。
相见无言意已传,不谈名利不谈禅。
静如秋浦翘双鹤,清似寒岩落瀑泉。
隐逸妄人居妙室,功名渠辈画凌烟。
二流淼淼追难及,老大难挥马腹鞭。
佛日光芒忽再悬,欢呼万国戴尧天。
不须菩萨行求钵⑴,自是如来许覆肩⑵。
云汉飞腾新放鹤,江湖游泳不烹鲜。
云巢从此栖难稳,圭玉今逢丰富年。
⑴ 自注:昔佛尝舍钵于池,钵便沉没,下至七十二恒河沙等刹土,佛敕舍利弗等诸弟子行求钵,□舍利弗等各各承佛威神及自神足力,入八万三昧,过万佛刹,皆不能见钵所在,最后文殊师利不舍众会以□取钵,持以二佛。事见《阿訚世经》及《放钵经》。吾钵□时改形易名□,盖尝沉没矣,今蒙圣恩,复得用旧钵。
⑵ 自注:佛敕阿难听著覆肩衣。事见《大智度论》。
圣慈何事辄翻然,日月从来本丽天。
食座千冠□扫迹,禅堂百衲便差肩。
朝三暮四浑堪笑,秋菊春兰岂斗鲜。
但得时和汤饼足,不材从此尽天年。
圣主生知本解禅,故教勘破普周天。
一原大似东西水,同体何殊左右肩。
把定丝毫浑沮丧,放开顷刻便芳鲜。
衲僧败阙知多少,且笑髯舒三十年⑴。
⑴ 自注:交游中惟祖禹独了此事,盖自不凡。
摆落红尘罢作缘,从渠早晚离西天。
何妨展轴卧翘足,未暇随人笑胁肩。
但许南泉到痴钝,莫依投子觅新鲜。
佛魔一扫双无用,陋矣庄生大小年。
阿师卧处白云连,几外千峰秀接天。
渐畏声名收虎视,何尝骨相露鸢肩。
雄风高论鹢飞退,皓雪新诗鹤夺鲜。
老眼熨摩今有待,徵书同到起延年⑴。
⑴ 自注:昔严延年丞相、御史府徵书同日到。
忆昔儿曹气尚全,逢人箕踞辄谈天。
摄衣便欲探(自注:平声。)龙颔,唾手何辞举彘肩。
自免敝冠归落寞,便磨馀墨坏华鲜。
如今事事皆慵退,大似黄杨厄闰年。
尝遍诸方五味禅,不须鼻孔便撩天。
自应猊座长垂手,只许巢云暂息肩。
世外岂无羊氏鹤,人间多滞禹门鲜。
便当勉为众生起,趁取灵芝三秀年。
高阁巍临汉水边,从来谈舌自摩天。
华公不用徒辞位,哙等何堪复比肩。
他日屡藏闾里骨,而今时纵校人鲜。
庞公父子皆知道,试问王家三少年。
溪云酿雪展还收,数日春严罢出游。
月竹萧萧香转座,瓶汤隐隐被蒙头。
一灯聊破上元梦,半夜稍增涂足油。
说妙谈玄吾不会,从教高挂雪峰毬(自注:时二庵各戏作一灯毬。)。
闻道祁阳已赐环,春来何事未言还。
移书汉上二三友,寄梦湖南千万山。
顾我幸缘樗散老,知侬真坐虎文斑。
归来此度心应死,不待丸泥封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