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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鞭下(石本、剑本作石)不见血,顽石云不蒸。
鞭龙不至痛,六合雷不胜。
吾君与吾相,威德震八纮。
万物各脩职,雨师独敢宁。
吾世本寒贱,吾身守贫约。
家徒立四壁,无田负城郭。
终岁服一衣,无装贮囊橐。
吾虽得一官,官微月俸薄。
况属岁凶荒,饥民填沟壑。
吾幸有寸禄,不至苦陨穫。
随分且饱煖,不然亦流落。
尔等勤初学,旡耻衣食恶。
仁义足饱饫,道德堪咀嚼。
二者肥尔躯,不同乳与酪。
尔无嫌粗粝,尔勿厌藜藿。
富贵自努力,青云路非邈。
五谷无种处,蜀民土田窄。
痴岩顽石长不休,诜诜赤子将何食。
吁嗟恶兽群,蹄踏麒麟如死麇。
吁嗟恶鸟音,啅噪凤凰伏中林。
我愿爪牙如锋锷,牙可噬兮爪可搏。
直入深山驱虎狼,护取麒麟好头角。
又愿身生两羽翼,一夕长就万丈长。
直入林中护凤凰,不使毛羽肤寸伤。
吾愿两未遂,中夜涕下沾衣裳。
眇焉五帝上,尝观二典辞。
焕乎三王间,尝观二雅诗。
道德既淳厚,声光何葳蕤。
烈烈日精散,闳闳雷声施。
施焉如飞龙,潜焉如蟠螭。
祖述兼宪章,后世唯吾师。
永言二典往,群言或隳离。
亦既二雅末,六义多陵迟。
寥寥千馀年,颠危谁扶持。
揭揭韩先生,雄雄周孔姿。
披榛启其涂,与古相追驰。
沿波穷其源,与道相滨涯。
三坟言其大,十翼畅其微。
先生书之辞,包括无孑遗。
春秋一王法,曲礼三千仪。
先生载于笔,巨细咸羁縻。
杨墨乃沦胥,旷然彰其媸。
佛老亦颠隮,茫然复于夷。
婉婉平蔡画,淮西获以依。
淩淩逐鳄文,潮民蒙其禧。
心将元化合,功与天地齐。
洋洋治世音,磊磊王化基。
悖之则幽厉,顺之则轩羲(以上《徂徕石先生文集》卷三)。
四言诗
皇祖神武,畴敢戏豫(一作违拒)。
元年四月,筠叛于潞。
皇祖跃马,至潞城下。
筠窘赴火,焦头烂胯。(一章)
皇祖龙骧,畴敢猖狂。
元年九月,进叛于扬。
皇祖长驱,至扬城隅。
进窘登楼,并焚其孥。(二章)
皇祖曰嘻,物情难筹。
予代有周,天时人谋。
罔有不同,予德其休。(三章)
予亦即祚,涵濡养抚。
罔有失所,予德其裕。(四章)
筠胡予违,进胡不随。
予匪汝诛,汝自取之。(五章)
既剪二盗,圣武烜耀。
荆潭蜀吴,如拔腐草⑴。(六章)
⑴ 《皇祖》六章,二章八句,一章六句,三章四句
不疾而速,不怒而威。
惟圣惟神,其几其微。(一章)
二国之君,各保尔土。
虎凭于山,莫予敢取。
蛟凭于渊,莫予敢侮。
万其年兮,关鐍以固。(二章)
圣机神谋,天秘地藏,风行雷动。
旦秣我马,夕取其疆。
二君不知,晏眠于床。(三章)
具篙与舟,同朝天子。
一发五豝,二君皆至。
皇祖圣神,鸿光丕懿⑴。(四章)
⑴ 《圣神》四章,一章四句,一章八句,一章七句,一章六句
汤汤其江,区区尔孟。
一夫当关,不知天命。
蚁固于穴,蛙负于井。
咫尺之地,为可以骋。(一章)
彼以险守,我以德怀。
王师东来,函谷自开。
蜀虏授首,呼号哀哀。
蜀人鼓舞,与我偕来。(二章)
昔时蜀道,绝人来往。
今蜀既平,王道荡荡。
尉候一置,朝贡相望。
巍巍皇祖,德声远畅(《汤汤》三章,章八句)。(三章)
莫丑匪虺,莫悍匪兕。
有鋹在南,毒螫不已。
沸汤热火,暴我赤子。(一章)
皇祖曰嘻,天生蒸民。
立之君长,以养以仁。
乃予不恤,匪鋹之嚚。(二章)
乃谋于渭,乃将于美。
王师鹰扬,涉江万里。
辟其城门,鋹号请死。(三章)
皇祖有德,乾覆坤容。
予在吊民,不杀以封。
皇祖慈仁,感于昆虫(《莫丑》四章,章六句)。(四章)
金陵峨峨,长江万里。
谁为巢穴,养此蛇豕。
天岂作限,而险而恃。
不顺不臣,敢亢天子。(一章)
帝赫斯怒,王师徐驱。
蕞尔蝼蚁,岂胜诛锄。
哀哀穷俘,爰叫以呼。
归于京师,燀哉圣谟(《金陵》二章,章八句)。(二章)